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遂已回来,韩理带着刚到允吾的纡弥商队首领尉迟土树来见韩遂,上笔欠款一千九百三十二斤黄金韩理已交给尉迟土树。
尉迟土树除带去洛阳交易丝绸的老矿玉石山料外,又带来了新发现矿的一等羊脂白玉山料十斤,二等羊脂白玉山料二十斤,三等羊脂白玉山料四十斤,四等羊脂白玉山料八十斤。以后每年基本按此供货。
另外,新发现矿的表层、中层、下层还挖出不少青玉和青白玉山料,这次没带来。韩遂要求下年商队全部带来,有多少要多少,在金城交易,韩家直接付黄金或丝绸或适合西域转卖的贵重物品等。青白玉价等同青玉。
按行情二等羊脂白玉价直接是三等翻倍,一等是二等翻倍。韩遂需要支付一万零二百三十二斤黄金或西域金币。尉迟土树将黄金寄存在韩家金库,等从洛阳交易回程路过金城时再取。韩理书写歉条交给尉迟土树。
韩遂又询问老矿的玉石山料能否再增产,尉迟土树给予否定。
尉迟土树从商队抽调一人即刻返回纡弥城,通知下年商队把新发现矿的青玉和青白玉山料全带到金城允吾,然后带商队匆匆上路,赶每年约定的四月初洛阳的交易。
韩家目前每年在洛阳与纡弥商人交易的三等青玉石山料为四百三十四斤,与于阗商人的交易的三等青玉石山料为八百六十八斤。
送走纡弥商队后,韩遂邀约烧当羌王东扈、罕羌王滇木、枹罕义从胡王宋琨、鲜卑索头部首领拓跋诘汾、阿阳兴国城氐王吕其五人一齐来金城看玉石山料。
每个人都惊艳了眼,一、二等玉石山料乃世之珍品,加上听宋琨说于阗羊脂白玉山料已百年绝迹,众首领顿时都疯了,玉石山料被分抢一空。
为促使黄金和金币回流,韩遂放话,谁先把钱运到谁先取货,谁先用黄金或金币支付谁先取货。
为了多抢些玉石山料,吕其、东扈、拓跋诘汾把以前韩家给的黄金或西域金币又还了回来做支付,毕竟用快马运黄金和金币比用船运庞大数量的五铢钱快多了,黄金、金币和高等级玉石相比已算不了什么。
韩家共收回吕其的四万斤黄金,东扈的四千斤西域金币和一千六百七十斤黄金,拓跋诘汾的一千斤西域金币,三亿六千四百一十一万一千二百八十钱,七千多万枚五铢钱币堆成一座山。
韩家人口达近八万六千人,年净收入近二十亿钱,土地近三百三十二万亩,其中粮田近一百五十二万亩,已达到中原巨族中等水平!
韩遂尝到直接卖给玉石收藏主的好处,远比卖给中间商赚的多,同时也感叹西域之行寻找到的玉石矿重见天日真乃富可敌国!
