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衮从梦中醒来，他头痛难忍，浑身疲倦，艰难地用手使劲揉了揉眼。
意识清醒些后睁开眼，看到床边坐着的葡萄。
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
葡萄红唇微启，她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大概坐久累了，胳膊肘撑在床边，手掌扶住脑袋，漂亮的脸蛋上两只亮闪闪的眼睛直盯着王衮。
王衮这才注意到他躺在病床上，白蓝色的房间里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葡萄举起双臂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胸前陡峭的起伏在这样的姿势下，显得尤其惹人瞩目。
衣坠藏纤柳，挺胸起峰包。
这样秀丽的景色，王衮却无兴趣。
他躺在床上面朝天花板，双眼空洞，干渴的喉咙颤出一个字：“饿…”
“饿？”
王衮无缘无故昏迷了四天，除了昨天下午的一杯水，其他什么也没吃。
他没饿死已经算是奇迹了。
葡萄却不太理解，王衮都是神仙了，为什么还要吃饭？
虽然不解，她但还是转身从身后拿了一个打开的餐盒，透明的圆形盒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盒粥，里面插着一根筷子。
她递到王衮眼前，王衮的眼睛像通电的灯一样唰地亮了起来。
他一打挺坐起身，头也不疼了，身体也不倦了，一把接过葡萄手里的粥。
“谢谢…”
第二个谢字还没吐出来，就被他咽了下去。
他用筷子扒了一口浓粥，冷凝后粘稠的白粥仍有米香，这单调的味道在王衮几日未尝饭滋味的口中，也显得浓郁起来。
“咕嘟咕嘟咕嘟…”
这一口勾了他的馋虫，王衮左手端粥，右手扶筷子，仰起脖子张开嘴，餐盒长在他嘴上似的不见放下。
他喉结一上一下，滚动的粥径直从餐盒顺着食道流进胃里。
几个呼吸间，一碗粥见底。王衮用筷子扒拉干净碗底的粥，最后舔吧舔吧筷子，意犹未尽地问：
“还有吗？”
葡萄看呆了，直到王衮发问才回过神，她摇摇头：“没有了。”
王衮叹了一口气，要是平常，这一碗粥喝完他一定饱了。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肚子才被打了个底，这一碗白粥下肚，正好给了他力气去饥饿。
他摸着肚子把餐盒递给葡萄：“哪来的粥？给我准备的吗？”
“不是，我吃剩下的。”
“呃……”
王衮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刚准备感动，想要谢谢葡萄的关心，被这么一句话堵了回去。
怎么觉得心口有点闷。
他砸吧砸吧嘴，看着葡萄娇艳欲滴的嘴唇，嘴里的粥好像有点变了味道。
葡萄今天扎了头发，满头秀发被简单地束在后颈。
王衮一眼认出这是王小穗的手笔，只有她喜欢把头发扎低，而且毫无手法可言。
葡萄青丝后束，两鬓垂落，更显出脸上的美。
她面容精致无暇，鼻挺颊丰，眉舒眼明。
王衮看了两秒，显得发愣，他忙转移话题：“那个警察呢？她不在吗？”
葡萄听他问，想起什么似的：“哦，那个警察说你醒了之后给她打电话。”
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不知道从哪撕下的一角纸来：“这是她留给你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