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比里亚斯位于加利利湖湖畔,气候温暖湿润,冬季温暖,一月平均气温14℃,夏季干热,平均气温31℃,无冰冻期,年雨量约380毫米。
唐·约瑟夫·纳西当上提比里亚斯领主后,在当地重建城墙,兴建炮台。还在定居点周围种植了桑树、果园与其他经济作物,大量接收从意呆利逃来的油太移民。
使团一行人的到来,立刻吸引了当地百姓的好奇目光,这里可是首次出现东方面孔。田桓注意到提比里亚斯本地以经济作物种植为主,当地人的面色要比之前经过的村镇好上不少。
奥斯曼施行严格的等级制,以保证上层的“纯正”与“不可冒犯”。全果人口被分为四个等级,即乌列马(宗J封建主)、阿斯凯里(军事封建主)、梯加里(商人与所有市民)和拉雅(农民),乌列马作为MSL上层和阿斯凯里一起组成特权阶级。梯加里,特别是拉雅是无权者,承担各种苛捐杂税。
基于这样的等级制,奥斯曼的土地制也颇有特色,存在多种土地占有形式。根据苏莱曼一世颁布的法典,素丹是奥斯曼土地的最高所有者,由素丹直接占有的土地称为“米尔”,属最肥沃的土地。素丹分封给贵族的俸田称为“哈斯”,占有者常为达官贵人,如大臣、大区总督和军法官等。赏赐给MSL的供养田称为“瓦克夫”。
除此外,奥斯曼还广泛存在着独特的军事采邑制,即将不同等级的军功田封地授予有功的军人,以保证军官的薪俸,同样,受封者必须为果家承担军事义/务。据统计16世纪末,奥斯曼有1万个采邑,这充分保证了帝国军队的兵源。法典中还规定拉雅固定于果有和采邑土地上,不经领主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百姓们的生活好坏完全依赖于领主们的仁慈,而唐·约瑟夫·纳西显然是个不错的领主。据说,唐·约瑟夫·纳西后来被塞利姆二世册封为纳克索斯公爵,将纳克索斯岛、安德罗斯岛、米洛岛、帕罗斯岛、桑托里纳岛和基克拉迪群岛中的其他岛屿分封给他。油太人在欧洲人心中的刻板印象就是商人、细作或者骗子,成为王公贵族的经历在油太人中实属少见。为了避免引发西腊人的反感,他只对这些岛屿征收了象征性的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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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华丽服饰、留着一抹漂亮胡须的纳西在庄园前恭候,使团一行人下马,与其热情寒暄。他命仆人招待使团其他人,自个领着毕游玺与田桓两位正副使前往自己的书房。
作为一名经营国际贸易的大商人,纳西对宋洲货与宋洲人早就有所耳闻,当得知宋洲使团要前往都城觐见塞利姆二世的消息时,他立即就有了亲自见一见宋洲人的想法。
毕游玺会讲土尔其语、拉丁语、阿拉伯语与波斯语,两边沟通毫无障碍。双方先是聊了聊奥斯曼各地的风土人情,随后纳西将话题引到了宋洲上。
对于宋洲这个近些年来突然冒起的东方强国,其方位、果土面积、人口等,纳西皆一无所知,他心里对宋洲是相当好奇,尤其关心宋洲与葡萄牙、西班牙的关系。
毕游玺捡了些能说的讲了讲,极力将话题引向贸易。
看着毕游玺与纳西侃侃而谈,土尔其语与拉丁语还只是“二把刀”的田桓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干瞪眼,一脸陪笑。
当得知宋洲与西班牙处在敌对关系时,纳西眼神中流露出了异样的神采,总是不经意的询问宋洲是否会与奥斯曼联合,一同对付西班牙这个海上霸主。
毕游玺从纳西语气中听出了其对西班牙满满的憎恨,后来想到西班牙对油太人的所作所为,他也就理解了这股怨气的由来。
历史上,唐·约瑟夫·纳西没少做与西班牙对着干的事。
1566年,为了报复自己在西班牙受压迫和欺骗的经历,纳西曾写信给安特卫普的新J会,鼓励他们起事反对西班牙王廷,并暗示奥斯曼帝国可以从东面牵制西班牙人。
1569年,尼德兰闹起义其间,奥伦治的威廉与纳西有过联系,希望其能说服奥斯曼素丹对西班牙宣战,这样可以让西班牙从尼德兰抽回一部分驻军。可惜,这一计划并没有取得成功。
“战争对贸易带来的影响只是暂时的,我相信眼下的困境很快就能得到改善。”听到毕游玺对战争的担忧,纳西十分笃定道。
威尼斯只是个“商站”果家,纳西本身就是商人,对那帮唯利是图的奸商的秉性再清楚不过,用不了多久,那帮人就会屁颠颠跑来送钱求和,乞求恢复东西方贸易。历史的发展正如纳西推测的一样,仅过了两年(1573年),威尼斯便单独和奥斯曼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和约,神圣同盟正式宣告瓦解。
会谈的最后,毕游玺与纳西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合作意向,纳西将成为宋洲货的最大本土代理商,而纳西家族控制的银行将是宋洲在奥斯曼唯一的货币兑换合作商。
在提比里亚斯休整了两日,离别时,纳西亲自送了众人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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驽马“哒哒”向前,毕游玺向作沉思状的田桓笑问道:“我看你这几日白天一直在庄园附近走走看看,晚上埋头在房间撰写文稿,难道是有了重大收获不成?”
“太薄弱了……”田桓没头没尾的说了这句。
“什么太薄弱?”毕游玺追问道。
田桓解释道:“那些从意呆利逃来的油太移民,之前从事金匠、石匠、画家、裁缝、屠夫、药剂师、医生、纺织工、理发师、织锦匠、染匠、丝绸工等工作,可来了奥斯曼,他们只能从事与农业有关的职业。像唐·约瑟夫·纳西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别看在商业、贸易和金融方面混得风生水起,可一旦奥斯曼经济走下坡路,他们也会跟着倒霉。”
毕游玺吐槽道:“听你这么说,我愈发对那些搞金融的没有好感,幸好中枢一直没有放开银行的准入门槛,不然人人都想躺着收钱,一夜暴富,那还不乱套。专心发展工业,始终是我大宋唯一的道路。”
“你也不能一棒全打死,金融有利有弊,要看怎么引导。”田桓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