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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腹背受敌

    北方齐军和突厥的战争已经结束,而南方扬州和荆州的战事也到了最后的关头。

    扬州军势如破竹,在攻占桂阳、零陵、武陵和长沙荆南四郡之后,孙竣亲率八万大军攻打江夏郡,接连攻下几座城池,直逼荆州和襄阳的东门户夏口,荆州局势岌岌可危。

    桓延为保夏口不失,亲自统帅五万水军驰援夏口,将襄阳托付给自己的大舅子,荆州司马蔡年。

    当年扬州军攻打合肥之时,大量战船被李靖付之一炬,导致扬州水军实力大损。而夏口濒临长江和汉水,水网密布,面对荆州五万水军的庞然巨舰,扬州水军丝毫占不到什么便宜,尽管扬州牧孙竣亲自坐镇,还是连续吃了几次败战,不得已暂缓了对夏口的攻势。

    就在桓延满心以为荆州可以守住夏口,击退扬州军,甚至可以收复荆南四郡之时,不曾想后院却起火了。

    洛阳的朝廷却突然下旨调桓延入朝为中书令,任命骠骑将军罗锋为荆州牧接管荆州。

    桓延不傻,知道朝廷是在趁自己与扬州军决战之际,意图浑水摸鱼,染指荆州,他自然不会接受朝廷如此明升暗贬,但他还未来得及对朝廷做出回应,罗锋就以新任荆州牧的身份,联合盘踞南阳郡的晁震,攻打南郡,兵锋直指襄阳城。

    就在桓延还在担心襄阳能不能守得住的时候,襄阳却传来一个几乎让他当场昏厥的消息——

    他的大舅子蔡年大开城门,献城投降了罗锋。

    桓延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蔡年居然会背叛自己,那可是自己的大舅子,是自己妻子一母同胞的哥哥呀。

    想当初,桓延初到任荆州,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重用荆襄蔡、蒯、庞、黄四大家族的人,使他们迅速占据了荆州各个重要的位置,而四大家族也是投桃报李,也是大力支持桓延,让桓延迅速在荆州站稳了脚跟。

    朝廷兵败河北,为了合天下之力剿灭白巾军,宁灵帝陈郢下旨废史立牧,准许各州组建兵马,壮大官军实力,以求能与白巾军抗衡。

    而桓延却看出了其中的机会,为了进一步获得荆襄世家对自己的支持,他不惜与相濡以沫多年的结发妻子程氏和离,娶了蔡氏之女为妻,并重用蔡氏家主蔡年为荆州司马,总管荆州军政要务。

    虽说因为此事,蔡年之子蔡寅与自己反目决裂,带着生母程氏远走徐州,但是蔡年却因此得到了以蔡家为首的荆襄四大家族的全力支持,他们出钱出粮出人,使桓延得以迅速招募了十万精兵,有了割据一方的资本。

    而桓延也没有亏待四大家族,在荆州大肆排挤心向朝廷的官吏和将领,用四大家族的子弟取而代之,将整个荆州彻底变成了实际上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割据势力。

    在孙竣亲率扬州军大举进犯荆州之时,荆襄的世家也是大力支持他桓延抵御孙竣,这使桓延始终认为荆襄世家与自己是一条心的。

    正因为如此,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何现在朝廷大军一到,蔡年就会背叛自己,没有丝毫抵抗就投降了朝廷。

    而且现在情况更加严峻的是,自己和麾下将士的家眷都在襄阳城,襄阳城失守的消息一旦传到将士们耳中,必然是军心大乱,恐怕到时候不需要孙竣或者罗锋出手,他们自己就会不战自溃。

    就在桓延束手无策,方寸大乱之际,手下却来通报,说文学从事王衡求见。

    一听到王衡这个名字,桓延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个王衡是太原王氏的偏房庶子,虽说出身不显,但却是并州一带的名士,为了躲避白巾军之乱,一路南下远遁荆襄避祸。桓延见他颇有才华,遂征辟为幕僚,留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

    起初桓延还对王衡信任有加,但是随着荆襄世家众多子弟加入自己的阵营,又因为这个王衡常常与自己意见相左,桓延也就慢慢疏远了他。

    但接下来的一件事却让两人彻底决裂,那就是萧铮攻破洛阳,怀帝自焚而死,陈晱在函谷关即位称帝,荆襄世家都认为宁朝气数已尽,都在极力鼓动桓延与宁朝决裂,自立为王。

    桓延也不由为之心动,虽一时还不敢自立为王,却一直不上表对陈晱称臣,拒不承认陈晱这个皇帝。

    但这个王衡却公然跳出来跟自己唱反调,说如今宁朝虽然偏安一隅,但魏朝更不得人心,宁朝名义上还是正统,劝谏桓延不要与朝廷闹得太僵,以免将来给朝廷一个对付自己的口实。

    桓延对此勃然大怒,认为王衡心向朝廷,是在妖言惑众,扰乱人心,虽说没有治他的罪,却打发他去做了一个文学从事的闲职,不许他再在自己眼前出现。

    而如今朝廷攻占了襄阳,王衡却不远千里跑来夏口见自己,在桓延看来,他不是来帮朝廷劝降自己,就是特意来看自己笑话的。

    桓延本想直接命人将王衡打发走,但是随即想到他很可能是朝廷派人劝降自己的使者,而自己和将士们的家眷还在朝廷手中,无奈之下,桓延只得忍下心中一股怒气,命人将王衡带来见自己。

    亲兵很快将王衡带到桓延面前。

    王衡一见桓延,立即双手作揖弯腰施了一礼,面色还是一如既往宠辱不惊:“属下王衡,拜见主公。”

    桓延面色阴沉,眉毛一挑,冷声道:“王从事,你不在襄阳好好待着,跑来夏口作甚?”

    王衡面色平静,淡淡一笑,道:“如今襄阳失守,夏口被围,主公形势危急,我久食主公之禄,自然忠主公之事,因此特意跑来夏口,为主公指一条明路。”

    桓延哂然一笑,嗤之以鼻道:“王从事要给我指的明路不会就是卸甲归降朝廷,去洛阳当一个有名无实的中书令吧。”

    王衡听出了桓延话中的嘲讽之意,他却没有在意,只是摇摇头道:“当年主公拒不上表称臣,与陈晱和朝廷已经有嫌隙,如今濒临绝境再想归降朝廷已经晚矣,虽说陈晱为了表明自己的宽宏大度,或许不会伤害主公性命,但也许主公会像梁州牧袁修那般,一辈子被软禁在府中,足不能出户半步。”

    桓延闻言不由一愣,王衡一直劝谏自己不要和朝廷闹得太僵,他自然而然认为王衡是心向朝廷,前来夏口也是为了劝说自己乖乖投降朝廷,但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来劝自己不要投降朝廷。

    但细细一品,他说的却是有道理,自己投降朝廷兴许是可以保住一条性命,但恐怕后半辈子都得在软禁中了却残生了。

    但若不投降朝廷,自己还能有其他出路吗,难道还能投降孙竣……桓延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沉,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语气越发冰冷:

    “莫非王从事想要我投降孙竣不成?”

    王衡还是摇摇头道:“投降孙竣更不可行,孙竣志在吞并整个荆州,而主公就是其中最大的绊脚石,他是绝不会留主公性命的。”

    桓延面色稍霁,但却是更加糊涂了,不能投降朝廷,也不能投降孙竣,那他桓延应该何去何从。

    王衡似乎一眼看出了桓延心中的疑惑,不等桓延发问就斩钉截铁道:“事到如今,主公唯一的出路就是率军投奔萧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