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准川并不知晓林慕年此刻内心的虎狼想法感觉到自己保持这样暧昧姿势的时间未免过于长了些,于是急忙从他身上起来。他坐在床边背过身去,脸红气喘地深呼吸了几下,才将内心躁动不安的情绪平复下去。林慕年虽然眼睛暂时看不见了,但相应的听觉却灵敏了许多,听着纪准川背过身去深呼吸的小举措,他不厚道地微翘起了嘴角。一脸狡黠的模样,哪儿还有先前半分的无辜影子纪淮川平复了一下情绪,回头看着依旧坦然的少年,再次确定,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林慕年等了一会儿,纪准川这才回神,说:“我去给你准备吃的。”等说完之后,他反应过来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忘了变声。他顿了顿,有些心虚地看向床上的少年,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稍稍放下心。将病床上的简易桌子推上去之后,他这才转身去拿早已准备好的晚饭。在他将饭菜摆上桌时,林慕年闻到了有鱼的味道,眼睛亮了一下,软声问:
“你怎么知道”纪淮川下意识问。把林慕年区瑟坏了,他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哼声说:“我鼻子可灵了呢。”瞧着他这得意的小模样,纪准川不由笑了笑,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然后用筷子夹起一小块,递到他嘴边:"尝尝吧,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鱼肉是清蒸的,保留了原本清甜新鲜的滋味,很是好吃。纪淮川看他吃得开心,一双圆圆的猫眸微微眯起,很是满足幸福的模样,也跟着他不自觉微扬起了嘴角。喂他吃完了碗里的鱼肉之后,他又夹了一个丸子过来。少年张嘴接过,才发现丸子有些大了,但已经咬了,又不好再吐出来,于是就整个地在嘴里咀嚼,吃得两腮鼓鼓,像两个白嫩的包子,只是看着就不由让人产生了一些想要戳戳看的想法。纪准川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他试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缓缓靠近,在他圆圆的脸颊上轻戳了戳。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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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干横么”林慕年嘴里含着东西不方便说话,被他这么一戳,不由睁大眼睛,瞅着有点凶萌凶萌的。就像是被打断进食时的小猫,气鼓鼓的,像是随时准备要挠人一样。但实际上他也就是看着凶,实际上只要顺一顺毛,就能马上软乎下来。纪准川想着,不由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原本还很凶的少年,这会儿却是一脸疑惑,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见此,纪准川不由低笑了一声。林慕年嚼吧嚼吧,终于把嘴里的丸子吞咽下去了,不由问:纪淮川轻咳了一声,但声音里还隐约藏匿着一些笑意,“没什么。林慕年又哼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还有,你没事少摸我头,我又不是什么小动物。一个男人的脑袋代表着尊严,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碰。”又不跟他表白,他才不要给他摸呢,哼!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纪准川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男生更为确切一些。虽然他的年龄已经达到了成年男人的标准,1旦忽略去年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进大学校园不久的学生。尤其是现在这般,分明还带着些稚气未脱的样子,用着这样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语气说话时,莫名有些好笑。纪准川无声地笑了笑,依着他说:
“这还差不多。”的少年哼声说着,又问他:
