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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面面俱到

    面对着薛蟠的逼问以及利诱,薛虹觉得很是悲哀,他还不想死,至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沉思了一会后,薛虹通红着眼睛,看着薛蟠说道:

    “要我说出来也行,不过,你得帮我洗脱罪名,否则,你还是自己去找吧。”

    薛蟠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沉声道:

    “薛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心存侥幸?你以为这次状告你的人是普通人?”

    “就算我们薛家全力保你,也未必能落了个好,更别说,你不过薛家庶支的人。”

    “你若抱着这样的心思,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薛蟠便准备离开。

    薛虹见此,内心一急,忙喊道:

    “站住!我知道你舅父和姨父都是有大能耐的,即便不能让我全然脱罪,也能让我不死,只要你能保证我不被砍头,我就答应你说出来。”

    薛蟠早知薛虹不过是想提高要求,也没真准备离开。

    听了这话,便转过身来,看着薛虹,淡淡地说道:

    “好,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条件,但是你得将那些打我的人,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若有半分假话,那我可不就敢保证了。”

    薛虹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没了任何的底气,这是他唯一活下去的路子,听了薛蟠的话后,急忙点头应承。

    薛蟠见他同意了,便让他先说出那些打他的人藏身何处,总共有多少人之类的。

    薛虹也不敢隐瞒,眼下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薛蟠身上,自然不想薛蟠得到假的消息而反悔。

    待交代清楚后,薛虹又满脸愧疚和乞求地说道:

    “蟠弟,如今我什么都说了,此前是哥哥我对不住你,在这里给你赔罪,只望你能宽宏大量,给我一次活命的机会。”

    说着,薛虹给薛蟠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因为他知道,说出了那些打人的罪犯藏身之所后,他所有的本钱都没了,接下来就看薛蟠的诚信如何了。

    如果薛蟠突然翻脸不认人,他也只能破口大骂几句,等待死亡了。

    就在薛虹担忧等待之中,薛蟠扬了扬手,平静地说道:

    “放心吧,虹大哥,我不是出尔反尔之人,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薛虹听了,大喜过望,一边再次给薛蟠磕头认罪,一边感恩戴德,感激之言不断。

    可在薛蟠看来,他可以保证薛虹不被砍头,但绝不会保证薛虹下半生会过得怎么样。

    最轻的判罚,可能就是流放边疆当军奴了,或许在流放的路上,薛虹就可能熬不住了。

    眼见自己目的达到,薛蟠也不想再多留,转身便离开了,临走前再没多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薛虹。

    因为薛蟠是贾雨村亲自安排人带着来这牢狱里的,故此,他可以长时间和薛虹说话。

    换做其他人,不仅进来探视很难,即便进来了,恐怕早就被狱卒催促了。

    ……

    ……

    出了应天府衙,薛蟠便坐马车,来到了万花楼。

    进了万花楼,直接点名见老鸨春纤。

    春纤对薛蟠也很熟悉,一听薛蟠求见,便满脸堆笑地出来相见了,态度异常的热情。

    在一间客房里,春纤屏退了所有人,只有她和薛蟠两人,薛蟠先笑着说道:

    “这次多谢春妈妈出手,才帮我办成了这事!”

    原来,原主‘薛蟠’是万花楼的常客,春纤对薛蟠自然很熟知。

    薛虹喝醉酒闹事,薛蟠便让人将春纤喊了来,虽然没有对春纤说什么话,可不过一个眼神,春纤当时就已经明白薛蟠的意思。

    故此,春纤接手了事情,直接报官,状告薛虹强暴女子,这才致使薛虹下了牢狱。

    薛蟠此来,一是为了感激春纤,同时也是为了安排一些后续的事情。

    说话间,薛蟠将早就准备好的五百两银票拿了出来,塞到春纤手中:

    “一点心意,春妈妈不要嫌少。”

    春纤作为万花楼里的老鸨,成百上千的银子甚至金子都见过,这区区五百两,当然算不得什么。

    不过,谁还会嫌钱多?更何况,薛蟠这次给的银子,是直接给她自己的。

    如此,春纤看到银票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热情地回应道:

    “哎呀,薛公子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就凭薛公子是咱们万花楼的常客,帮这点小忙算不得什么,这银票还请薛公子收回吧。”

    说着,春纤又假装将银票退了回来,虽说是退,可手却紧紧地攥着,似乎生怕被人夺走了一般。

    薛蟠见此,岂有不明白她的心意,只觉得有些好笑,急忙推辞:

    “欸,话可不能这么说,一码归一码,这次还多亏了春妈妈你帮忙,否则,我还不知怎么收场呢,春妈妈你就收下吧。”

    见春纤依旧有些踌躇,薛蟠便又接着说道:

    “我正还有事情要麻烦春妈妈你呢,若是嫌少了,我再添一点?”

    春纤也是个心中有度的,眼见于此,立马将银票塞进了衣袖口袋内,随即谄媚地回道:

    “够了,足够了……哎呦喂,只可惜我已经年老色衰,否则,像薛公子你如此大方且多金的年轻公子,定要芳心暗许了。”

    薛蟠见她突然眼神炽热起来,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又讪讪地陪笑:

    “哈哈…春妈妈说笑了,看得出来,春妈妈年轻的时候,定是个大美人,不知迷倒多少人呢…”

    春纤听了,忍不住给薛蟠抛了媚眼,嗔怪道:

    “贫嘴……”

    薛蟠见状,直呼扛不住,轻咳一声后,急忙转移话题:

    “咳咳……春妈妈,是这样的,我想请春妈妈给应天府衙多一点压力,让那府尹尽快结案!”

    春纤听了,惊诧地看着薛蟠:

    “薛公子,我可听说了,那薛虹是公子你的族堂兄,虽不大亲,却也是薛家的人,薛公子你舍得让他受罚?”

    在春纤看来,薛蟠之所以让她对付薛虹,只不过是想给薛虹一个教训罢了。

    毕竟两人也算是族中兄弟,在这个宗法时代,族兄弟的关系其实并不太远。

    这会听薛蟠意思,似乎准备让应天府府尹直接了断此案,那岂不是说,薛虹铁定要被砍头了?

    大周律法里,对强暴女子的罪行,判罚很重,一旦被断定此罪,最轻的都是斩候监,重一点的,凌迟、车裂、甚至是祸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