“本来嘛,你以后回到学校里了都是要学的,但是既然现在你诚心诚意的请叫我了……”
“哎呀好啦好啦,请教一下多福尔老师!”
这家伙,嘴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内心里的喜悦感根本就藏不住了,丰盈满溢了吧?
“叫我什么?”
“多福尔老师!”
你说说看这些人,怎么都喜欢占别人便宜呢?
“银紫色兵种色代表的损管小组大家都知道。”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损害管理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专业,只不过绝大多数船上都只配备了常规的损害控制小组,所以其他小组的存在感就非常低下了。”
“在一些大型舰艇上,除了有防止损害扩大和处理一些危险状态的损害控制小组以外,还有甲板修补小组和修理修复小组。”
“甲板修补和修理修复?”
没听说过的奇怪名词又增加了。
“如果战舰受创,损害控制小组的任务是立刻处理危险状态,控制气密门可靠关闭,防止损害发展和扩大到其他区域。”
“修补小组则需要在战斗结束后进入到之前被隔离的区域,对失去气密的舱室进行修补,恢复舰艇内部可以进行工作的区域。”
“修理小组则需要对受到损害的设备工具进行修理,对修补小组完成修补的区域进行加固和功能恢复。”
说起来,我似乎对这个完全没有印象?
先不说帝国是否是这般区分,就连我还在小时候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个细节,盾卫级好歹也算是正规战列舰了,不至于连这些什么什么小组都没有配备吧?
还是说我小时候根本就没有仔细注意过这些东西呢?
“损管小组的密切配合是拯救一艘大型舰艇非常重要的关键,同时高效的修补修理能使战舰始终保持优秀的战斗力。”
“所以我看到的那些佩戴不同胸章的人,就是代表不同的专业吗?”
“嗯,常规的损管你应该是见过的,胸章背景是一个关闭空气管道的阀门,前面是两个排列的小型灭火器。”
“修补小组背景则是一套修补焊接器,前面突出的是焊接的防护面罩和焊钳,而修理小组背景则是半个齿轮和老式控制闸的结合,前面突出强调的则是两把交叉着的扳手。”
“值得一提的是,通过对胸章装饰的华丽程度能看出来这名损管的技能水平,拥有高级技能和资历的损管胸章,会装饰上一些绣带和树叶纹饰,前面突出的部分也会使用烤漆涂上颜色,比如说金色的扳手。”
越华丽越厉害吗,那也就和之前说到的勋章奖章一个道理了。
“当然,中小型的舰艇上是没有配备专业的修补和修理小组,遭到战损也只能回归设施,或者向舰队中具有维护修理能力的舰艇寻求维护。”
“我知道你可能会想问,为什么我们这艘船也并非是大型舰艇,但是为什么配备了这些不常规的损管小组,对吧?”
对啊,为什么……这家伙!
你想到了就继续接着说呗,突然还停下来专门问我一下为什么?
你是学校老师生怕学生们上没有认真听讲是吗?
“咱是旗舰!”
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多福尔也是得意洋洋的转过身走远了,看来能对自己在旗舰上服役,也是相当自豪了吧?
那我也得回去看看埃塞琳,现在到底如何了,毕竟刚才正要回去的路上,就直接被多福尔给抓走了。
想不到这平常看着空空荡荡的船上,真有点什么事情还是蛮热闹的,现在到处都是走动的海军,也有其他不认识的人和我打招呼。
不得不说这套军官制服还是很唬人的,虽然不会像帝国海军那般享有直接的特权,但也会先入为主的在水兵之中受到尊重。
诶?
挂在走廊上的画怎么没了……
是刚才船只颠簸的时候掉了吗,不过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你好!”
“你好!”
又是不认识的人,但是既然住在这里,应该是来参加调查活动的其他研究人员吧?
“当当!”
“是我,我开门进……”
“咔嚓!”
草!
说实话,推开门我第一眼看见的是被放在床头的那幅画,那幅原本应该挂在外面走廊上的画。
白色的花瓶里,稀松的插着三只不知名的黄色花朵,现在近距离观察就连背景的画布,也依稀有些微微的泛黄。
“林曼!”