“有。”纪淮川盛了一碗汤出来,一勺一勺喂着他,很是认真仔细。而他也不觉得麻烦,对于他来说,喂他吃东西似乎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看着他将自己投喂的食物一点一点吃干净,只是这样,就让他很有成就感。林慕年喝着汤,忽而计上心头,然后“不小心”弄翻了勺子里的汤,全洒在了身前的衣服上,轻呼了一声。见此,纪淮川连忙放下碗,捏住他被沾湿的衣服一角稍稍撑起来了一些,紧张地问:林慕年摇了摇头:“汤是温的,不烫。衣服是不是弄脏了”
“嗯,湿了一块,面积有半个手掌那么大。”纪准川抽了张纸帮他擦了擦,但油渍已经渗透进了布料里,擦是擦不掉的。了眉头,可怜兮兮地说:"那我要换衣服,不然会有味道的。”
“好,先吃完饭,等会儿再换,嗯”纪淮川低眸看着他,语气温和地像是在哄一个小朋友。闻言,林慕年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他:纪准川想着他们都是男的,帮他换个衣服也没什么,于是就答应了:“会。”得到应允后,少年顿时就晴转多云了,又继续开开心心地吃起了晚饭。等他吃完,纪淮川就收了餐具,到外边儿去找护士要了干净的衣服。在他出去还没回来的过程中,林慕年一直抬头面向门口,坐在床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樽望夫石。直到听见门外传来了开门的动静,林慕年这才转回头,顺手拿了旁边放着的一串提子吃着,仿佛等纪准川只是一件顺便的事情。纪准川拿着衣服回到病床前坐下,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心里莫名开始紧张。即便心里清楚坐在他面前的人,和他一样都是男的,可真要去帮他脱衣服时,心里那阵莫名的紧张感赶都赶不走。
“那我就帮你脱了”纪准川说完这句话后,才发觉怎么听都觉得奇怪。他不自觉又去看他的反应,见他神色如常,不由松了口气。林慕年表面稳如老狗,心里却在极致憋笑,以至于被子下手此刻正掐着大腿,才不至于让自己笑出来破坏这气氛。他不解地问: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纪准川看了一眼他脚上缠着的纱布,眉头不自觉锁紧,然后说:“你脚上还有伤,这个时候不适合碰水。”当然知道啊,所以住院这么久以来,他每天就像个植物人似的,由着专业的护士帮他擦拭身子。虽然清楚在护士眼里,他这具身体就跟标本没有任何区别,但在外人面前暴露,总会觉得不自在。
“可是刚才的汤也洒在我身上了,时间久了就会有味道的。”林慕年说着,小嘴撅的都快要能挂上一盏小油壶了。
他就是吃定大美人不会拒绝他,所以才敢这么任性。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家大美人都会包容他的。不得不说,林慕年这一点把握得极为准确。纪淮川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在看见他露出这样委屈的一面时,不由心软,也只好妥协:“洗澡是不可以的,但是他顿了顿,感觉到耳根子有些烫:林慕年一直都很懂怎么顺着杆子往上爬,也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当即拍板:看着少年笑眼弯弯的模样,纪准川不由想,要是此刻在他面前的是真的江霖,他是不是也会这样毫无防备个想法一冒出头来,就马上被纪淮川按了下去。此刻在他身边的人是他,他没必要去想那些只存在于假设里的东西自寻烦恼。纪准川捏了捏眉心,定了定神,这才收拾了东西先拿进卫生间,然后再出来接林慕年进去。他站在床边踟蹰了一会儿,看了眼旁边放着的轮椅,又看向正吃着提子的少年,纠结了一会儿,微微抿紧唇线,然后俯身将床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惊得林慕年手里拿着的青提都掉了,砸在床面上,散了好几颗。
这样方便些。”对上少年微有些茫然的眼睛,纪准川的两只耳朵红得厉害,甚至有往脸上满眼的趋势。林慕年心里暗爽,然后乖乖地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又不经意地凑近他,问:“方便什么啊”轻轻拂过,纪准川整个人顿时像是被抓住尾巴似的,身形僵了一下。同时心跳越来越快,快到林慕年都能听见声儿了。本来还想再装一会儿小白兔的,但机会难得,不趁机调戏一下实在可惜。
“我、我是想说,这样更方便带你进去轮轮椅太占地方了。”纪淮川越是想冷静,可这舌头就像是打结了一样,一句简单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林慕年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而后不以为然地说:他这句话实在是引人遐想得很,然而纪准川却一点也没想歪,反而难得强硬了一回,问他:‘那你是要坐轮椅进去,还是我抱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