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言很懵,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觉得向缺应该是死了,可是他现在周围的气息却又非常的浓郁,并且他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忽然就有一种想要顿悟的冲动冒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顾瑾言当然不知道,向缺如要要复原的首要前提就是,天道气息在他的道界里必须达到圆满的状态才行。
天道气息是不同于仙道气息的,是可以让你对天道有那么一丝感悟的。
于此同时,向缺的道界里刮起了一阵狂风,那是被浓郁的天道气息所带起来的。
这股大风吹向了大地,吹向了灵海,吹向了每一寸角落。
盘古元神落在道界当中,就好像地上忽然落下了无数只萤火虫一样。
元神滋润着整片大地。
然后勾连出了极乐净土中的天道法则。
这是一整套最完整的法则。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用这句话来形容向缺道界内此时的景象,就最恰当不过了。
果然,补天是他唯一的出路!
当向缺醒过来的时候,顾瑾言正盘膝坐在他的身旁,两眼紧闭,身上的气息很是平和,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
浓郁的天道气息,让他非常难得的进入了顿悟的境况当中。
向缺摊开手掌,混沌天火蹿了出来后,就欢快的燃烧了起来,他的满血复活让天火也呈现出了快速恢复的趋势。
向缺的神识顷刻间就充斥在了整条冰川裂缝之下,将这里所有的细节都一览无遗的收进了脑海里,然后神识跨越了雪山,掠过四座雪山,他看见了剑虚山庄。
山庄里并无异样,祝淳刚正在床上打着瞌睡,他的状态似乎没有任何的转变,当初离开的时候,顾瑾言留下的丹药已经足够老道支撑几十年的了。
随后向缺的神识又飘向了另外三座城池,他看见了,长恨谷,玉山门和清华仙门,还有这三个仙门中的三位圣人。
向缺并未有任何掩饰自己窥探的举动,对于他来说,这些圣人都是不够看的。
瞬间,这三位宗主全都在这一刻惊愕的抬起了脑袋,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匹敌的威压,让他们根本就兴不起任何妄动的念头。
这股威压的主人实在太强了。
三人的心中狂跳不已,他们甚至觉得自己但凡有点异动,可能顷刻间就会被这位强者给碾压了。
这片大陆已经安静很多年了,自从仙界轮回之后,这里从未收到过任何的打扰,除了包括顾青在内的四位圣人外,大圣从来都没有踏足过这片地方,所以这四座仙门才能缓步发展着。
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也许是发生了改变?
因为来了一位让他们完全无法升起反抗心态的强者。
这人得强到什么地步,怕不是要半步帝君的程度了。
“一日之后,你 后,你等三人来剑虚山庄门外候着……”
向缺为这三人各自留下了一道神念,他随即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神识就退了出来。
三人大惊不已,心中都开始琢磨起来,他们隐约意识到这一片地域祥和气氛可能要就此被打破了。
“这是剑虚山庄从仙界中土引来了一位强援不成?”所有人都在琢磨着,这个变故是从何而起的,他们甚至已经确定,很可能是剑虚山庄有了强援之后,就兴起了要吞并他们的心思了。
这是毫无疑问的问题,以前大家实力都差不多,那就和平共处好了,可现在忽然有一方强势崛起了,吞并那也是必然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有哪个仙门实力大打折扣了,那结果也肯定是被人给瓜分了。
仙界就是如此,只有弱肉强食一个规则。
顾瑾言醒了,从顿悟中走出来后,他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向缺,见到他的状态他首先就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向缺已经不是那一副老态龙钟的状态了,他恢复到了最开始来到剑虚山庄时的那副模样。
甚至,看起来气势更胜,而且到了让顾瑾言都无法判断的程度。
顾瑾言的心跳了起来,向缺眯着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你在我众多弟子里,天赋不是最好的那个,但你应该得算是最努力的一个……”
“也不是,幸亏没有辜负您的……”顾瑾言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但话说到一半,他顿时就醒过神来了。
顾瑾言异常惊喜的问道:“您,您这是?”
向缺点头说道:“这一次的经历,就算是我对你的一场考验,很明显,你通过了,你不是问过我什么时候可以收你为弟子的吗?这时,应该就恰到好处了。”
顾瑾言自然不笨,听闻他的话后两腿一弯,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有些激动的说道:“见过师傅!”
向缺深吸了口气,感慨万分,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的劫难,竟然是从顾瑾言的身上出现了转折,如果不是落脚在剑虚山庄的话,他和老道可能就此得要无声无息的埋骨在雪山之下了。
人啊你还真得要信命才行,对于有大机缘和运道的人来讲,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啊。
顾瑾言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在那么紧张和激动了,他好奇的端详着向缺,轻声问道:“不知,师傅是什么境界?圣人应该不止了,那……大圣?”
向缺淡淡的说道:“不要拿修为和境界来判定为师,在整个仙界,仙帝之下我无敌,仙帝之上我也能有自保之力。”
顾瑾言下意识的问道:“那不知师傅为何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呢?”
向缺抽搐着嘴角,斜了着眼睛,这孩子聪明是聪明,但怎么有点不太会说话呢,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吗。
“那是一场旷世大战,当时有数十位圣人,大圣参战,总共到场六位仙帝,为师陷入困局之中,最后寡不敌众,被一位仙帝突下杀手……”
向缺镇定自若的回复着,这句话说的也没毛病啊,那个局面可不就是这样的吗,尽管听着是挺夸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