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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剑走偏锋,棋行险招

    为了救两个人牺牲十个人,还是为了救十个人牺牲两个人?

    这就是叶星魂上辈子所知道的《电车难题》。

    哲学做大的问题,怎么说都有理,又被“双效原则”。

    就是说,一个行为可能同时好和坏两种结果。怎么判断这种行为应不应该呢?

    就是我们允许一个好的行为存在不良的副作用,但是绝不能用坏的手段来达成好的结果。

    在道德伦理面前,裴守约确实是错的,但也罪不至死。

    但在大局观面前,裴守约做的是对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重要的是死的值得不值得!

    如果把这个看成一道算术题,很明显是10大于2。

    用一部分的牺牲,为天下人提供最大的利益。

    不管是什么样的回答方式,都会有不同的结束方式。

    重要的是,你会不会站在大局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谢大绅走了,神色迷茫、失落、惆怅、沮丧。

    他知道,他掉进了叶宾王的陷阱,一个拔不出来的陷阱。

    这件事他原本不想管,可知道了有人私自扣押百姓的联名奏疏后,他想管了。

    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接下来的几天,谢大绅告假在家,谁也不见。

    裴秀宁依旧是每天都往魏正伦的家里跑。

    由于她清楚的知道雁门关的实际情况,魏正伦也在权衡利弊之后,一一上奏朝廷。

    最后也给魏正伦都搞烦了,不想见了。

    可偏偏朝堂全都为雁门关这件事吵架,最熟悉雁门关的人就是裴秀宁,只能硬着头皮相见。

    裴秀宁一直都不说救人的事情,什么请求魏相帮忙,为雁门关百姓免去一年赋税,什么雁门关适合种什么样的作物,请朝廷派拨种子……

    总之,就是朝堂上,研究不明白的,几乎都得问裴秀宁。

    当知道谢大绅见过叶宾王之后,接连三日闭门不出,魏正伦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渐渐的,魏正伦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似乎朝堂风向都是在裴秀宁找他诉说雁门关形势之后,不知不觉间改变的。

    朝堂很吵,魏正伦也告假一天,去了居明轩。

    对着叶知节招招手,“去把你们少爷请来,就说老夫要和他下棋。”

    叶知节不明所以,找来了叶星魂。

    “会下棋不?”

    “围棋、象棋、五连珠,全都略懂一点,正公想要下什么棋?”

    “象棋吧。”

    魏正伦说完,叶星魂让人准备了象棋。

    棋子摆好,魏正伦抿了一口茶:

    “我当年学棋的时候,教棋的先生说过一句话。

    棋之道,与战无异。

    攻心为上,攻局次之,贪多必失,心焦必败。

    你确定你的性格,适合下棋?”

    “寻常人下棋,都以强调中局地扭杀力,但教我下棋的先生却不是这般。”

    叶星魂的手轻轻拿起车,“他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战争就是要出其不意,让对方措手不及。”

    棋子落下,叶星魂一挑眉毛,“弃马十三式,第一式——铁滑车!”

    象棋界,有十大邪门的阴招,弃马十三式排名第一。

    十三式中,以铁滑车最为诡异难破解。

    此种布局一开局先走车,弃马给对手吃。

    如果对手吃掉马就捉回,或者快速出车,以达到扩大先手的目的。

    “小子,你这棋路,没有一点君子风范。”

    魏正伦说完,二人厮杀在一起。

    叶星魂的手段很直接,就是兑子,逼着魏正伦强行兑子。

    如果魏正伦选择拒绝,叶星魂就会步步紧逼,不断压缩魏正伦的活动空间。

    在一番激烈的博弈之后,魏正伦不得不和叶星魂兑子,可惜为时已晚。

    第一局,叶星魂胜。

    第二局,魏正伦先手,采取的是守势,把防御重心居中。

    叶星魂后手走的双边卒,又是一个阴招,名叫九尾龟。

    快速出马出车,完成了一个钳形攻势。

    “为什么选择这么阴险毒辣的方式救他?”

    “满朝文武,全都被你调动了,那些摆在明面上的朋党,隐藏的朋党,什么牛鬼蛇神全都钻出来了。为了一个雁门关守将,打得不可开交。”

    叶星魂笑了笑,拿起棋子,一路高歌猛进,魏正伦都在被动的挨打。

    “当一个人鼓起勇气做一件坏事的时候,会有很强的负罪感。但做第二件事的时候,就会变得轻车熟路,负罪感也会消失。

    可当一个人想做一件好事,却要克服无数的心理障碍和人为障碍,我不过是让大家做了一件好事罢了。

    正公,你没看出来吗?

    现在的魏相、刘政会、于延益,在朝堂接二连三的做好事之后,他们都很愉悦。”

    “是你循循善诱罢了。但是,老夫很佩服你,能想出这么绝妙的办法。恐怕现在,陛下都得感谢你,让那些牛鬼蛇神们现身。”

    魏正伦瞥了一眼棋局,又输了,“老夫想知道,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

    叶星魂把一个小卒,轻轻向前一推,“不好意思,小子又赢了!”

    “赢的无耻,赢的龌龊!”

    魏正伦摆弄了一下棋子,眼神一凛,“为什么选魏相?”

    “因为只有他和谢大绅谢博士能救裴守约。”

    “裴守约写给朝廷的是请罪公文,他是进京求罚的,已经认罪了就不会有人再听他讲话。”

    “相对于裴秀宁而言,她是知道了雁门关百姓、将士的联名请愿公文,才进京的。”

    “从进京的那刻开始,给很多大员都备了重礼,乞求怜悯的话也说了很多,但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她和别人说战况,别人都认为她就是单纯的,为救父找借口。整个京城,除了我,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归结其原因,就是因为请罪公文给出来的信息不准确。”

    “所有人都不知道,还有联名请愿公文这件事,见到了裴秀宁只能把她给赶走。”

    “送往京城的联名请愿公文,是裴守约的亲卫亲自送来京城的,由禁军侍卫接收,可联名请愿的公文却丢了!”

    叶星魂给魏正伦倒了一杯茶,“正公,想不到你比魏相、刘政会、于延益他们更早发现是我做的。那小子再问你一个问题。”

    “您老就没发现更严重的问题吗?除了裴守约的请罪公文外,连最基本的战报都没有。那么问题来了,雁门关全体百姓将士给朝廷的请愿公文呢?雁门关大捷的战报呢?它们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