交易完后的宴席上,吕其、东扈、滇木、宋琨四王向韩遂哭穷,抱怨漠北鲜卑连年寇边,大汉一年比一年加重向各部落和义从胡无偿征人、征马、征牛,而且征调的数目远超过对汉人大族的征调。死伤的羌民和义从胡民也不给抚恤金了,以前还给些的,估计大汉朝廷没钱了。似乎前方有些顶不住了,已有传言大汉战线要向后撤。拓跋诘汾因自已也是鲜卑人,故默不作声。
韩遂听罢十分吃惊,刚才的高兴劲顿时没了。韩遂也听韩理说过朝廷向汉人大族加大对服役、民夫、粮草、布匹、车马等的征调,民夫据说都被派到并州、幽州做运粮、挖河道、修补城池等重体力活。韩家已出一百多民夫。
各州郡的引弓门客信报也陆续提到过,据说各大家族都不情愿被无休无止地无偿征调,归咎造成如此局面的罪过于宦官,有人提出没收宦官的财产充军资足够抗击漠北鲜卑了。各级地方官吏征调办差非常吃力,与大族时有冲突。
韩遂平时没在意这些征调造成的额外支出,韩理等设法通过价格微上调等措施来补上,确保每年韩家各地上缴金库的预定额。今日经四位大王同口这么一说,韩遂一直隐在心里的担忧又翻上来,加重了。韩遂给幽州、并州的引弓门客回信,要求加大对事态的关注。
羌、胡大王们对玉石大感兴趣,会不会是玉石体轻易于携带,比黄金还方便,一但有灾难,装上马背就可跑。想到这一点,韩遂决定再加大玉石的购入,写信交给枢驿骑带到洛阳交给韩桥,通知于阗商队下年提高矿产量,也多带一份三等青玉石山料路过金城时交易,韩家付黄金或丝绸或适合西域转卖的贵重物品。
为此,韩遂估算每年三月底给于阗商队三等青玉石山料八百六十八斤准备三千四百七十斤黄金,给纡弥商队一、二、三、四羊脂白玉山料一百五十斤留足一万零二百三十二斤黄金,给纡弥商队三等青玉石山料四百三十四斤准备一千七百三十五斤黄金。三项合计一万五千四百三十七斤黄金,直接从新地坞堡金库里调出存放到金城韩家老班底的坞堡金库里,为下年交易做准备,以免被用掉。
等吕其的四万斤黄金运到,韩遂通知豫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奈,副总管温桦家眷迁到鲖阳侯国。从金城韩家老班底部曲抽八人护送韩奈家眷、温桦家眷、黄金、种子、马匹等,到冀县来与叔母麴莺汇合后,护送到洛阳,再从洛阳护送麴莺和黄金到鲖阳侯国,然后经洛阳返金城。并带给韩胤和已在豫州一带跑贸易的韩奈各一封书信,说明原由。
韩遂写信给韩父和韩家洛阳总管韩桥,叔伯家大公子韩胤、二公子韩斌、三公子韩史、四公子韩猛的小厮韩会、韩综、韩机、韩义武艺都不赖,已满十八岁,将来都可能不在洛阳长期定居,建议不找洛阳女娃,已从金城十八家中选出四位十六岁女娃麴莲、成媖、阎敏、成公琪。
女娃们的父母和韩会、韩综、韩机、韩义的父母商量好了,麴莲配韩会、成媖配韩综、阎敏配韩机、成公琪配韩义。
八家父母各出一人,随女娃一同去洛阳,跟随鲖阳侯国的押运队到洛阳,麴莲和家长再随押运队去鲖阳侯国。韩会和麴莲随韩胤定居在鲖阳侯国。
支出后,韩家新地坞堡总金库余西域金币一万三千斤,黄金余二万二千七百三十九斤,钱余三亿六千九百六十一万一千二百八十钱。
韩家选婚配的第二天是洗沐日,阎家阎基又向韩遂、韩理发来邀请贴。阎基子阎预所生之子满月了,请金城十八家同辈和晚辈西平亭阎家庄苑赴宴,也邀请了允吾县县长陈懿。
韩遂、韩理带着祝贺礼物赶到阎家庄苑。阎基、阎预在大门口迎接宾客。韩遂的另十七家小伙伴麴胜、边章、张雅、樊稠、赵迹、成方、成公贤、田喜、阳斌、蒋晖、郭台、江英、池洪、马维、淳于凡、窦渡、毛赫,以及陈懿悉数到场。
