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即刻写信给在允吾的代理金城太守韩理和西域于阗国韩家总管韩普,对韩理的孙女韩妮和韩普的女儿韩裳失踪深表歉意,表示会设法救回。
韩遂想责备韩桥,放松了对虞凤的监视。又想将虞凤夫君蔡沛关押起来。可又一想,失责在己,不在二人,就不处理二人了。
虞凤、虞路二人真乃狠心之人,为家族使命竟抛弃家人不顾。
韩遂和成公英商议是否二次出征蜀郡,成公英认为伐北三羌韩家军死伤一万,占出征军的三成,兵士家眷怨言很大,一年内不宜出战。韩遂只得放弃出兵。
晚上回到家中,韩遂头昏脑涨,孤独一人,深深陷入苦恼。
妻张姜子远在茅山,长子韩韬全家远在涪陵,回不来。
次子韩略失妻不续娶。这回又弄丢失了韩家两个要人的家人。
直到下半夜,韩遂才昏昏沉沉睡着了。
次日,韩遂召来韩棕子韩煅和韩迢子韩里,指派给成公英,做军师府府吏。
军师府得到鲁叶、吕放、孟飙、李曜、臧福、韩煅、韩里七名刚从西镇城私塾毕业的年轻人,不出二、三年,成公英可教成参军,解决联军各部缺少文官的问题。
联军探部送来一堆信报,其中有两个大事。一是孙坚战死;二是董卓杀张温。
袁术和孙坚方面:
袁术初得南阳时,户口数百万,而袁术奢淫肆欲,征敛无度,百姓苦不堪言,数年内渐渐离散出逃。
袁术结盟公孙瓒、徐州刺史陶谦,而袁绍连刘表,豪杰多附于袁绍。袁术怒曰:“这群竖子不从吾而从吾家奴乎!“又与公孙瓒书曰:“绍非袁氏子。“
袁绍闻之大怒,于是联合刘表,想南北压制袁术。
袁绍命令周昂从丹阳郡进军孙坚的地盘豫州,攻占豫州刺史治所阳城。实与袁术争豫州。
豫州刺史孙坚从洛阳率军回南阳郡鲁阳县休整后出兵,击败周昂,夺回阳城。
公孙瓒与袁术结盟派出从弟公孙越带来一千骑。此战,袁术命刚抵达南阳的公孙越所部随孙坚出征,公孙越却为流矢所中战死于阳城南门下。
袁术得知孙坚手上有传国玉玺,拘禁孙坚妻吴夫人向孙坚夺取了玉玺。
袁术又派孙坚南征荆州刘表。刘表遣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阻击。孙坚击破之,渡过汉水追击,包围襄阳城,行岘山,为刘表部将吕介军士所射杀。时年三十七岁。
孙坚曾举荆州长沙临湘县人桓阶为孝廉,尚书郎桓阶因父亲桓胜在家去世返乡奔丧,正赶上孙坚在攻打刘表时战死,桓阶冒死进襄阳城求见刘表,索回孙坚尸体,交给孙坚侄孙贲。
孙贲从襄阳撤围,率孙坚部众返回南阳郡依附袁术,孙贲扶送孙坚的灵柩去曲阿。
迁到长安的朝廷方面:
秋七月,司空洛阳人种拂以地震策免,转任太常;以光禄大夫济南国人淳于嘉为司空,加录尚书事。
益州蜀郡成都人赵谦病愈,罢免太尉。杀人过多的司隶校尉刘嚣免职,赵谦继任司隶校尉;以太常扶风茂陵人马日磾为太尉。
刘嚣听命董卓,以不孝、不忠、不清、不顺罪名烂抓杀臣、民,导致三辅人怨声载道、冤狱不绝。董卓不得不撤换之。
赵谦一上任司隶校尉,就杀了二人。一是数次犯法但董卓所喜欢的西域车师王侍子;二是中常侍曹节从子曹绍。
曹绍为东郡太守时曾杀东郡人谢弼,赵谦为之复仇。
董卓素来尊敬忌惮赵谦,所以没有加罪于彼,但不久免职赋闲,由光禄大夫阳泉乡侯荆州江夏郡安陆县人黄琬转任司隶校尉。
九月,蚩尤旗见于角、亢星。角、亢,乃苍龙之星也。长安盛传,世人见到了蚩尤旗,就会有王者征伐四方。
太史令王立望气,言当有大臣戮死者。董卓使人诬卫尉张温与袁术暗通,冬,十月一日(公元191年11月5日),在市街上将张温拷打致死,以应太史之言。
不久,尚书单飏突然死于任上。单飏曾任太史令多年。
益州方面:
益州牧刘焉命督义司马张鲁、别部司马张修合兵攻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褒斜道,杀汉廷使臣,声言盗贼断路,无法与朝廷联系。
刘焉以托辞杀州中大族王咸、广汉郡涪县人蜀郡临邛长李权等十余人,借此立威。王咸时任巴郡太守。
蜀郡太守高联从成都出兵,重新控制通往西南的贸易起点临邛县。
由此,刘焉夺得巴郡,拥有益州广汉属国、广汉郡、巴郡、汉中郡、蜀郡属国。
蜀郡属国人高颐任广汉属国都尉,冀州安平国人赵翊任广汉太守,荆州南阳郡西鄂县人王子雅任蜀郡属国都尉。赵翊、王子雅是随刘焉入益州的亲信。
刘焉新表益州蜀郡属国汉嘉县人蜀郡属国诸曹掾史樊敏为巴郡太守。
刘焉四位公子,除刘瑁在身边外,其它皆随帝在长安。刘范为光禄勋属官;刘诞为御史中丞属官。
帝使其子奉车都尉刘璋回益州晓喻利害。刘焉留之在益州不再返回,割据益州之意已明矣。
议郎庞羲(xī)护送刘璋、刘璋子刘循及庞家人等入益州。
刘焉更造作乘用天子所用的车驾千余辆,欲称帝。荆州牧刘表上言朝廷,称刘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意指其图谋不轨。
