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未时,消息传出,十数里之外,魏军八大将之一关二——闻言一笑:“这游轩不愧是将门之后,该有的谨慎,倒是一点不缺。还想假意,诱我军破绽。可惜,遇到了大王,身边人被策反都不知道;还妄想守住城池,呵,看二爷我,怎么打破他的乌龟壳。”
在他自语间,由羊城而来的商队,携带十马车,约莫百十人。已渐抵近城门下。
“来者何人、止步。”
“是我,温华。”
“原来是温营总,失敬失敬,温营总您大老远从哪儿来,这是要到哪儿去。”
温华闻言,破口骂道:“我说你个王八蛋老李,消遣我呢?你大爷的,我还能从哪里来,哪一年不是这么走的。”
“可是,你去年底不是刚去吗?这才几月份?”城上李队长一脸疑惑。
“所以我说啊。李二狗,不是平常我说你。这就是为什么你还在城墙守门,而我是统领一营的营总了。你也知道是去年底。
消息灵通点,招子放亮点。我问你,王上要大婚了,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吧?王上大婚了,你说,咱们城主将军,是不是要干点啥?”
城上摇头。
“你还摇头,你还有脸摇头,这都不知道。还用想吗?送心意啊!咱们街坊邻居结婚,还要随份子钱,图个喜庆。更何况是王上。这可是机会,机会,懂吗?
什么,没有明发谕令。所以说,你一辈子,也当不了城守。什么都等明令,等明令下发下来,你就失了先机。这就是看你当臣子的,有没有臣子的觉悟。
算了,这里面弯弯道道,跟你说,你也不懂。快开城门,放你营哥进去。耽误了王上的大事,扒了你皮,都是轻的。”
“这......”城墙上李二柱闻言,颇有些难办。“温大哥,不是小的不开门,实在是——”他手指了指上面,苦着脸道:“上头有令,我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能有什么办法。”李二狗原名李二柱,二狗是小时候起的外号,那时流行叫贱名,听说这样好养活。后来长大了,军中叫他这个名字的不多。温华是例外,他小时候与李二狗是一起滚过泥巴,一起在院里长大的。关系比旁人亲近许多。
“你小子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多少年了,还是这个德行。狗改不了吃屎,你奶奶个呆皮,看好了,给。”说完,抛上来一袋东西。
李二狗赶忙去接,捧了好几下,终于抓在手里,没有掉在地上。手一掂,嘴角咧开了笑意。忙道:“温大哥,高,实在是高,两三丈的城墙,一抛一个准。我就服您这手。”
温华闻言笑骂道:“你妹个妹夫的,少往老子脸上贴金。奶奶个熊瓜皮,你快点。这大热天的,站太阳底下这么久,你要晒死你哥我啊。”
“哎,好,稍等,我立马去请示,马上就回来。”
“搞快点。”
李二狗嘿嘿一笑,沿着城墙去城楼,准备通报营总、层层上报后,上级说开城门就开城门。没走多远,迎头撞上一排人过来,幸得他眼明手快,又早把银子藏好。赶紧上前行礼道:“小的见过曹师爷,见过胡营总。”
“嗯,”曹正方微微颔首,道:“刚刚城下何人?”曹正方,游太守身边幕僚兼师爷,平日里,很多日常事务,都由曹师爷经手。故,在很多人的眼里,尤其中下层,曹师爷,那就是一尊大人物。
李二柱赶忙回道:“禀师爷,是羊城太守麾下的温营总,往年进贡,都是由他押运负责。他说要给王上送大婚礼,小的正要去禀报,大人您和胡营总就来了。大人您看?”
曹正方往外淡淡看了一眼,道:“太守命我负责此事,黄城也是要一起的。你们切记不要声张此事。以免惹得王上不喜。让他们速速进来吧。开城门时,注意防范,加强戒备。”
“是。”李二柱见自家营总洗耳恭听,不住点头,亦肃然敬礼,然后蹬蹬蹬跑下去指挥开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