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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黄县海啸救母子,大船航行抵乐浪

    整整忙了三天,韩遂救出的孤儿已有十人,五男娃五女娃,均在五至七岁。弘平带着陈珪妻和陈登成了孤儿保姆,吃喝拉撒,忙得不可开交。街中围圈扩大了二倍。

    第四天,陈珪基本恢复正常,下班回家。余震已无,众人都住进陈珪宅府。剧县毕竟是郡府,驻军多,很快帮助庶民盖起了简易的茅屋,城内生活恢复正常,城外尚需数月。

    韩遂和陈珪商量,委托陈珪出具十个孤儿的户籍迁出函,并派家丁护送到夏阳交给韩逢,日后一齐去金城落户。韩遂付了租车费和路费。

    办妥孤儿的事,韩遂向陈珪一家道别,去找滕述问是否继续去乐浪,顺路去篷莱仙岛访仙人。滕述家族大,地震恢复之事交给族人打理,让家丁滕琰备足行囊和布帛币、黄金、马匹,随韩遂一同向东莱郡黄县出发。

    滕述一路上对韩遂的九匹良马赞不绝口,韩遂选了一匹空载的大宛马生的良马送给滕述,滕述坚持要给十斤黄金,韩遂知道滕家家业大,就未推辞收下了。

    已进入六月,几人一路谈天聊地,经都昌、下密、当利、掖国、入住国。出国县城时,韩遂等感到大地在晃动,齐喊:“地震!地震!”滕琰的马站不稳直接摔倒在地,几人见状忙跳下马观察,只见国县城有人慌乱跑出城,城墙有开裂。

    滕述道:“感觉这次地震比前几天的那次还强许多,而且人晃动的感觉明显不同,那次是向前晃快要倒地时又晃回来向后倒,这次是单向,直接晃倒。”众人赞同。

    一个时辰后,见马可走稳路了,众人继续向东北方向行进,进入黄县县城,购买些补给后出城,准备向东去牟平找刘家租大船,顺路去海边眺望篷莱仙岛,从一个小镇穿过来到海边,看不到海上有岛,问渔民,渔民说对面海上有岛,但不是传说中的篷莱仙岛,篷莱仙岛许多年才能见到一次,是浮在云中的。滕述在剧县居住,但也从未来过黄县。

    众人很失望,决定先去乐浪郡,于是调转马头向东去牟平县。刚走回小镇,就看到有人一边指着海边一边在恐怖地乱喊乱叫向前猛跑,韩遂等猛地回头一看吓呆了,突见海面海水象一堵黑墙平推过来,已登陆海滩,有几栋楼高。

    滕述家丁滕琰见识广,撕裂嗓子大吼道:“海啸!海啸!快跑啊!”喊完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朝海岸反方向猛跑。韩遂等醒悟过来,拼命打马飞逃,驮币马紧紧跟着。

    刚跑出小镇,就见一个七、八岁的少年拼死站在路中拦韩遂等的马,地上坐着一妇人,并大喊:“救救吾母,救救吾母。”韩遂只好下马,让马蹲下,走上去抱起妇人跳上马,命少年扔掉一匹驮币马身上的布帛币,跳上马,众人一起狂奔逃命。

    海啸登陆后的速度是快马的三倍多,韩遂回头见海墙推进的速度比马快,命众人纵马向前面的一个约一百丈高的小山上跑。

    韩遂此行带的都是新马,一路布帛币用掉一些,每匹驮币马的负重减少不少,而韩遂抱着妇人超重,马落在最后了,其余马跑在前面上山了,韩遂拼命地拍马屁股,这匹大宛马后代也竭尽全力向山上冲去,肆虐的海啸墙一路追着韩遂的马上山,最后终于高度不够停止在山腰。

    韩遂的马也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倒在地为主人尽忠了,把韩遂和那个妇人重重摔倒在山上,韩遂坐起望着海水,吓得很久说不出话来,那妇人昏倒在一边。

    跑在前面的人见海水不上涨了,纷纷回马来到韩遂身边,望着海水直咂舌,离韩遂马倒地处只有二丈开外,太玄了。

    那少年哭着跑回来摇母亲,一会儿,妇人醒来,拉着孩儿的手道:“孩子,快给这位救命恩人磕头,没有彼等,汝和吾都没命了。”

    那娃对着韩遂就磕头,韩遂让弘平扶起,问姓名。那娃道:“吾叫太史慈。字子义,今年八岁。这是吾娘亲。吾家住镇的后面,听见人们喊叫吾就拉着娘亲向镇后跑,跑了一段娘亲就摔倒了。多亏见到汝等。”

    那妇人望着海水,突然完全清醒过来,嚎啕大哭起来,太史慈也跟着大哭大喊起来:“父亲,父亲,汝在哪里,汝在哪里啊?”