卢植回乡隐居,其学生中除公孙瓒外,尚有一位自称中山靖王之后的涿郡涿县人刘备,时任公孙瓒别部司马。
因与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镇抚青州有功,刘备从试守平原县县令升迁为平原相。
据说,刘备手下有三员猛将,以河东郡解县人关羽、涿郡人张飞为别部司马,以常山国真定县人赵云掌管骑兵。
韩遂叹惜,盟军畏缩,孙坚以孤军杀入洛阳,击垮董卓大军,真乃将才也,可惜身先死矣。孙坚战死看似意外,或许人为。
孙坚得传国玉玺,袁术夺之;数次击败董卓,占领洛阳;反攻荆州欲夺回刘表占据的长沙郡;击败袁绍之将周昂于阳城。
诸如此类之事件,足以得罪周边所有权贵,此番不死,出事也是迟早的。
刘焉连益州尚未一统就想称帝未免太急了些。
韩遂命探部韩桥与留在朝廷的刘焉长子刘范暗中取得联系,另外令探部副总管田敏尽快弄清韩家在各州留守人士的状况。
刘备拥有一郡国和三猛将,能否在平原国立足长久尚难料定。
接近年底,联军各郡县有关官吏汇集到冀城联军督护府做本年底的对账:
收入:
上年底,钱库亏空全部由韩家一次填补,粮库结余九万三千一百三十八石粟米。
本年征调仍为征粮不征钱。
从临羌县韩家,金城郡十县,汉阳郡渭水北部七县,汉阳郡渭水南部二县和渭水东岸的獂道县,陇西郡中部五县,汉安郡汧县、隃麋县,安定郡高平县的望族共征调一百七十五万石粟米。允吾县、狄道县、冀县比其它县多贡献一倍。
不种粟米的望族需到市场去买粟米缴征调费。
各县韩家共需支付三十八万石粟米,免征,抵消部分韩家给联军的垫付。
武威郡祖厉县人口略有恢复,仍不征调。
马腾军及东羌军拥有八县。宋建河首平汉王国拥有四县和狄道县北部。张横、杨秋、梁兴各拥有二县。马玩、成宜各拥有一县。
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西域和敦煌郡自治,联军不征调。
支出:
粮食储运费预留二千四百斤西域金币。
在允吾疗部,五百伤兵已康复,三百兵归队,发放给二百兵伤残费二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
本年新收治灭北三羌而受伤的六千名伤兵。
六千伤兵和四千阵亡兵卒,共计支付一万七千三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
另拨五万石粟米和五千斤西域金币给疗部总管郭宪做一年的制药费、治疗费、杂支费、伤兵口粮购买费、二百男女医护工钱和口粮购买费。
上年底拨钱定制的军衣物六万八千一百五十九套已发放,不包括自治的数万联军兵卒。
不计黄衍的酒泉郡各县,含武威郡祖厉县,联军所占二十九县,共计支付县府杂支费九千六百六十七斤西域金币。
支付金城太守府、汉阳太守府、陇西太守府、联军督护府、联军探部杂支费合计二千三百三十三斤西域金币。
所有非首领级的百骑长、屯将、副千骑长、千骑长、别部司马、都尉、校尉、部落大将级约八百人,共计支出五千三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币。战事奖价值五千三百三十四斤黄金的财宝。
支付太守韩理、李参、尹嘉三人年薪共计支付二千四百斤西域金币。
联军不支付酒泉郡、武威郡、张掖郡、张掖居延属国、张掖属国、西域和敦煌郡的钱粮,由韩家支付。
联军首领新增九位,包括韩遂,共计十九位联军首领,共支出年薪一万五千二百斤西域金币。
不计夏阳韩家军,去除死伤一万人,增加康复归队伤兵三百人,九部落入军八千人,北三羌降兵补充到韩家军三千人,长离川三千零五十四名少年羌骑加入,联军合计七万二千五百一十三名军兵。
支付兵卒养家费四万八千三百三十二斤西域金币,和一百三十万零五千二百三十四石粮食。
购下年用的军衣物七万二千五百一十三套。共计支付一万六千九百二十斤西域金币,委托枹罕宋家制衣或外购。
除衣物外,所有支出账目都是年底支付本年的钱,和本年支出的粮食。
粟米市价仍为几十万董卓小钱一石,麦、豆价约为粟米价的四成。
粟米与金同价,即一斤黄金或西域金币能买到与以前相同的五十石粟米。
最终账目,钱库空亏十二万五千一百八十七斤西域金币和价值五千三百三十四斤黄金的财宝,粮库结余十万七千九百零四石粟米。
韩家用二千一百五十八斤西域金币兑换结余的十万七千九百零四石粟米运往允吾韩家粮库。
仍由韩家补上钱库空亏,韩家净付十二万三千零二十九斤西域金币和价值五千三百三十四斤黄金的财宝。
联军钱库和粮库平账了,钱库为零,粮库余粮为零。
韩遂提出合并韩家和联军的账本,遭到韩家要员的一致反对,只好暂作罢。
联军多年亏损,全靠韩家钱粮支撑,韩家上下怨言不断。
好在联军已连续两年未从韩家支借征调额度之外的粟米,韩家的粟米库存锐减的势头得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