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翅虫是不可能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买的。
假装耳背听不清巢晨在说什么,云柠在回去的路上给两只小蜘蛛和系统买了一串糖葫芦。
一共九颗山楂,系统七颗,两只小蜘蛛一蛛一颗。
回到客栈后,云柠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听到对面的窗户被敲响了。
“咚咚咚。”
声音像是什么尖尖的东西叩在木头上。
云柠打开窗户,外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奇怪。”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正要关窗,扶着木窗的右手突然被什么轻轻啄了一下。
云柠一愣,低头看去。
窗沿上,站着一只红嘴白羽的雀鸟。
见她看过来,雀鸟伸出自己的鸟爪给她看。
上面系着一个小小的白布袋子。
云柠:“?”
见她不动,雀鸟催促地晃了晃自己的爪子,示意她把上面的袋子取下来。
云柠一脸茫然地照做。
袋子取下来后,雀鸟扑棱了一下白色的翅膀,对她点头示意,然后就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云柠:“???”
为什么有种收快递的即视感?
她边往回走边解手上的白布袋子:“你们谁买东西了?”
桌子上,正舔着山楂表面糖霜的巢晨连忙举起一条蛛腿:“我的我的。”
与此同时,云柠也已经打开了袋子。
数十只红色翅膀的扑棱蛾子从袋子里面争相恐后地飞了出来,你挤我我推你,有个别几只的翅膀甚至轻轻pia了一下云柠的脸。
云柠:“……”
云柠麻了。
她面色苍白。
她瞳孔地震。
她猛掐人中。
玛德,总有刁民想害朕!
护驾!
护驾!!
一片呼呼啦啦的振翅声中,云柠木着脸,闭着眼,凭着感觉朝门口跑去。
别睁眼,眼睛会瞎。
然后,毫无意外地,她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整个人朝前面摔去。
云柠心里一慌,下意识护住脸。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云柠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稳稳地扶住了。
和影视剧里面演的不一样,云柠并没有和来人一起摔到地上,而是被对方扶住了。
她不动声色的瞥了眼那双稳稳扶着自己的手,心里感慨万千。
该说不说,不愧是搬了一上午砖的手,一个字,稳。
等她站稳后,秦溯适时收回了手。
“怎么了?”
云柠回过神,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捏紧了拳头。
四处乱飞碰壁的红翅虫不知何时被巢晨和巢星合力捉了回去,白色蛛丝将那些红色翅膀的小飞虫严严实实的捆好,不露一点缝,码在一起就像一颗颗白色的糖豆。
红翅虫没了,云柠的胆子也跟着回来了。
她大步朝巢晨走去,然后生气地拍了一下它趴着的那张桌子。
拍的时候,云柠刻意避开了那些白色“糖豆”。
“巢晨!”
