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码头距离旧港城不过三四里,队伍整队行军用了约莫二十分钟,便兵临城下。
大虾命令部队稍作休整,同时启动无人机侦查城中情况。
旧港城城高约四米,由石土垒成,十分坚固。城中有一条十字大道相通,各街巷小道又与大道相接,从天空俯瞰如同一张蛛网,集市店铺、酒馆旅栈、神庙清真寺等点布其中,而高大的楚鲁官邸位于城池中央。
陶先章找人押来陈虎、陈麟,笑眯眯地与两人道:“现在只能委屈二位,不过,如果你们能为我做好一件小事,我可以安全释放你们。”
听完广东籍队员的翻译,陈麟兴喜若狂,连忙询问:“不知大人要让小子做什么?”
陶先章问:“你可知旧港城中有哪些汉家大族?”
陈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答道:“如今城中汉家子弟不足万人,以彭、颜、陈三家为首,还有施家旁支与一些小家族。”
陶先章道:“知道就好,我这有几封信,城破之后,你其中一人务必要将这些信交到各汉家大族手中,等事成后,我便放了剩下一人。”
陈麟心里腹诽,这些贼人哪来的自信,光凭这百来号人就能破了城高墙厚的旧港城,真是痴心妄想!不过形势比人强,他连连答应,转头看向三哥陈虎。
陈虎满不在乎道:“你答应,便你去,我在这好吃好喝,自在的很!”
还没等大虾下令攻城,对面旧港城门忽然大开,一威武大将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率领五百来号将士杀气腾腾地鱼贯而出,不过片刻,已摆好出击阵势。
大虾心头一乐,表情却严肃道:“各小队做好迎战准备!”
队员们纷纷行动,分发弹药,架设机枪,找好攻击位置。
国字脸,皮肤麦色的狙击手陆晓风小跑至大虾跟前,请示道:“总指挥,那匹马过会要不要给你留着?”
大虾许诺:“只要你能一枪击毙那将军,我给你记首功!”
陆晓风咧嘴一笑:“首功怎么也得值30包香烟吧?”
大虾默默伸出一个巴掌。
“50包?”陆晓风笑得越发开心了。
大虾没好气道:“赏你一个巴掌,别废话,赶紧去准备!”
领兵大将看着对面百来号身无甲胄的敌人,眼神里满是轻蔑。
他拔出马来剑,对着麾下的将士高呼道:“勇士们,随我冲锋,杀光这群海盗!”
说完,大将一马当先。将士们也跟打了鸡血一般,高喊着“杀”、“冲”等词汇,义无反顾地跟在大将身后。
此时只听“砰”的一声,猛然间,大将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爆浆,马儿载着大将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将士们还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耳边忽然响起“咚咚”声,自己的身体就像撞上铜墙铁壁,被一股巨力瞬间击倒。
莫哈迪站在城墙上,望着五百勇士如同被割麦般,整片整片倒下,再也没人能站起。
“难道就这样败了?”莫哈迪吃惊莫名,虽看不清战场上的具体情形,但可以肯定这次出击已经惨败。
他快步走下城头,骑上马匹,朝楚鲁官邸奔去。
楚鲁官邸内依旧歌舞升平。
迪贾贺巴刚解决内急回来,就撞见慌慌张张向大殿疾走地亲随与莫哈迪两人。
迪贾贺巴一脸不悦道:“有何事要如此慌张,是不是我的勇士们已经将麻烦解决?”
莫哈迪跪下,苦着脸道:“大人,败了,派出去的五百勇士无一生还!”
“这……这怎么可能!”迪贾贺巴听此噩耗,踉跄得差点跌倒,幸好亲随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亲随急忙劝道:“大人,事已至此,眼下还是守住城池要紧。”
迪贾贺巴稳住心神,连忙附和道:“对对对!我还有数千甲士,高墙厚垒,只要能守住,就能等待援军。现在我下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士兵不得离开城门半步,违令者斩!”
莫哈迪得令,麻利爬起,即刻出府传令。
而这道命令下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莫哈迪又惊慌失措地跑回官邸,这次他带回的消息是东门城破,贼兵已经入城。
亲随顿时失了分寸,急忙带着莫哈迪闯入酒宴当中,来到迪贾贺巴身旁,低声说了这个消息。
迪贾贺巴先是大惊失色,但很快淡定下来,他拍拍手,示意歌舞暂停,然后对一众海商道:“我身体突感不适,各位请自便!”
说完,他一溜烟的走出宴席,并吩咐亲随备好马匹,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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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炸药一声巨响,东城门连同城墙一同被炸塌。
大虾踩在城墙废墟上发号施令,全队167人共分8队,一队二队出击南门,三队四队攻击北门,五六队强占西门,不要让敌人跑了,其余人总攻楚鲁官邸。
东门被破,楚鲁官邸不知是何情况,城中无人调度指挥,也没有最新的命令下达。各城门士卒各自为战,有的想弃门而逃,有的想领兵赶往官邸护卫,而楚鲁大人最后的命令是坚守各门,这让守将们一时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短暂犹豫间,各分队已赶到各门,两兵相接,热武器打冷兵器,结果不言而喻,很快这些没来得及跑的人全都成了俘虏。
大虾带领大部赶往楚鲁官邸的途中,并未遇到像样的阻击,很多士兵是一击即溃。见此情形,大虾信誓旦旦地与陶先章吹嘘,他要今晚住进楚鲁官邸。
抵达官邸后,队员们迅速将其包围,大虾派人从府中抓来一名活口,这才知晓,楚鲁大人迪贾贺巴已经带着亲卫跑路。
“这帮孙子跑得还真快!”大虾大摇大摆地走入前殿。
陶先章提醒:“赶快命人封存户籍与田亩名册。”
大虾知道这事重大,不敢懈怠,转身让骨干队员带人与官邸里没来得及逃走的属官,去接收这些文档。
瞧着气势恢宏的大殿,金碧辉煌的装饰,如花似玉的女奴……大虾大咧咧坐在高位上,摸了摸屁股下虎皮座垫,无不感慨:“今天总算是见识了封建社会的纸醉金迷。”
陶先章看到大虾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笑道:“来之前,左手跟我说你是个土老帽,我现在有些赞同了。”
“左手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大虾站起身,对陶先章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剩下得看你老陶的了,我可不想灰溜溜地被人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