    韩遂问怎么回事,太史慈哽咽道:“父亲不在家里,在镇上。现在全镇都淹在海水里啊。”

    滕述家丁滕琰道:“海水很快就会退去,吾等帮汝去找汝父亲。但凶多吉少,汝看汝全镇的人没有一个跑到山上来,靠双腿跑的估计都淹在海水里了。”

    韩遂道:“陈珪前几天说接到东莱郡信报,东莱海面出现过大鱼二枚,长八九丈,高二丈余,吓坏了渔夫。看来那是海啸征兆,而不是怪事,可惜无人猜到。”

    过了半个时辰,海水迅速退下,很快退回海里。众人下山进镇里找人,哪里还有人影,海水卷走一切,镇上只剩残墙断壁。

    太史慈母又哭晕过去。众人喷水在脸上,醒来后一顿安慰。在镇里捡了些破布,回到山腰活命处,给全镇人立了一个衣冠冢。选一匹健壮马给妇人和小太史慈共骑。

    韩遂和滕述商议,估计东莱郡郡府黄县县城也会被海啸扫过,暂带到牟平盖个茅屋住下,日后再自已搬回黄县,如黄县残破可搬到北海国剧县居住。妇人同意,千恩万谢。

    一路上,弘平问坐在母亲身后的太史慈:“扶汝起来时能感觉到汝练过武艺,一个八岁的小弟弟骑马逃命时竟跑的比吾等还快,骑术绝非白身。”

    妇人见有人夸自已的娃,心里好受一些,回道:“吾娃四岁那年,有个丹阳武艺教官路过本镇病倒了,是吾和夫君收留了彼,帮彼养好病。彼为报恩,见吾娃身子骨是练武之才,就开始教吾娃练武艺。后来又经常路过每次教几天。娃六岁那年把娃接到彼的私人教场练了一年。娃自已也刻苦,每日练武从未中断。镇里那些顽童一、二十个都打不过娃。”

    韩宛道:“善有善报。”众人点头。妇人道:“诸位大人救吾等性命,吾等不能回报。等娃长大,定让彼做个知恩图报的人。”

    一路说说话,很快到达牟平县。韩遂在城外给太史慈母子买了一个小茅屋,留下一些布帛币做生活费和做些小买卖,留下地址名刺,相互告辞。

    韩遂等在刘记客栈住下后,问客栈店主刘舆府上在哪条街。客栈店主道:“刘舆去年已在山阳太守任上去世,其在太学的长子刘岱回家奔丧后又回太学,在家的次子刘繇服父丧。刘家由刘舆的弟弟刘韪总管,刘韪和刘舆的兄长官做到太尉回家养老,不管事,尔等去找刘韪就可。”

    按客栈店主给的地址找到刘府,报乐浪太守吴凤子吴冯的友人来租船,刘韪果然亲自接待。刘韪道:“吾刘家每年都要去乐浪进一批货,也送货去售。吴府君给吾很大帮助,尔等租船跨海去乐浪,找吾刘家找对了。租尔一艘最快的大船。”

    刘韪喊来船队管家刘舫,带韩遂、滕述去交钱。韩宛、滕琰各搬来二百匹布帛币,租到二艘大船,各配有一个船长、九个船夫,海路线是先去乐浪,回程直达北海国,先去黄县对面的海岛看看,到北海时一艘船放下滕述后回牟平,另一艘载韩遂等继续沿海岸线航行到黄河入海口,韩遂打算换黄河的船回洛阳。

    韩遂和滕述把钱币、黄金、马匹、补给、草料等全搬到船上。船长测了风向,调整船帆,启航了。

    一路风向合适,十多日后顺利到达乐浪郡港口,船停靠在码头,船夫帮牵马下船。船在码头等侯。韩遂带众人一路进入乐浪郡府,乐浪郡府僚属氏(zhī)伊出面接待,听说是吴冯公子的好友来访,氏伊忙去府里禀报乐浪太守吴凤。

    氏伊走后,第一次听到有姓“氏”的,众人在接待室里莞尔而笑。

    下班后,吴凤带氏伊和另一个官吏来见韩遂等。韩遂一眼认出那个小官吏是自已在太学《毛诗》班的同窗张岐!张岐也认出韩遂,两人惊喜万分,紧紧握手。韩遂拿出吴冯给父母的家书,吴凤一看,忙让家丁吴威驾车,一起回吴府。

    吴凤妻冯翠看到吴冯的书信,又是流泪又是高兴,命吴威通知后厨准备晚宴。孩子都不在身边,冯翠对孩子的好友十分舍不得,一定要留韩遂等在自家府上住,不让去客栈,韩遂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就在吴府住下了。

    次日,吴威带着韩遂、滕述、韩宛、弘平、滕琰去城外游玩。滕述问吴威:“氏伊是乐浪人?氏姓是个古姓?为何不读“世”反而读“直”?”

    吴威道:“氏伊不是乐浪人而是北海国营陵县人。这个姓是个古老的姓氏,据氏伊说是古族中掌管姓氏的官职名。”众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