被那些扑棱蛾子气的开启暴走模式的云柠怒声道:“谁让你买这些垃圾虫子的?不准你吃这些恶心东西,全都扔……”
云柠突然消声了。
因为桌子上的小蜘蛛不知道什么时候缩成了一团,头死死地低着。
很快,它呆的那一小片地方就被大滴大滴的泪水打湿了。
云柠:“……”
啊这……
她有些无措,连忙问系统:[怎么办?我、我好像把晨晨弄哭了。]
系统冷哼一声,护崽之心昭然若揭:[问我干什么?刚才你不挺威风的吗?现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
云柠:[……]
她有些尴尬:[我承认,我刚才是有点大声,可我也是为了晨晨好啊,那些虫子那么脏……]
系统打断她:[脏脏脏,你了解过吗就说脏?孩子就这点爱好,你让它们吃怎么了?蜘蛛不都吃虫子,它不吃虫子那还叫蜘蛛吗?也没见别的蜘蛛吃虫子出了什么事,就你搁这儿这不行那不行的。]
云柠:[……]
她摸了摸鼻子,半蹲下身子,视线和桌子上的小蜘蛛平齐:“对不起啊晨晨。”
像某些家长一样,在孩子面前,他们总是有着摆脱不掉的身份包袱,对于他们来说,对孩子道歉这种事本能地会让他们觉得有些不自在
云柠也有点这样的感觉。
她干巴巴道:“你想吃就吃吧,我以后不说你了。”
说完,她到底没忍住,还是补充了一句:“吃完记得刷牙就行。”
“噗。”
桌子上的巢晨似乎被她这句话逗笑了,笑出了一个小小的鼻涕泡。
云柠见它笑了,轻轻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小蜘蛛的头:“对不起啊,我刚才反应有点大了,其实我也没多生气,就是被吓到了。”
“我说件事你别笑话我啊,我其实老怕虫子了,就那种比指甲盖还小的虫子我都怕。”
巢晨声音里还带着点鼻音:“那、那我以后就不买虫子了。”
“不用不用。”
云柠连连摆手:“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为了不让巢晨对今天的事有心理阴影,她甚至鼓起勇气,捏起了桌子上的一颗白色“糖豆”:“你看,其实我也没有多怕的。”
“再说了,你将这些虫子包得这么严实,一点儿缝儿都没露,白白的跟糖豆一样,一点都不吓人。”
像是应景似的,云柠手里的蛛茧嗡嗡了两声,指尖传来翅膀挣动的震感。
云柠:“……”
她木着脸,哆哆嗦嗦地将这只虫祖宗放了回去。
虫子他大爷的,震的这两下,云柠需要一周来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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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裴清予突然过来了。
看见房间里的秦溯时,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位是?”
云柠:“……”
不该问的别问!
弄得我都不知道怎么答。
难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他就是你和宫沉素找的那头魔龙吗?
呵。
不是我不说,是我怕说出来会吓死你。
不动声色跳过一个问题的最好方法是提出另一个问题。
于是云柠问他:“你找我有事?”
裴清予故作心痛地捂住心口:“小云儿啊,你说这话就和我见外了啊,那这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云柠:“……”
演!
你继续演!
云柠死鱼眼盯---
裴清予低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来确实有要紧事。”
“菩娑秘境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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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天将暗未暗,远处晚霞满天,大面积的绯色铺满天际。
卯司城就笼罩在这一片艳霞满天的绯色间,如同一幅壮丽而浩大的画卷,正从两边缓缓展开,呈现给人极致的震撼。
如今,这幅壮丽浩大的画卷正被云柠他们抛在身后。
菩娑秘境虽说是在卯司城附近,但毕竟是秘境,和主城的距离依旧不近,即使是修士也要花上一两个时辰才能赶到。
菩娑秘境要开的消息早在半个月前就传开了,因此在秘境附近早就有很多散修蹲守。
空地上,穿着各式各样道袍的修士站的零零散散,偶尔三两个结伴,这种一看就是散修。
像那种数十个站在一起,身上穿着清一色道袍的,则是一些大宗门的弟子或者修仙世家的子弟。
云柠原本以为裴清予会让灵舟降落在那片声势浩大的空地上,没想到他竟避开了那片空地,来到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台。
那个小台上已经有人先到了,最前面的正是宫沉素。
不远处,宫展羽正拉着白晚晚说着什么。
云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感觉台上的气氛有些不太融洽。
比如宫展羽和白晚晚说话,白晚晚明显地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朝宫沉素那边瞧。
而宫沉素只是冷着脸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裴清予过来时,正和白晚晚说着话的宫展羽眼睛一亮,正要过去,就看到了他身后的云柠。
宫展羽脸色微变,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怎么来的这么晚?”
宫沉素拧着眉问道。
裴清予抬了抬眼,漫不经心地开口:“晚吗?”
“还好吧,容菏水不也还没来。”
他瞥了眼对面明显有什么话想说的宫展羽,似笑非笑地开口:“况且,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怕我来早了,会被某些不长眼的黏上,到时候,你说我是甩脸子给他看好呢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让让他好呢?”
