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
不过这个液泡却是擦着我的头皮飞到了我的身后。
我突然明白过来,赶紧翻身闪到了一旁。
黑袍怪?
我这才发现身后多了一个家伙。
正是看台上的那个黑袍怪。
这个黑袍怪被独角鲸吐出液泡给打个正着,正在连同气泡一起浮在空中。
就好像被肥皂泡包裹住的一只飞虫。
我看到此刻这个黑袍怪也并不好过。
原本张扬的黑袍此刻紧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原来它的黑袍是干净整洁完整的。
现在它身上的黑袍却像是被酸雨腐蚀过的一样,破烂不堪的,好像乞丐服似的。
我看它的样子,明白了。
刚才那个主神把我和独角鲸卷起来的时候,同时大量的海水也都冲进来。
这些海水如同河道突然爆发,所有的水流冲来的时候,都会往这个主神的嘴巴里钻。
这些水把站在高处的黑袍怪也带进了这个喉咙里。
而且因为水流的冲击,它倒是比我先一步到了这个主神的胃里。
那时的主神还没有呕吐,所以胃里应该还有胃液。
它破烂的地方应该就是被胃液腐蚀掉了。
我看它被腐蚀的地方露出了洁白的肌肤,这肌肤就像是被牛奶泡过一样,看上去就很是滑腻养眼,很是润滑。
这是女人的皮肤。
这袍子里是女人?
这时我才突然反应过来。
之前我所对决的黑袍里面包裹的都是精神之力。
它的第一个形象是已经气化透明的苏菡,第二个则是已经黑化的我的形象。
但现在这个黑袍底下却明显的,有着实实在在肌肤的人。
这让我有些纳闷了。
难不成这三个黑袍怪里有虚有实,有人有精神力量?
“你是谁?”
我忍不住对她问道。
“呵呵……”
这个家伙并不回答,而是发出一阵笑声。
这笑声熟悉而又陌生,熟悉的是因为这声调好像是苏菡的,甚至跟我自己的都有点相似。
陌生的是,这声音有些扭曲,就好像是被强行挤在了一起,就像是喉咙
里挤出来的,不男不女的,跟太监似的。
“别笑了,笑得跟鸡叫一样,你到底是谁?”
我忍不住对它喝道。
这个家伙止住了笑声,在那里对我冷冷说道:“我们都是伟大的造物主的奴仆,都是为了唤醒沉睡的造物主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什么造物主?你脑袋秀逗了吧?”
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盘古开天辟地,后来再不济也有太上老君念《开天辟地经》造化天地。
像这种什么造物主的西方传说,对于我来讲,简直都是异类邪说。
这个黑袍怪还在那里念叨着。
“造物主就沉睡在我们的脚下这片深海,它被三个混乱的大球纠缠着进入睡眠,只要把那个大球摆放到稳定的位置,它就能从沉睡中醒来,到时这个肮脏的世界就会被重塑,它会带我们进入一个完美的,神圣的天国世界。”
又是邪教传说。
我冷哼一下,不予理会。
这个黑袍怪还不死心:
“你也见识到了,我们现在就在这个主神的肚子里,它有多少强大?
但是它的强大,在造物主那里却是不值一提。
当造物主醒来,只需要眨眨眼睛,这个主神都可能灰飞烟灭。
所在,更不用说卑微而自大的人类,这些人类在造物主面前只能是尘埃一样,不值一提。”
“哼!”
我忍不住冷哼一声:
“你所说的这个强大的主神,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个体形比较大的怪物罢了。
你所讲的那个造物主,比着我们一沙一世界,可以随时化成无数分身的释迦牟尼佛,更不用说,我们还有三清四圣,万千诸神,那个造物主再厉害也不值一提。
我劝你不要误入歧途回不来。”
没想到我的话就像踩着了她的尾巴一样,她很快恼羞成怒了:
“你,你竟然敢这样污蔑我们神圣而伟大的造物主?
我就知道你和这头怪兽不会乖乖留在主神肚子里被它消化。
现在果然如此。
你们不仅不愿被主神消化掉,而且还把主神给弄得不
舒服了,我现在就要干掉你们。
让你们成为主神的美餐。”
我听了这话也是心中冒火:“你想留在这个怪物的肚子里变成它的一坨屎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想让我们留下来给你陪葬却是门都没有。”
“好,那我就弄死你,把你扯成肉丝,留给主神!”
黑袍怪说完,双手一扬,两手撑起的黑袍,开始膨胀。
这膨胀起来的黑袍把包裹着它身体的液泡给碰得一声撑炸了。
之后,它轻盈地从半空跳了下来。
因为残破的黑袍已经遮挡不住她的长腿,所以我看她现在就像是一只会跳舞的舞姬,步态优美。
但我知道这是一台杀人机器。
它的心可能比这黑袍还要黑。
所以,我的心开始提防。
只见它的袖子一扬,那黑袍变成了一道平直的幕布直直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一拍神机箱,把那把开天斧拎到了自己手里。
“劈天!”
我一声怒吼,双手拎着开天斧朝着这道黑幕劈去。
虽然我这点道行对付那个主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对于这个黑袍怪,我却还是有信心与它一战。
因为我现在青龙之力已经苏醒,所以挥起斧头来,隐隐带着龙吟之声。
我施出招数之后。
开天斧的斧头之前冒出了一道斧影。
这个斧影出斧即变,见风就长。
很快变得有一个人那么大。
这斧影从黑袍怪甩出的黑袍底下划过,就好像对一只大老虎开膛破肚一样。
这件黑袍刺啦一声被剖成了两半。
不过黑袍变成两半之后,气势却不减直接,它两处包抄,把我给裹了进去。
这分开的黑袍好像裹粽子一样地要把我层层卷进去。
我知道被这黑袍勒紧之后,那就如同被蟒蛇缠住的猎物,只怕再也出不来了。
所以,我赶紧把神机箱一横,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那黑布想要把我缠住,却被神机箱挡住,这就如鲠在喉一样,不能把缠紧。
正当我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从缠着我的黑袍之中,突然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