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警车突然停了下来,我迷迷糊糊的看向车外,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青年走到车前伸手给我打开了车门,他白净的脸蛋,嘴巴却有点红的吓人,一身白衣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慎人,给我打开门的时候我点头朝他说了声谢谢,可他却没有任何表情,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这高傲的样子很是令人不爽。这车门本就是从里面打不开,只能从外面才可以打开,这也是警车的独立设计,给他说声谢谢还不领情。
一个小白脸而已,你再高傲不也是给我开的门吗?你拽什么拽,看你这小白脸的样子,和个死人似的,你真当你是死人了啊,装成这么面无表情样子给谁看啊。
我在心里对着眼前这个小白脸好一阵嘀咕。
再次看向身边这个小白脸的时候,他眉心处竟然多了个符印,虽然那符印也就只有纽扣大小,我离得比较近,一眼就看到了,我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连忙闪身往后退了几步。
陆坤山慢悠悠的从我身后下了车,见我朝他退了几步,连忙推了推我。
“你个臭小子,就这点本事啊,一个福星鬼就把你吓成这副怂样子了!”
福星鬼?这让我想到了洪金宝演的电影夏日福星,那几个搞笑的家伙,简直不要太滑稽,可眼前这福星鬼又是个啥啊?带着疑惑,我顶着怂货的头衔慢慢站到了陆坤山身边,没办法,我现在太弱了,我可不想再遇到那天厕所里那种披头散发的女妖精。
站在陆坤山身边我这才注意到,原来陆大国把警车开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院子很大,除了大门敞着外,再就是一排大瓦房了,只是我挺好奇的,既然我们能把车都开进了院子里了,房子里的灯为什么都没开啊,要不是看到陆大国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我都觉得我们这是趁着夜晚色私闯民宅。
那女人一见到我们从车上下来,立刻就来到陆坤山面前。
“神算师傅啊可算是把您老找来了,您快看看,前几天从您老那请来的符箓我一回到家就挂在大门上面了,平时家里也没人来,不知道怎么搞得,这符箓老是奇怪的冒清烟,我都不敢再挂了,昨天我家门口经过一个和尚,他说我家里最近有灾难,还卖给我一个护身牌,您看看。”
说着,那女人就把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箓递给了陆坤山,陆坤山接过来一看,眉头紧紧皱起。再看看妇人递过去的护身牌,陆坤山只是看了一眼,就给了妇人,他倒是没对那护身牌做出什么评价,反而抬头环视了院子里的一切。
“你这院子里是不是进了什么生人啊?或者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在!”
说完,陆坤山看向院子里的那排大瓦房。
“也没什么生人来啊,不过昨天我女儿回来了,这孩子大了,也不太听话,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请问你女儿是做什么工作的?之前她多久回家一次?”
陆坤山的话让那个妇人更加疑惑,但是她担心孩子的安危,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她女儿的一切告诉了我们。
她告诉我们她女儿叫华珍珍,在一家服装厂上班,平时吃住都在单位,后来她谈了个男朋友,那个男孩子老家不在这边,前不久还带着她女儿去见了对方的父母,当然小伙子也来过这边几次,双方父母都还算满意,这当母亲的也是替孩子高兴。
可前几天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就一直在闹分手,自那以后她女儿就不开心了,回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后来说自己换了工作,是在一家大企业上班,工作比之前的服装厂轻松很多,还说自己以后有时间可以多陪陪母亲了。
当父母的谁不盼着孩子能多陪在自己身边啊,尤其是家里有女儿的父母们,就更是如此了。
昨天回来她也感觉自己女儿有点不对劲,女儿回家的时候她没在家,而且回到家里也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今天她叫孩子出来吃饭的时候,女儿突然在自己房间里大喊大叫,还不让开门,问她怎么了这是,她也没说清楚,傍晚她发现挂在大门口的符箓冒烟了,她男人死得早,一个女人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不容易,可这符箓在傍晚的时候冒烟让她十分害怕,然后托村里人找到了陆坤山。
听到这里,我也没太惊讶,毕竟刚才我脑子里还想着陆坤山跟我说的福星鬼的事。
“钱进,你爷爷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是不是能看出点门道来啊。”
说完,陆坤山把那个三角符箓递到了我手里,我心说,这我爷爷是专家,我又不是,何况我现在就是个跟班,啥也不是啊,更不懂陆坤山让我看出点门道,我也没觉得有啥啊?
我对鬼神之说也就是知道有这些玩意,要是让我来看出点门道我还真说不出来,我心说这是不是那个和尚故意故弄玄虚啊。
我知道现在就有这么一批人,他们专挑那些开车的或者马路上遇到的女人下手,说什么她们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说最近要遭遇霉运,只要买了他们手里的护身符就能逢凶化吉,小到一二十块,大到上千块,还别说很多人都很相信的买了。
其实这些人都是有目的性的团伙作案,他们手里的那个护身牌只是花一两块钱买的带有观世音或者弥勒佛图案的牌子而已,再换上一身游僧和尚的服装,由专人统一一下哄骗人的话术,一转眼就成了一个说话沉稳乐善好施普度众生的和尚。
普通老百姓根本不了解这些人什么来路,一听到这些人说自己或者家里人有难,哪怕花钱买个平安也愿意。
前不久新闻里还报道过这种案件,已经在全国各地抓获犯罪嫌疑人上千名之多,我感觉这就是事实,想眼前这妇人说的自家女儿的情况,我觉得就是她和男朋友闹别扭所导致的精神异常。
当然我这些话也小声的告诉了陆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