“但你也知道,我这人吧,随性惯了,做不来忍气吞声的窝火事,到时候场面弄的不好看,那不尴尬死了。”
闻言,宫沉素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而某些人似乎天生地就学不会看人脸色。
宫展羽见宫沉素和裴清予说了半天,一句都没提带白晚晚进秘境的事,终于忍不住了。
“裴大哥。”
他上前一步,开口道:“听说这次裴家只有裴大哥你一个人来,那多出的那个名额能让给我们宫家吗?”
菩娑秘境和别的秘境不太一样,它是有境灵的。
三千年前,菩娑秘境的境灵意外欠下宫裴容三家一个非常大的人情,境灵允诺,每次秘境开启,都会单独给这三家的人开一个特殊入口。
从这个入口进秘境的话,不仅危险程度大大降低,在秘境中的收获也会比其他修士多。
只是名额有限,这个特殊入口每次只允许六个人进入。
宫家只有两个名额,宫沉素肯定是要占一个名额的。
这次他本就是陪着宫展羽一起来的。
宫展羽刚刚筑基不久,如果没有一个修为高的人在边上保驾护航,即使走特殊入口,宫展羽的收获也不会多大。
菩娑秘境限制修为,仅允许元婴以下的修士进入。
为了他,宫沉素甚至压了境界,要不然他现在早已突破金丹,入元婴境了。
明明这次裴清予是带着云柠一起过来的,但宫展羽偏偏就装看不见,明着找他要这个名额。
宫展羽:“裴大哥,这次算我们宫家欠你一个人情,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只要你开口提,我们宫家能做到的,就一定给你把事情办成。”
“哦?”
裴清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说,只要我把这次的名额让给你,你们宫家就欠我一个人情?”
“你确定吗?”
他道:“确定是你们宫家欠我一个人情,而不是你,宫展羽,欠我一个人情?”
“这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了,你可想清楚了。”
宫展羽没想到自己故意耍的一点小聪明会这么直接的被裴清予点出来。
他本以为裴清予会看在宫沉素的面子上,轻飘飘将这件事揭过去。
毕竟他身为裴家下一任的家主,裴家举全族之力支持他,他不可能会缺什么东西。
宫展羽提人情,也只是想让面子上好看,不显得他们宫家白占了裴家一个名额似的,至于后面兑不兑现,怎么兑现,这中间可以操作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到时候他就算说这个人情是他欠下的,想来裴清予也不会揪着这一点不放。
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又怎么会看得上那点小金小银呢?
可令宫展羽没想到的是,裴清予竟真的揪着他的那点话术不松口了。
无法,他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边上的宫沉素。
可宫沉素半分目光都没给他。
宫展羽抿了抿唇。
其实在裴清予来之前,他就和大哥提过名额的事了。
本以为大哥会直接同意,甚至自己去找裴清予说这件事。
毕竟晚晚姐又不是什么别的外人。
为了晚晚姐,这点人情相信他不会不愿意欠裴清予。
可是令宫展羽没想到的是,宫沉素直接拒绝了他。
当时宫展羽就和他聊得不怎么愉快,甚至直言说他是因为那个云柠才不愿意开这个口。
宫展羽就不明白了,明明晚晚姐才是他们宫家人,连父亲都说等秘境结束后会亲自给晚晚姐上族谱,为什么他这个死脑筋的大哥就跟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地要向着那个叫云柠的女人。
难道自家人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想到这儿,宫展羽还想说什么,却被边上的白晚晚拉住了:“展羽。”
她摇了摇头:“已经足够了。”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但裴大哥带了两个人过来的,他的名额估计都不怎么够,又怎么能匀给我一个名额呢?”
宫展羽一听,犹如醍醐灌顶。
对啊。
他们宫家这边是三个人,但裴清予他们那边也是三个人啊。
而且那个玄衣少年明显是和云柠一起的,裴清予只能让出一个名额,云柠会愿意和那个少年分开吗?