“哎。”
埃塞琳已经把之前的旧衣服穿好了,正躲在门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的看着我。
还好刚才没有用力推门,不然这下应该得撞到她了。
小桌板上的饭已经被动过了,但从剩下来的残羹来看她的饭量还算过得去,身体上应该也算是健康,没什么大问题才对。
“咔砰!”
“怎么把外面的画给捡回来了?”
说起来她这个身高应该够不到那幅画,所以不可能是她自己取下来的。
应该的确是因为什么原因掉到了地上,再被她给捡回来了。
“好看的花,我很喜欢!”
没有反对我关于“捡”这个词,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埃塞琳喜欢这个花吗,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呜,不知道。”
一直坐在这个角落,在联想到她洗完澡后睡觉时,也是把脏衣服丢到了这边的地上,是怕她的这套裙子把床给弄脏吧……
在醒来穿上衣服后这么长一段时间里,都因为害怕弄脏床铺吗?
也不知道她到底冒了多久的傻气……但这小心翼翼的样子,真叫人看了心疼。
“坐到床上来吧,那里缩着多不舒服?”
“可是……”
“没关系,无所谓的。”
还是还得我把她提起来,才能坐到床上。
待会儿还得把这副画给人家挂回去,要说起来这真是这船上少有的,能让我感到欢喜的可爱部件了。
哎,说起来这东西也不能算是部件吧……
“那个!”
身边刚刚坐稳的小姑娘似乎有些异常,但是因为这个消瘦的面容我不能很好的通过观察来确定到底是属于什么类别的情感。
“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我猜测好像还是恐惧或者害怕吧?
至少刚才她躲在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来看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了。
“你,你不是联盟的外交官,对吗?”
不敢看我的眼睛,但最终还是略显吞吐的把这个句子清晰的呈现在了我的耳膜上。
啊,已经被发现了吗,我该怎么给她解释呢?
我大概已经明白她的忧虑和害怕情绪从何而来了,因为害怕我欺骗她,最终无法履行像她保证的承诺?
果然人是不能撒谎的,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被一个小孩子都这样给点出来了,就不要再编新的谎言来欺骗她了吧,至少这样能让自己看上去更真诚一点,还能挽会一些残存的信任……
哼哼不过,还真的挺可爱的,哪怕这样的担心是合理,且非常有必要的。
“对不起,我确实欺骗了你,我的确不是联盟的外交人员。”
果然,当听到了我的回答后,她眼神中那种闪动的失望和难过几乎难以掩饰。
“骗了你我很抱歉,但那时候是为了能救下你我不得已让双方的人都能接受,才编出了这样的话来。”
她现在应该对我很失望吧,但是我开始有些好奇了,她又是怎么发现我的确不是所谓的外交官呢?
“咳咳,但是我依旧延续之前的保证,能带你安全的降落地面,把你送上回程的长途客舰。”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虽然我的确不是什么外交官,但是我也不是一个一般的海军,对吧?”
说句实话,我现在甚至还不能算是海军,所以多少也不算继续欺骗她了吧?
“嗯……”
看上去虽然还是有些压抑,但好歹愿意发出一些声响了。
“你放心,我绝对说到做到。”
要不还是先出去吧,在这里她这么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心理感觉怪难受的。
我那么害怕别人用这种质问怀疑的眼神看我,但因为确实是我……
“那个花,你也要带走吗?”
啊?
可能是看到我顺手拿起了被她捡回来的画,她刚刚说这个是花是吗?
“这个毕竟是船上的东西,是大家的东西,我要把它给挂回去,可以吗?”
心理的负罪感不降反增,我感觉怎么我自己反而变成了内心受到煎熬的人了?
“不要!”
柔弱的力量再一次抓住了我的衣角,就像之前回来时那样。
“你先不要离开,好吗?”
但就这非常弱小的力量,却让我无论怎么试着努力,却都没法再站起来了。
林曼,你在干什么啊!
唉,好吧。
她说的,居然是希望我先不要离开……
真该死,明明已经如坐针毡了,但是还是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到底是为什么!
“我很……害怕!”
我该说点什么吗,我该说点什么吗?
“对……对不起!”
你平常不是自诩能说会道的吗?
怎么你们这些男人,一到关键时刻就只能,憋出一个“对不起”了呢!!!
林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