晚辈出席的,除成公贤子成公英在洛阳读私塾未归外,有麴胜子麴演、边章子边靖、张雅子张鬈、樊稠子樊猛、赵迹子赵谷、成方子成宜、田喜子田乐、阳斌子阳逵、蒋晖子蒋石、郭台子郭宪、江英子江福、池洪子池岩、马维子马涵、淳于凡子淳于坚、窦渡子窦河、毛赫子毛旻。
阎家庆子满月酒宴上,阎预让丫环抱出刚满月的儿子在十八家宾客面前走一遍,告诉众人给子起名阎行、字彦明。“彦”字乃才学、德行之意,希孩子长大有才学、有德行。众人交口称赞。
看完请来的杂耍班子表演,阎基提议请各家晚辈上场舞剑,众人点评。
东家子阎预先持剑上场,攻,如一阵疾风,来回穿梭;防,剑影如银罩裹住身体,水泼不透。众人叫好。
阎预还没退出场,麴胜子麴演按奈不住,一个健步跨上厅中央。一个起势,目光扫过,剑出鞘膛,一道道闪光,腾空而起,落地无声。众人齐赞。
边靖一出场平平淡淡,渐渐展开,云翅飞移,剑雨护身,内行一看是拜善防守的剑客为师的。
张鬈从小跟着洛阳韩府的卫士练武,众人一看剑法明显是韩家剑法,讲究击刺敌方身体不同部位。
樊猛才六岁,持一把儿童木剑出场,年纪比其它同辈小很多,一阵乱砍乱杀,众人大乐。
赵谷出场,表演了一套赵家剑法,一板一眼,循规蹈矩,武艺基础扎实。
成宜出场,手持的剑剑柄镶嵌宝石,剑身闪闪发亮,众人一看就知是把真宝剑。成宜先慢动作展示了一套成家剑法,共六式。接着快速舞动起来,行家一看知是六式的不同组合,先是二二组合,后来是三三组合,越来越眼花缭乱,最后猛然收势。众人鼓掌。
轮到田乐上场,田乐向众人解释从小和阳逵、蒋石三人一起练武艺,想请阳逵、蒋石一齐上场,众人点头。三个娃娃排成一排持剑走到厅中,突然变阵为三角,三剑指向三方;忽又成三个圆圈,各扫一域,剑护自身;又行走马灯式,三人围着圆心,急速走动;最后成三角阵冲出厅中央。众人忍不住连声赞叹后生可畏。
郭宪剑术稳守短攻,下盘沉、上身轻,脚下腾挪有度不乱,众人点头认可。
江福出场,脚下移步快,出剑不收,完全是拼命剑法,也是剑客中的一种。
池岩提双剑入厅中央,先舞了一套双剑,众人很少见到双股剑法,甚感新鲜。所拜之师必为持双剑的剑客。
马涵提了把怪剑,更象是把刀,轮起来沉甸甸的,臂力超常人,必是马家祖传之剑刀。
淳于坚剑术走“之”字,最难的是脚下和剑头同时走“之”字,分前后左右,众人觉得也是一种不错的剑谱。
窦河的舞剑表演重在击刺和拨挡,乃实战之剑术。
毛旻背手持长剑出场,腰下别着二把小短剑,众人一看就知不是善茬,纷纷自动起身离席向后。毛旻一阵长剑起舞后,突然抽出小短剑扔向父亲席桌几上的酒陶坛。小短剑穿入坛子的瞬间,毛旻飞身扑过去,长剑一闪,坛口被长剑削碎,酒撒一地。毛赫刚要责怪儿子,见众人齐声叫绝也就作罢了。
众人粗评,论实战,阎预、成宜、毛旻第一,其余第二。众人重新上酒菜,继续大吃大喝。
边章喝多了,对众人道:“吾在汉军服役八年不在家,家子无良师指点,武艺不佳全怪罪于吾。”众人边劝酒边安慰,边章这才好受一些。众人可以想到,边章武艺在金城数一数二,子学不精,实难有脸面,估计回家又要请教官了。
宴散后,走出阎家庄苑,允吾县县长陈懿临别时告诉韩遂,金城太守殷华有意请韩遂在金城郡出仕任一个官职,可让韩遂在空缺职位中任选,有空会找韩遂谈话,让陈懿提前和韩遂打招呼。
韩遂马上猜测与四大羌胡王和已说的因漠北鲜卑连年寇边,朝廷加大征调之事有关,只好笑笑答应回家好好考虑,并请陈懿找找东、西羌以前叛乱的官府记录。陈懿隔日找到派人送来一堆尘封的文案,韩遂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