想到这儿,宫展羽对裴清予道:“裴大哥,我看你们那边和我们一样,也是三个人,既然那两个人是一起的,那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俩从普通入口进呢?正好相互也有个照应。”
他话音刚落,一道清润的男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嗯?多了一个人?”
原来是容菏水到了。
他随口对边上的黑衣男子吩咐道:“既然这样,那容一你就走那个普通入口吧,我带这个小兄弟一起进去。”
“是,主……主子。”
那个被他叫做容一的黑衣男子跪下朝他行了一礼,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下名额不就正好够了?”
容菏水轻笑着道:“多简单的事。”
裴清予也在这时适时开口:“好了,既然人够了,那就走吧。”
说着,他率先拿出一个金色的令牌,并在上面点了一下。
容菏水和宫沉素也拿出了相同的金色令牌,做了同样的动作。
丝丝缕缕的金线从令牌上发出,缠绕堆叠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金色大树,树身通体金黄,叶片金光闪闪。
随着叶片金光的晃动,树下出现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水幕,水幕中波光粼粼,其间隐隐可窥见高耸入云的山脉以及碧波如玉的湖海。
裴清予一展玉扇,跟云柠使了个眼色:“你先进。”
闻言,白晚晚眸色沉了沉。
她原本计划着,如果云柠是最后一个进秘境的,那她会想办法抢在云柠前面通过那个入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裴清予竟然选择让云柠第一个进。
为什么?
云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如果是上一世,云柠身为宫家嫡女,裴清予和宫沉素关系要好,那他和云柠关系好还有迹可循。
可是明明这一世,宫家嫡女是她白晚晚,为什么裴清予还是如同上一世那般,毫不犹豫的站在云柠这边?
难道是因为宫沉素?
对了,宫沉素,一定是他,一定是因为他。
一定是他提前跟裴清予打过招呼了,让他带云柠进秘境。
这宫沉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上一世的时候,云柠是宫家嫡女,他活脱脱就是一个宠妹狂魔。
可到了这一世,宫家嫡女是她,宫沉素就对自己没个好脸,名额连争取都不愿意帮自己争取。
如果是他跟裴清予提名额这件事,结果肯定会大不相同!
为什么!
为什么!!
白晚晚咬紧了牙根。
明明哪一步都没有出错,她顺利夺走了云柠的金天灵根,马上就要被认回宫家,可最后却还是云柠占尽好处。
裴清予对她另眼相看,宫沉素处处为她着想,就连容菏水都主动把秘境的名额让给她!
她云柠到底凭什么得到这么多天才的交好与看重?
难道真是什么天选之女不成?
这一切怎么能不叫白晚晚羡慕,怎么能不叫她嫉妒,怎么能不叫她恨!
明明上天都愿意给她白晚晚一次重生的机会了,那为什么不愿意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思来,为什么还要再多出一个云柠处处和她争?
