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眼前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潘女士在跪拜！”
小罗声音有些颤巍巍，那一幕他永远都忘不了。
他站在顶层楼梯拐角处，看到潘女士在楼顶正对着一幅画跪拜。而那幅画不是什么菩萨神仙，而是猩红为底，血眸高悬，宛若地狱般的手臂从泥土中探出。
潘女士虔诚跪拜。
那幅画用一块石头压在大型设备外机上，在微风中缓缓摇曳。
潘女士披头散发，跪拜着。
小罗屏住呼吸，慢慢退下楼梯，他心目中的女神，一位金融公司的高管，竟然也信这种玩意儿。
“我看过拜兽类、神仙、土地公之类的，但是跪拜眼睛的还是第一次。”
“总之，那之后，我看潘女士有些奇怪。”
沉默！
监控室里众人都沉默了，目光不时交错。
但凡正常一点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有多长时间了？”刘宇也觉得这一幕很诡异，毕竟图腾崇拜也有，但都会在四下无人的地方。
要么纹身的方式朝拜，要么挂在家中祭拜
但是，这种随身携带，上班时间抽空朝拜的还是第一次听过。
从小罗方才的反应来看，潘女士朝拜的一定就是现场那幅画了。
如果，小罗说的属实，那潘女士背后铁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监控能够调阅到的画面实在是太少了，也仅仅能够确定潘女士什么时间段有去顶层。
至于顶层上做了什么，监控盲区完全看不到。
唐正理看了一眼小罗：“行了，你把电话号码留一下，如果有其他情况，还需要你配合。”
“行，没问题。”小罗此刻心里也没什么歪心思了，毕竟，这俩人虽然年轻，但看起来极不好糊弄。
配合才是硬道理，而且自己也有把柄捏在他们手里。
跑路更不现实，到处都是监控和身份追踪，要找还真能找到。
躲工地去？
兄弟，现在工地都是实名制了，进工地前都得录入身份证信息。
况且，自己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不要追究，全在这俩人手里。
小罗非常爽快的答应，并马上提供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我全力配合。”小罗一副高觉悟的模样。
“走吧，还有一个人我们得去找一下。”唐正理见监控没有太多线索，倒是可以找找那个大学实习生目击者。
回字形的大楼，在顶层对面八层，是一家直播卖货的公司。
刚进入公司大门，刘宇就隐约听到了男主播的声音，语气似乎不是太好。
“哪里贵啦？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格。行吧，不要睁眼说瞎话。”
“我们也很难的，这些产品的原材料都是非常正宗的。”
“想想你们自己，这么多年了，工资有没有涨啊，工作有没有认真，自己找找原因。”
“79贵吗？它贵吗？它就值这个价。”
语气之中充满了对直播间粉丝的不屑和嘲讽。
刘宇眉头微微蹙起，在技能加持之下，这种说话语气所透露出来的心思，立马被捕捉了。
卑微的牛马消费者啊。
“你们是？”前台一名小美女看到几人进入，立马上前，似乎有所戒备。
同行来探底的不少，所以直播公司还是比较戒备陌生人进入的。
不过话说完，就看到老马站在刘宇和唐正理身边，小姑娘还是有点眼力劲的。可以不认识刘宇和唐正理，但一定得记住老马这张脸。
毕竟，整栋楼都是他在管理。
“马哥呀，您快请坐”小姑娘夹着嗓子，颇有超市老板娘那娇滴滴的模样。
老马没有理会小姑娘释放的茶味，淡淡道：“叫你们老板来一下。”
老马拎得清，知道此时不是和小姑娘极限拉扯的时候。
办正事要紧。
小姑娘跑进办公室，汇报了一下，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快速走了出来。
满脸笑着：“马哥，来啦，来泡茶啊，刚买了些茶叶。”
说着，年轻人举起一只手挥了挥：“这个数一斤，尝尝。”
“这两位是警察同志，来找你们公司的小孙了解一下那天潘女士跳楼的事情，她今天有来吧？”老马坐下后，就开始介绍了。
年轻人反应也是快，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一定是和对面那家金融公司高管自杀有关系。
“小孙，她回老家了，女孩子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压力大，我就让她先别来了。”
哒哒哒~~~
三杯茶，放在三人面前。年轻人叫吴宏，刚毕业就投身到了直播行业这片蓝海，很快就聚拢了不少优质资源。
在直播带货行业也算是吃到了第一桶金，年少有为且多金。
“小孙联系方式，我给你们一下，我也联系一下她。”
说完，吴宏就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拨打了孙笑笑的电话，不过没有接通。
“估计在忙吧，没人接。”
吴宏点开微信群，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点击一个视频，把手机递给刘宇和唐正理。
“这个就是当时小孙拍下来的跳楼过程。”
刘宇和唐正理看着视频。
这是一个1分钟的视频，视频角度明显就是从这栋楼朝着顶层拍摄的。
刚开始可以看到潘女士坐在顶层边沿，两条腿晃悠着，在半空中甩动。
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幅画，还时不时的朝着楼底看一眼，身子看起来有些颓靡。
“喂，你在干嘛？别跳啊。”大概25秒时，小孙在窗户边朝着对面喊。
可似乎距离太远的缘故，潘女士并没有听见。
她抬头望着远处天空，将画放在身后，拿起身边的一块石头，轻轻压在那幅画上，屁股一挪。
纵身一跃。
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迅速下坠。
紧接着抖动的画面，以及小孙的尖叫声：“有人跳楼了。”
砰！
巨响从楼底传来，血肉模糊。
潘女士拖出一道残影，一跃而下结束了生命。
嗯？
刘宇皱眉，看着视频最后几秒钟，在天空中有一个黑点。
不对。
“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