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近来怪事连连,正是磨炼军心之机!”
“我们是圣皇之下的军人,万人之力足以抚平鼠辈之乱!”
一番演讲,马汉仰视着似是震慑,又像是寻找什么!
众军士听着马汉的话,个个整装待发,精神抖搂似乎随时准备加入战斗!
日轮转动,兵士又来到锤兵场上。
一整个下午,兵戈相操的喧嚣声不绝于耳,听风依旧。
拳脚暴动,跟随着奇异的淡淡清香,响彻整座军营。
平安悄悄气走八脉,再次震荡起血气,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夜晚,束着甲胄的兵士,拖着疲惫的身躯,卧倒进营帐之中。
“因为曾经的犬马声色,”
“所以,现在对每一分的好,都倍感珍惜!”
“但是,常常无法确定选择,蹉跎了很多岁月。”
“以至于临到跟前,还偷藏起来,黯然神伤!”
“未曾谋面的那些人,我已经忍受够了。”
偏靠一边的帐帏里,喜乐仰躺着身子,冷笑间仿佛换了一副模样,脑袋枕在生金的腿上喃喃絮语。
生金面色平静就像刚直忠诚的武士,盘坐着一动不动,鹰雀双眸低垂,微微颔首十分恭敬!
喜乐眉目如玉磬,嘴巴轻启又说道:“我堂堂一个乘舆至尊,可笑的像狗一样活着被驱使,那位从未把我们当人看过,当初若不是百般无奈,怎会去西辖合索大区校尉府!”
“这个狗日的废物,不仅俗不可耐,还如此鄙陋恶烂。”
“本以为是个跳板,没想到差点也把自己折了进去!”
“这一次,我不信如此良机,监视龙牙的缰绳还能通天不成?”
“杀掉这些世家子弟,各辖区人心惶惶,猜疑之剑亮起锋芒,求生本能武装起不测之心。”
“待到天下大乱时,我登临高位,再借征战之名一争成败!”
“千钧皆系于此举,丰功在握,我便是下一个居伟之任。”
“最后万民归心,圣照之冠一定是属于我!”
话语之间,其外厉之色,莽撞声色毕现。
生金静静听着,轻声回应,“生金必左右相佑,护公子周全!”
……
平安的账内,一个影子忽然出现。
感受着浓重的杀气,平安掣身坐起,血气缠绕在指尖。
“是我!”
听着声音,平安掌心白光微微闪烁,光线横竖一划打在地上。
咚!
唯见,营地几丈之外,一根血刺拔地而起,又迅速消失不见。
一道黑影如鸟儿一样跃动,转向闪过,飞纵紧随而去。
司空澜逆勉强地从地上坐起,额间冷汗直冒,双手捂着腹部,大腿外侧衣袍划出一道长长的泛着些许金光的剑伤。
此时,平安轻声说道:“你怎么样?”
听着声音,如意拄着床铺,双腿曲起,缓缓起身揉了揉眼睛,“哥~哥~”
声如游丝,音余温尔。
“嘶~”司空澜逆正身稳坐,嘴角几丝鲜血,手捻墨石捻放四周,一环隐舍之谜身体轮廓变得模模糊糊。
然而此时,如意像个小迷糊一样,眉眼迷离,刚坐起就趴向平安的怀中。
她双臂抱住,脸蛋蹭了蹭,睡意朦胧。
平安感受着周围流动的风,心领神会,不再理会司空澜逆。
现在不过零时,士卒在塔楼警惕地望着可疑之处,见没有动静就渐渐放松下来。
“他嘛的,什么鬼?难道有人在装神弄鬼?”
“姥姥的,估计是野兔子。”
“还是当心些,快换班了长个心眼,告诉他们注意点!”
“知道,知道。”
……
夜深,丑时过半。
平安看向打坐的司空澜逆,若隐若现中观察着他的情况.
当感受到周围没有异动之后,他扶着如意缓缓躺下。
这个时辰,王长风和马汉还有秦玉,在各自的营帐辗转反侧,不同思绪还未安眠,不知道考虑着什么。
当天际启明星亮,司空澜逆精眸一闪,平安也稳稳打坐在床铺上。
他们相对着,司空澜逆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艰难地微笑一声,“接下来,兄弟可就靠你了!”
“他们又要来了,恐怕这次的导火索还是这些世家子弟!”
“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可别辜负了我为数不多的信任。”
平安灰沉的双眸闪过一丝孱弱的光,“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情况吧!”
说着,司空澜逆冷哼一声,意识外放,感到四周比较安全后,“哎,当心些,我先扯呼了!”