白晚晚心里的嫉恨自不用说,那边的宫展羽也各种膈应不舒服。
他不明白,明明就是为了想让云柠和她边上的那个少年知难而退,自愿放弃秘境的名额,怎么到最后却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晚晚姐依旧没办法从特殊入口进秘境,云柠那边却什么都解决了。
他正想再发几句牢骚,突然被宫沉素冷冷地扫了一眼。
“如果不想进,就回宫家去。”
宫展羽被他目光中的冷意吓到,瞬间老实了。
其实让白晚晚跟着一起进秘境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宫展羽把名额让给白晚晚。
可是自始至终,宫展羽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这道由三枚金令召唤出的秘境入口仿佛起于碧海之中,人一旦踏进去,又会瞬间被传送到相应的地方。
云柠第一个走进水幕。
进去后,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仿佛置于冰冷的湖水中,眼前雾雾袅袅,很快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等浑身的冰冷褪去,她已经进入了菩娑秘境。
云柠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好半天都没人来。
云柠这才确定,他们被传送的地方应该各不相同。
倒是系统和巢晨巢星还好好地待在她的袖子里。
想来是契约的存在没让他们分散。
云柠四处看了看,发现她正站在一个很大的空地上,身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面的竹子一杆一杆长的异常旺盛,笔挺的竹身直楞楞地屹立着。
这时,不知道从何处吹来一阵徐徐的清风,竹林被吹得簌簌作响,嫩绿青葱的竹叶相互摩擦着,发出细细沙沙的声音,就像是一阵悠悠扬扬的清悦小曲。
十息之后,这阵徐徐的清风突然消失了,面前场景一花,雾蒙蒙的白雾升起,笼罩住了整片空地。
白雾之中,隐隐约约可听见一些人声,或许是因为隔得远,这些声音模模糊糊的,不怎么能听清楚。
等白雾散去,隐隐约约的人声渐渐清晰了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鼎沸的人声中,偶尔夹杂着几声管弦乐器的箏筝声。
不等云柠分辨那些声音,一个东西突然塞到了她手中。
云柠愣了一下,低头看去,是一支唢呐。
还不等她细想这个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手中时,边上突然响起一道粗噶的男声。
“还愣着干什么?准备啊。”
“马上就要给踏雪大人表演了,就算这次只是排练,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云柠:“???”
啥?
表演?
[别急,让我名侦探88给你推理一下。]
系统扶正爪子上的手玉,假装自己带上了一副眼镜:[通过调查现场环境以及嫌疑人手中物证,再经过我简单的分析,破案了,看来这次是需要你完美扮演,成功融入这群乐师中,然后和他们一起,去给那个叫踏雪的大人物表演!]
云柠:[……]
她有些无语道:[喂,不要带着晨晨和星星看一些小崽子不太适合看的动漫啊。]
名侦探某南里面的一些悬疑案子,就连她偶尔也是会被吓到的啊。
怪不得这段时间那俩蛛崽子都要找系统一起睡,原来是被吓到了。
系统:[先不要管这些,这些都不重要。]
它问云柠:[现在的问题是,你会吹唢呐吗?]
云柠:[瞧不起谁呢,不就个唢呐,乐器我就没不会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云柠拧了拧眉:[说真的,我觉得这次扮演对于我来说挺难的。]
系统不解:[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会吹唢呐吗?]
云柠语气里莫名充满着但求一败的沧桑:[是啊,但我怕我太出色了,太出类拔萃了,反而衬得那些乐师自惭形秽。]
[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吗?一群鸡里面出了我这一只鹤,这么显眼,那还怎么完美扮演?]
系统:[……]
他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只憋出一句:[先吹你的吧。]
云柠“啧”了一声:[一会儿等着吧,保证让你惊掉下巴。]
结果等演奏开始,系统下巴真快惊掉了。
但此“惊”非彼“惊”。
系统是真没想到,有人能把唢呐吹得这么难听。
唢呐本就有乐器流氓之称,它一出场,其他乐器就没有不会被带跑偏的。
再加上云柠吹的犹如魔音贯耳。
好家伙,搁这儿叠buff呢。
系统拼命扯云柠袖子,想让她停下来。
但或许是他俩实在是没有默契吧,就算是被强行绑定,默契这玩意儿也是强求不来的。
云柠丝毫没有看懂系统的暗示,自己一个人吹的异常happy,非常放飞自我。
前世的时候,云柠住的是那种商品房,楼层高不说,隔音还非常不好。
她花80元斥巨资买的那支笛子从买回来就一直放在角落里吃灰,毫无用武之地。
云柠每次看到那只笛子都手痒。
但碍于隔音非常差的房子,为了不扰民,云柠只能含泪将它压到了箱底。
现在终于能让她痛痛快快地玩一次乐器了,还是她一直想尝试的唢呐,周围还都是喜欢音乐的同好,云柠怎能不激动,怎能不雀跃。
天哪,这里是天堂吧?
