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苓张嘴就说:“一段时间不见,楚夫人得羊癫疯了?尽早去医院看看吧,别下次再见是在殡仪馆。”
当面咒骂她,楚母气得目眦欲裂,呼吸粗重,“白子苓,你们这对狗男女肯定要遭报应的!”
“如果不是老太太着了迷一样喜欢你,我根本看不上你,就你还想嫁进楚家?门都没有!”
“云勋什么都没做错,我们都没嫌弃你是个烂货,愿意让你怀上我楚家的孙子,你竟然敢报警……”
楚父连忙喝斥:“闭嘴!”
所以他们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换句话说,楚云勋的所作所为都是楚家人默许的?
白子苓贝齿紧咬,拳头攥紧。
楚母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不过她依旧高高仰着脑袋,看向白子苓目光充满了不屑。
他们高高在上,似乎在说:你被我儿子强*是你的荣幸,愿意让你嫁进楚家更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楚父道:“白小姐,我承认看走眼,被你外表的纯良蒙骗,你当初在婚礼上算计楚家,我忍了,但这并不代表我楚家好欺负。”
他声音沉了下来,眼神闪着狠厉,“今天你们算计我儿子,我记下了,来日,我定让你们加倍偿还。”
他分明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明知道事实,还要把过错推到她身上,说她算计楚云勋。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个个都是这么奇葩,惯会倒打一耙。
楚云勋背叛她,推卸责任说是被家人逼着才会答应娶她。
楚家人知道后,将错怪她头上,指责她留不住楚云勋的心,还妄想让她独自上台,自己结婚。
现在,楚云勋污蔑辱骂她,还要强*她。
楚家人明知道这一切,嘴上却说她算计他们。
多可笑!
“不会放过我?”白子苓扯个嘲讽的笑,“好巧,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胆敢对我们家做什么,我不介意把钱都砸到这上面,给你楚家弄个热搜,名字我都想好了:s市楚家少爷强*无辜少女,受害者反遭楚家威胁。”
谁知楚父丝毫不怕,反而还笑了,“天真,你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真的吗?”
“楚云勋承认了。”
就在刚刚,离开时王梦跟她透露楚云勋醒后,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在他叙述中,他是正当的,是白子苓逼着他强*自己的。
这脑残的话把给他录笔录的警察都感到无语。
楚父神色微变,在心里暗骂蠢货,面上倒是镇定,意有所指道:“所以我说你天真,我来之前已经跟局长通了电话,你觉得你口中的证据能存留多久?”
他在明目张胆地跟白子苓说:我有钱有人,什么证据?我随时可以抹掉。
白子苓用力攥紧拳头隐隐发颤,眼底升起怒意,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你可以试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拼上我这条不值钱的命。”
“等你把楚云勋捞出来,记得给他多配几个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拎着刀去了。”
不就是威胁吗?她也会。
楚母在她细细的胳膊上扫过,大笑:“就你?”
“还有我。”秦聿宸上前一步,嗓音淡淡:“家里穷,打过几年拳击。”
男人身材修长,结实高大,语气平静不像是在说笑。
楚母敢对白子苓冷嘲热讽、辱骂,但对上秦聿宸冷沉幽暗的眸,心底无端生出怯意,不敢造次。
楚父抬头,眯眼看向他,上次见面是在婚礼,他哪里会仔细看秦聿宸?
如今仔细一看,脸长得倒是不错,但也仅限于此而已,只不过是个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穷鬼罢了。
谁给他们的自信敢跟他楚家斗?
楚父自信满满,眼底满是轻蔑,“不自量力。”
留下这么一个词,他们转身离开。
等他们离开视线之内,白子苓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扁了。
耸拉着肩,咬牙切齿地嘟囔:“遇上你们我倒了八辈子霉!”
她勉强提起精神,故作欢快道:“走吧,我们回去,今晚谢谢你呀!”
“我真打过几年拳击,一对五没问题。”
白子苓确实没想到秦聿宸说的是真的,笑了下,“你真厉害!不过我没那么傻。”
她高高仰着脑袋,乌眸机灵:“不会靠拳头的!我要靠智商!”
回到家的路上,出租车光线昏暗,不大狭窄的空间让白子苓心里格外不舒服。
脸色隐隐发白,等回到家打开门,她直奔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秦聿宸跟过来,嫩黄色的裙摆如花一样绽放,身材纤瘦的人儿蹲在花苞中间,黑发遮住她半张脸,明亮的灯光下,小脸没有一丝血色,惨白。
他凝眉敲门,白子苓摆手,勉强笑了下,“没事,我就是晕车了。”
并不是,她是在车厢内想起了昏暗的走廊,被楚云勋抱住挣脱不开时的无助以及密密麻麻的恶心。
这里的味道不好闻,她让秦聿宸离开,捂着胸口吐到虚脱,最终无力靠着浴缸。
脑海里自动浮现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她像是被巨大海浪冲击到沙滩上的鱼,没了水源,呼吸艰难,短短几秒,脸憋得涨红。
安静到极处的卫生间,把她拽回几个小时前,漆黑昏暗的走廊,她被令人窒息的味道包围捆绑。
她在发抖,她在恐惧,男人粗重的呼吸萦绕在耳边,可他就像一座巨山,自己无力挣脱的这道禁锢。
真的好冷。
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炙热的水洒在她身上,烫得皮肤发红,可她好似感觉不到一样,甚至她喜欢这种热到发麻的感觉。
可她还是好冷,从心里散发出寒意,牙齿在打颤。
浴缸的水溢出来,哗啦哗啦地流到地面,水雾笼罩住整个浴室,影影绰绰看到一个身影,她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白子苓太要强,只有在独处时才会卸去在外的朝气蓬勃,古灵精怪,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一串串泪珠融进水流,她闭着眼睛。
——
“秦总,您看这事要怎么处理?”手机传来一道毕恭毕敬的声音。
男人没有犹豫,“全按白子苓的意思。”
“是,一个小时前楚家联系我,想抹掉证据……”
他轻嗤一声,嗓音冰冷,“该怎么做,我想你很清楚。”
那边想都不想连忙应声:“是是,秦总您放心。”
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安排好一切,秦聿宸看了眼时间,已经半个小时了,白子苓还没出来。
他索性坐在阳台用手机看文件,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转眼白子苓已经在里面两个小时了。
不知想到什么,他猛地起身,敲了敲门,白子苓没有回答,只有水流的声音。
秦聿宸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打开浴室门,热气腾腾的白雾扑面而来,入目白茫茫一片。
“白子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