“你也放心吧,我已经有了无法置身事外的理由!”平安捏了捏额间,沉声说道。
话音未落,他转瞬间就不见踪迹。
平安又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万夫当关,军士垒堤几里,溃于掘地百穴。
无声无息之中,岭南虫蚁百穴,蚂蚁身上的虫瘿窜动,化作瘤形爬行怪物。
长须短鬃如触须舞动,它们所过之处寸土未毁,似乎目标只是戍守的营区。
黑影随着淅淅索索的声音,终于显露他们的踪迹。
只见,铁面黑袍游步扯风,遁走在营地八方,好像想要借祸害之事瞒天过海,声东击西潜入里面。
眼见,虫瘿瘤蚁如傀儡肢节的腿,不停地戳打地面,翻动营区四周的土地。
塔楼之上,士卒看清楚怪物的模样,忍着胃液涌动的恶心,竖起长矛弓箭。
闪光的武器锋芒,混着渐落的日光,战斗的寒意热闹了这片千军万马的阵地。
听着声响,王长风忙的坐起,穿好衣服,与同时出来的钟云心相互示意……
一大早起来,马汉束紧胄甲,一甩长剑擦拭锋芒,铛的一声插入腰间宝鞘,掣步走向戍守塔台。
随着一声令下,士卒排兵布阵,从四处的栏门鱼贯而出,握紧利器分列几大长队,战意一起此方天地沉寂如寒潭。
面对这些妖物,士卒气势冲天。
“新兵”们也被惊醒,惊惶不已,掀开布门走出来,相互望着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没完没了,这鬼地方真是待不下去啊!”
“怎么到了这里,就开始怪事连连。”
“这他嘛就是个不祥之地,闹鬼啊!”
“我的天,放过我,他嘛的真是服了。”
“什么时候,能回家啊,这个破地方,要吃的没吃的,要睡的没睡的,我要回去!”
“明天就告诉我爹,高低都要弄我回家!”
“真是受不了了啦,怎么会有这么多怪事呀,半夜都失眠,睡不着!”
片刻之后,如意掩开布门看向塔台之上,不一会儿就缩了回去,“哥哥,又有很多脉兽!”
“知道了。”说着,平安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起那一块包起的麻织布展开,“吃吧!”
如意看着几块酥黄的烧饼和野菜团子,揉了揉肚子,“昨天的,哥哥怎么打包这个。”
“不吃,我可收起来了。”
“吃,吃~”如意抿嘴笑着,拿起一块就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平安冷着脸将包裹塞进她的怀中,缓缓说道:“如果有什么事,你就逃走吧!”
烧饼落下,如意愣住了神,捏了捏怀中的包裹,“哥哥~不要离开如意。”
此时,帐帏外又吵了起来,“怎么也不知保护我们,这群吃皇粮的真是不把人当回事。”
“就是,就是,就是!”
“真是服了,要是又有人来暗杀我们怎么办?”
“踏马的,一群废物,我都饿了,快点解决好不好。”
“我们还是回帐篷吧,这声音真渗人,我好害怕。”
说话间,突然几根血刺遛过空气,飞射而出,直冲几个青葱少年的命门!
那几个瞬间做出对策,一甩衣袖,只听咣当几声。
“哈哈——嗝,谁?”一个身穿锦服的公子刚想大笑几声,瞧着如此状况马上精眸眯起,削骨般的脸自带怒色,蔑视地扫了一圈朗声说道:“大家去哪啊,不如现在我就送你们回家!”
众人感受着奇怪的气氛满脸惊讶,顺着低沉的声音寻找着看去。
候天穿着一身褐紫夔纹的里衣,踮动着脚跟,不耐烦地指着他说道:“方镇恪,你抽什么风?”
“这个时候,不要乱吓人!”
“你干什么吗?”
“这些人是谁?”
方镇恪身旁的那几个人,手抹面容转眼间换了另一副样子。
紧接着,他们亮出刀剑勾叉,杀意泠然气势逼人!
“当然是我的侍从,也是最近死灰复燃又名声大燥的,青锋阁的赏金杀手!”
“如何?各位就让我来送你们一程吧!”
一息之间,又是几道血红的针刺,飞射而出,直冲向几人的命门!
方镇恪怒气冲冲,暴跳如雷,大喊大叫道:“谁?”
“到底是谁?”
“竟然,还有胆大的反抗!”
夏子明一挺黄铜色的耀剑,震荡剑花,“四区一观天朝圣皇,你这样是代表东辖区吗?你们想造反吗?”
“如此嚣张,就不怕昭告天下!”
“呵呵?”方镇恪大声说道:“夏子明,你臭逼什么,不就是二道七重,有点实力叫嚣个屁,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啦?”
“你们指望,那些冲向前线的士卒,能发现这里的情况?啊哈哈!”
“放心好了,周围我早就安排了人,封锁起来,一有情况立刻汇报!”
“再说了,你们都死了,还昭告天下个屁!给我上~”
一声叫喝,那几个杀手摩擦锋刃,眼神狠厉地欷吁道:“真是没意思,杀几个小菜鸡,奈何钱多啊!”
“实在无趣!”
“哈哈哈哈哈!”
“来吧!屠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