至于一直扯她袖子的系统---
这心眼极小的龙肯定是觉得她吹的曲子惊为天人,酸她的天赋。
就让它酸去吧。
哈!哈!哈!
就在云柠吹的投入,吹得忘我时,周围弹奏着的乐器突然停了。
等云柠意识到这件事时,周围的乐师已经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青灰色的面皮上泛着死气。
被这么多张阴气森森的鬼脸盯着,就算云柠再心大,也察觉到了不对。
她放下手中的唢呐,干巴巴道:“怎、怎么了这是?不是说排练吗?怎么都停了。”
云柠面上努力镇静,心里却在疯狂哀嚎:[完了完了完了,系统你看他们看我的眼神,就跟想活剥了我似的。]
她欲哭无泪:[这些乐师怎么这么玩不起啊,我不就比他们出色了那么一百倍,至于都想杀了我吗?心眼真是比针尖还小!]
系统:[……]
没救了,埋了吧。
为首的那个乐师死死地盯着云柠,青白的面皮死气沉沉的,透着鬼气。
他阴森森道:“我们之中,出了个叛徒。”
其他乐师僵硬地点着头,森冷的视线一瞬都没从云柠身上挪开。
云柠无语。
非常无语。
找叛徒就找叛徒,看我做什么。
为首的那个乐师猛地站了起来,青紫的手指指向云柠,又尖又长的黑灰色指甲恨不得戳破她的脸:“就是她!”
云柠:“……”
卧槽凭什么?
难道谁比你们优秀你们就要迫害谁?
那乐队未来还怎么发展?还怎么进步?
真是活该你们乐队差劲儿。
云柠心里heitui了一声,有心想跟他们辩论一番。
但看样子那群乐师明显不想和她废话,一心想要将她这只“白鹤”咔嚓掉,后面他们一群菜鸡互相啄。
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以后有的是时间教这群自欺欺人的鸡什么叫做事情的发展都是螺旋式上升的。
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看似是在倒退,但统观全局,那最后还是前进的。
不改怎么进步!
不过云柠明显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那些乐师的实力,她还没跑几步就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乐师逮住了。
为首的那个乐师走过来,青紫的手指一戳,差点戳到云柠的鼻子。
他阴森森地吩咐道:“把这个玷污神之曲的异教徒丢到地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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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柠的身影在水幕中消失后,裴清予轻笑了一声:“我先进了,你们随意。”
说着自己率先一步踏入水幕,身影瞬间消失在重重水纹之间。
他的身影消失后,一直沉寂在白晚晚脑海,几乎没有怎么出过声的关老突然开口:[离开。]
白晚晚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关老?]
关老语气里不知为何透露着焦急,仿佛不尽快离开的话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快离开!快!]
白晚晚见他催的急,不敢再多问,转身快速离开了台子,就像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她一般。
她刚离开不久,她原本站的地方就突然升起一团冰蓝色的火焰,炙热的高温直接将附近的草被烧成了灰。
这团火出现的莫名,也消失得莫名,只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宫沉素拧了拧眉,似乎在想这团火出现的契机。
而容菏水则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对面的秦溯一眼。
秦溯面无表情地回视。
俩人就这么互盯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容菏水率先移开了视线。
等最后一个人进入水幕后,金树和水幕先是晃了晃,然后一点一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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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云柠坐在地上,和系统互相推诿责任。
系统:[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乐器是你不会的?]
云柠摊手:[怪我咯,天妒英才,我也没得办法。]
系统:[……]
它都气笑了:[你说你那吹丧似的水平叫天妒英才?你别把老天爷给无语死了。]
[人家让你吹音乐,不是吹阴乐,音乐可以接地气,但不可以接地府!]
云柠跳脚:[住口!]
[你侮辱我可以,不准侮辱我的音乐……不对,你不仅不能侮辱我,你还不能侮辱我的音乐!]
系统:[……]
一人一龙嘴上正撕着,突然被开门的动静惊动。
一人一龙齐齐转头,动作整齐划一。
六目相对后,云柠惊讶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