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仙婿一、天帝之碑,仙家妙术16、乾坤圈吊睛白额斑斓猛虎低吼一声,仍旧口吐人言道:“若我还未得道,被山中猎户捕获,贩卖虎肉于街市,你可会食之?”
小虫虽然还是心头害怕,但却挣扎起身,肃容一礼,说道:“小子受教了。”
吊睛白额斑斓猛虎吼了一声,似笑非笑,说道:“你们玄门正宗的传人,惯瞧不起妖族。我也不跟你争执,也不要你道歉,白吃你一记乾坤圈,算我今日出洞运气不好。”
小虫又复尝试了数次,铜环忽然又契合了感应,从树丛之中飞起,投奔而来,被他一把抓住。
吊睛白额斑斓猛虎看了复看,微有艳羡之意,说道:“此乃三坛海会大神传下的法门,你练的甚是粗糙,砸个老妪,或能打个跟头,砸壮汉就伤不得人,何况我也是有道行之辈。此物被我妖气削去了二三十日的祭炼火候,你回去重头祭炼罢。”
小虫还真不知道,这件铜环的来历,闻言好奇问道:“山君,何谓三坛海会大神?”
吊睛白额斑斓猛虎吼了两声,怪道:“你修炼乾坤圈法,为何不知道此法传承来历?”
“天下祭炼圈环之属法宝的法门甚多,但总不脱金刚琢,乾坤圈,如意箍三大源流。”
“你这个圈子能大能小,专一飞出去砸人,不是乾坤圈又是何物?”
“此法乃是三坛海会大神传下,正宗左道,乃至妖族都有传承,各家之法,微有不同。他老人家来头高大,乃上古神人,事迹又多,一时间说不清楚,你若是有心,寻一本《三坛海会大神传》来看便知端倪。”
小虫略略尝试,果然感知这枚铜环法力运转滞涩,不甚如意,问道:“山君的妖气如此厉害,能削我法宝的祭炼火候,可是修行了厉害道法?”
吊睛白额斑斓猛虎四爪按落,趴在了地上,说道:“妖族一脉,尽是万妖诀的传承,只是各家所得不同。我成精之后,先天得了一道黑风咒,专一削对家道行,不但对法宝有用,对人也效用不浅。”
小虫心头诧异,问道:“黑风咒不是黑风观的传承吗?”
吊睛白额斑斓猛虎吼叫一声,答道:“我正是出身黑风观。”
“曾为他家老观主的座骑,服侍了三百余年,老主人仙去,不服膺他的后辈,独自离开,八方游荡。”
小虫连连点头,看起来憨憨呆呆,心底却骤然雪亮,暗叫道:“这头老虎是着意来寻我。”
“他一头有道行的虎妖,不拘在何处修行,必然名头极大。我从未听闻白鹭山有虎,更不可能有虎妖,这头虎妖必然是别处来。”
“他有意跟我闲聊,好些话其实根本不须说,却有一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颇有话痨之姿态。”
“这事儿不对劲了。”
小虫虽然猜到,这头虎妖必然有些目的,但毕竟是猜测,也不太敢做准,他记挂朱英,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有个好友,名叫朱英,十四五岁年纪,模样俊美,今日走丢,不知山君可曾见过?”
吊睛白额斑斓猛虎叫道:“曾见过,他如今已经回去书院了。”
小虫顿时惊喜,叫道:“原来朱兄不曾出事儿。”
吊睛白额斑斓猛虎叫道:“我送你一程罢。”
不等小虫拒绝,他就跳上前,张开大口,叼住了小虫腰带,四爪生风,一蹿十丈,不过小半个时辰,出了山林到了白鹭山山脚下。
他放开了小虫,说道:“前面便是书院,我不方便人前现身,你且自行回去罢。”
小虫深深一礼,往书院走去,心头还是有些古怪,这头老虎来的玄异,肯定有什么说法。
小虫才离开,吊睛白额斑斓猛虎就地一滚,化为了一个黄衣年轻人,叫道:“人已经送回去了。”
一个白衣少年飘然出现,身边还有一个年纪更少的男子,正是失踪了一整日的朱英。
白衣少年拱手为礼,说道:“谢过陆兄。”
老虎变化的黄衣年轻人,也拱了一拱手,叫道:“你我兄弟,何须客气。”
白衣少年说道:“回头请陆兄喝酒。”
黄衣年轻人放声长啸,狂奔而去,身上隐隐有黑风涌动,化为一条滚滚龙卷。
黄衣年轻人刚刚离开,朱英就叫道:“二哥,我要在书院读书,你不能带我回家。”
白衣少年脸上颇有些为难,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道:“你翘家许久,双亲俱是担忧,让我们见到你,务必带了回家,莫要让二哥难做。”
朱英一脸倔强,不肯服软。
白衣少年良久,无奈叹息,说道:“要如何才肯跟我回家?”
朱英答道:“让我在读两年书罢。”
白衣少年说道:“两年太久,再许你玩七日。”
朱英叫道:“七日怎么行?最少一年。”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定了三月之期,白衣少年叹息数声,飘然而去。
朱英送走了自家哥哥,不敢迟疑,捏了个法诀,整个人化为了一团雾气,雾气须臾消散,人影不见。
小虫回到库房阁楼,果然见到朱英在读书,忍不住问道:“你哪里去来?整日都找不到?”
朱英噗嗤一笑,说道:“有些家事,来不及跟你说,就出门去了。莫要生气,我还给你留了好吃的东西。”
朱英取出一个食盒,食盒里有十数样点心,每一样都精美绝伦,妙尽研态,不类吃货,让人不忍动箸。
小虫见好友归来,虽然有些生气,但终究是放心了,他本来就甚饿,取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香甜爽口,软糯无比,连连夸赞。
朱英把食盒给了王冲,自己却不吃,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风卷残云一般狂吃海塞,忽然问道:“你去寻了我一天吗?”
小虫点了点头,答道:“书院内外都寻遍了。我也是呆了,应先去寻你家仆人,若是没有消息,便该去报官,比我一个人胡乱寻找,岂不是有用的多?”
朱英微微一笑,心底暗道:“哥哥若非看着他,在后山没头没脑的寻我,还未必会如此好说话,给我三个月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