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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双皇冷对似入危

    对于郭洲的指责,白永正无法,只得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贞康皇帝。

    贞康皇帝听了,瞬间大怒:

    “荒唐!无凭无据就敢指责他人舞弊作假?”

    “来人,将其拉下去先重打板,再以诬告之罪关进京兆府大牢去!”

    话音刚落,在一旁的忠顺王急忙起身劝阻:

    “启禀皇上,既然有人揭举,空穴来风绝不是偶然,臣以为应该先盘问一二再说。”

    贞康皇帝听了,瞪了一眼忠顺王,却见忠顺王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别的意思一般,这让贞康皇帝内心微动。

    就在此时,凤仪女皇在纬纱之后,冷然地说道:

    “我就说,此事应该查清楚后再说,竟凭一张嘴就敢说别人舞弊作假,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话让贞康皇帝脸色微变,如何听不出,凤仪女皇是指桑骂槐呢。

    如果凤仪女皇没有说这番话,贞康皇帝还想着冷处理,先问一问忠顺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可凤仪女皇却出言讥讽他胡作非为,贞康皇帝内心满是怒火,当即说道:

    “去问揭举之人郭洲,凭何要揭举薛蟠舞弊?快去!”

    白永正闻言,不敢大意,急忙匆匆应承,亲自去询问了郭洲一番。

    又回头来告知了贞康皇帝。

    贞康皇帝听闻后,心中的怒火更甚了,实在是郭洲所言,就是凭空猜测,根本没有什么实证。

    就在贞康皇帝骑虎难下,不知该怎么办时,忠顺王突然开口了:

    “回皇上,这个薛蟠,臣倒是听闻过,他乃金陵城内,贾史王薛四家的薛家之少爷,听闻在金陵城内还得了一个‘呆霸王’的诨号。”

    “可见他是个不学无术,只知欺压百姓的纨绔少爷,别说作诗了,怕是连诗作怎么读都读不明白。”

    “郭洲既然指认他作弊,定然还是有一定缘由和根据的,望皇上明鉴。”

    贞康皇帝听了这话,眼神一闪,惊喜地看着忠顺王。

    他原本就还疑惑,为何这忠顺王要揪着此事不放,原来这薛蟠竟然是贾家一派的,那就难怪了。

    内心一喜之下,贞康皇帝急忙吩咐道:

    “原来如此,来人,去将薛蟠叫到台子上来,朕要当面考察他的文采!”

    就在白永正去唤薛蟠上台期间,忠王站了出来,说道:

    “皇上,老臣有句话不知该讲还是不该讲。”

    贞康皇帝瞥了一眼忠王,眼底闪过几分阴鸷,随即故作大方地回应道:

    “王叔何必如此客气,有话不妨直说。”

    忠王先朝着贞康皇帝恭敬行礼,又看着忠顺王说道:

    “忠顺王,你不过是道途听说,就敢断定一人的所为,这就是你身为内卫督使的做派吗?”

    “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就敢胡乱指责他人,本王听了,都替你感到羞愧!”

    忠顺王矮了忠王一辈,听到这话,只得憋红了脸,低头回应:

    “王叔此言差矣,王叔岂知小王有没有派人去查?”

    “既然小王掌控着内卫,自然是查清楚了,才敢说话,怎是道途听说?”

    忠王闻言,眯着眼睛,淡淡地提醒:

    “忠顺王,本王不得不提醒你,你坐在王府里,接受下属的递给你的消息,可未必就全然是真的。”

    “你下属告知你的,难道不是你道途听说?仅凭几句话就要定一个人的品性,没有亲眼所见,你也敢说出口?!”

    忠顺王听了这话,瞪大眼睛,看着忠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贞康皇帝见状,只得开口维护道:

    “王叔,不过是外人而已,你何必为了一个外人,如此斥责忠顺王呢?”

    忠王还未说话,纬纱之后的凤仪女皇突然接过话道:

    “皇帝,你口中的外人,是好不容易闯关进来,千里挑一乃至万里挑一的才俊。”

    “可偏偏到了你们口中,这样难得的人才,竟然就成了文墨不识,舞弊作假之人了?”

    “我就不信,来到这里的,敢参加文比之人,竟然是毫无可取之处的浪荡纨绔?!”

    这话一出,贞康皇帝也不回话,满脸阴沉。

    至于其余人,更是低头不语,尤其是在四周的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眼下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可凤仪女皇和贞康皇帝两人却直接针锋相对,大有借此事表明什么态度一样。

    “启禀皇上圣人,薛蟠带到!”

    就在此时,白永正也带着薛蟠来到了高台之上。

    这是薛蟠如此近距离面对贞康皇帝、凤仪女皇以及众多王公大臣,内心十分紧张。

    好在前世的他,也算经历了不少大场面,眼下倒还能稳持得住,又恭敬行礼:

    “微臣京兆府校书郎参见皇上,圣人。”

    随着薛蟠的出现,不仅凤仪女皇在透过帷纱打量着薛蟠,凝玥公主和南宫妤更是如此,南宫妤甚至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玉容上一阵柔情和担忧。

    眼下的局势,她可是看得十分清楚,表面上是因为有人揭举薛蟠舞弊,背后的交锋之人已经是贞康皇帝和凤仪女皇两人。

    虽然南宫妤知道薛蟠是被迫卷入进来的,可一旦被卷入进来,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这时候南宫妤内心猛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看到薛蟠自称微臣,还说出了自己的官职,贞康皇帝眼中闪过几分惊诧。

    正想问话时,就听凤仪女皇先问道:

    “哦?你姓薛,来自金陵,可是紫薇舍人薛公之后?”

    这个问话,让不少大臣都跟着有些不解,可也有几个大臣突然睁大眼睛来,仔细打量起了薛蟠来。

    薛蟠还是第一次听到凤仪女皇的声音,只觉得和平常老太太的声音也并无不同,微微抬眼,扫了一眼在贞康皇帝身边的帷幔,便立马回应道:

    “回圣人,您说的薛公正是微臣祖父。”

    虽然隔着纬纱,可薛蟠却能够感受到,在纬纱之后的凤仪女皇,似乎正满脸慈祥地看着自己,这种感觉,让薛蟠觉得很是玄妙。

    “还真是薛公的孙子啊,那就难怪了,当年薛公在紫薇省任舍人一职,不少诏书都是他起草的,可谓是太祖皇帝身边的左膀右臂。”

    凤仪女皇眼见薛蟠承认了,便笑呵呵地说起了薛公的来历,让众多从未听过的大臣听了,内心都惊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