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真有圣灵蛊,还是只是幌子?”
楚牧稍稍思索,一缕目光却也下意识的看向了那记载牵丝蛊方的玉简。
圣灵之力,逆天造化,他若有幸能炼出牵丝蛊,再借用圣灵之力使其蜕变……
楚牧双眼微眯,但没过太久,他便将这个念头压下。
且不说圣灵蛊真实存在与否,就单单是他这牵丝蛊,都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存在。
楚牧揉了揉额头,似也有几分疲惫。
他环视一圈静室,稍稍思索,便盘膝落座,缓缓驱散心头杂念,闭目养神,一枚丹药入腹,继续梳理着那识海中崩塌的神魂废墟。
一直到第六天,随着一道传音突兀而来,才将楚牧从这闭关休养之中强行唤醒。
真传之令上,一道元婴传音硕硕生辉。
楚牧注视些许,一抹神识轻触,传音亦于耳边缓缓响起。
当传音落下,楚牧沉吟些许,放下真传令之时,停留在这闭关静室之中的身形,也只剩下一道残影留存。
天穹之间,一抹赤红刀光飞速划过天穹,于漫天云霞之间掠过,也只留下一道云霞撕裂的长长印痕,便消失在了天际之间。
也不知何时,这一抹赤红遁光,似是刻意收敛痕迹一般,在飞掠之间,亦是悄无声息的于云彩之间彻底消失。
再出现之时,已是于彩云城往北约莫两千里处的仙灵山落下。
山本无名,却因一条隐于山中的二阶灵脉的存在,被赋予了仙灵之名。
也正是因为此灵脉的隐秘性,也一直到近来数千年,才被察觉到痕迹。
第一位发觉此灵脉存在的,则是数位二阶蛊道散修,而当年的西南修仙界,尚且还是处在琅琊王家的威势之下,也非如今的集权时代。
故而,这数位二阶散修商议之后,便准备了一大批灵物,买通了此地负责的王家修士,然后便摇身一变,从漂泊不定的散修,化为一方势力的开创老祖。
几位二阶蛊修,合力创下一名为仙灵盟的小势力,也算是立下了一方基业。
在几位二阶蛊修的操持下,这小小的仙灵,亦也昌盛了数百年,中途甚至还有一蛊修突破至三阶。
按常理而言,以当时的修仙界局势,这仙灵盟,在这位三阶蛊修坐镇下,只要没有得罪不该得罪的存在,再继续昌盛数百年,乃至更长时间,显然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但奈何,好景不长,没过太久,那一位三阶蛊修,就神秘消失,然后便是命魂灯火熄灭。
而当年那仙灵盟,失去了至关重要的老祖后,甚至还未待外部祸患降临,内部倒是先乱了起来。
几位开创仙灵盟的修士后辈子弟,争权夺利之下,本来为一体的蛊修盟,亦是随之分崩离析。
五位开创仙灵盟散修,留下五道传承,便分崩离析成了仙灵五族。
或许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分崩离析,数千年以来,这仙灵五族,竟也稳稳的传承至今,纵使是先前的西南战乱,这五族竟也保住了传承,摇身一变,竟又再度联合起来,化为了如今的仙灵商盟。
仙灵山的所有权,虽被长生宗收缴,但显然,这所有权,更多的只是在于一个名义,于仙灵五族而言,也只是换一种形式的纳供。
仙灵山,也依旧是仙灵五族盘踞之地,五大家族,也依旧在此繁衍传承,根深蒂固。
在这西南修仙界,乃至整个大楚修仙界,如仙灵五族,如仙灵商盟这等微末势力,显然也是数不胜数。
风云变幻之下,这种微末势力,就若山间野草一般,覆灭与新生,一批又一批……
之仙灵山,楚牧也未曾停留,身形闪烁之间,便没入了仙灵山体之间,也未留下丝毫痕迹。
山体间快步前行,楚牧似在搜寻着什么,约莫一刻钟左右,已是深在山体地底之中,他才堪堪驻足。
而在他前方,已非是泥土山石,而是一幽暗深坑。
在那幽暗之中,亦清晰可见一道道灵光闪烁,术法波动涌动,但一切的波动,在扩散至深坑洞穴之外前,便被一股无形伟力阻挡,未曾泄露于外界丝毫。
楚牧未有迟疑,一步踏出,身形闪烁间,便没入了这地底幽暗深坑之中。
于山体窥之,深坑一片幽暗,而身处此深坑,则完全是另外一番天地。
玄诚老祖于深坑踏空而立,些许溢散的恐怖气息缭绕周身,随手一道法诀,便是若改天换地般的伟力。
这一处深坑洞穴,在这般伟力之下,亦是飞速的开拓变幻着。
彩云镇守府数位亲传,则是穿梭于此深坑洞穴各处,或以术法凝聚楼阁砖石,或铺筑玉石路面,或铭刻着阵禁铭文……
只是短短十数个呼吸,这一处深坑洞穴,便已大变模样,楼阁殿宇,玉石阶梯,阵禁重重……
就好似……某一势力的隐蔽传承之地一般……
如此景象映入眼帘,楚牧稍稍打量,倒也并没有太多意外。
在那一份引蛇出洞的计划之中,眼前这番景象,也是早就确定好的事。
毕竟,引蛇出洞,某种程度上虽说算是阳谋,但显然,要想将那王狱引出来,自然要尽可能的降低其警惕性。
那一枚堪称蛊道圣物的圣灵蛊,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现于如今修仙界。
此仙灵山地底洞穴,则是此番引蛇出洞大戏的上演之地。
一处圣灵宗的传承之地,出现圣灵宗的蛊道圣物……圣灵蛊!
这自然是理所当然之事。
于常人而言,伪造一处圣灵宗的传承之地,那无疑是难于登天,毕竟,一处传承之地,哪怕不论其他任何,就说传承之地必然存在的护卫大阵,恐怕都不是寻常修仙者能够负担得起的。
但于长生宗而言,家大业大,要做到这一点,自然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眼前所见,亭台楼阁,阵禁重重,一方传承之地,就已显露雏形。
再经完善,最终再稍稍伪造,添上几分岁月痕迹,添上几分机缘,那任谁过来,恐怕都看不出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