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拳头缩了回去他感觉就像是打在了石头上。
把手放在身后轻轻揉着,看着一动不动的雷德嘲讽着“废物。”
“雷德先生!”澄闪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雷德嘴角溢出的鲜血擦拭。
对方下手很重,完全就是奔着打死雷德来的。
“呵……我可不敢招惹您这位尊贵的老爷。”雷德接过纸巾将澄闪护在身后。
“不过在你继续动手之前,我好心提一句,我脸上可是有源石结晶的,刚才您这拳打的可正是位置。”
男子脸色突然一遍,回想起之前的感觉,那似乎的确是源石........
“哎呀老爷,这可不太好啊,您看,我现在嘴角有血,您手又破了。”雷德将擦拭的纸巾展开,鲜血浸染点缀着纸巾。
“这位老爷怕不是要……感染矿石病了?”
雷德将纸巾整叠放进衣兜里看着男子脸色不断变化。
“这……不,不可能!”
“快去医院!还来得及快!”一旁和他一同示威的人催促着,他可不想因为收钱来这里行游示威,又牵扯进新生感染者的问题当中。
“混账乌萨斯人!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男子认得雷德,卡拉顿中下层绝大部分人都认得他。
“哎呀别说了,先去医院!”
在对方几人匆匆离开后澄闪和雷德在街道上走着,周围的窗户早在雷德出现的时候就关上了。
“那个,雷德先生,谢谢你。”澄闪提着货在雷德一旁瞄着对方的黑色围巾,黑色围巾挡住了雷德的脸上她看不见伤势。
“你……你没事吧?”澄闪知道拿一下绝对不轻,对方是在仗着身后有人有意报复雷德。
“不用担心我,挨打习惯了。”雷德看向澄闪那肿泡的脸“倒是你,脸都肿起来咯。”
澄闪捂着因为肿胀而发烫的脸“还……还好,回去用冰毛巾敷一下就好。”
“最近这些反对感染者的人活动越来越频繁了,回头还是绕道吧。”雷德提着建议,他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
今天只是碰巧去勘测地形路过碰上这事。
啊……看来得让毕恩他们多等一会儿了,不过也没多大问题,领袖距离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雷德在心里想着“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吧。”
“……总是麻烦您。”
“别这么说,我也是有事碰巧路过。”雷德跟在澄闪身后。
“雷德先生,您刚刚……只是吓唬那人的对吧?”
“嗯……虽然矿石病的确可以通过血液传播,但他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要是真的感染了那也算他倒大霉了。”雷德摊了摊手无所谓的说着,对于这种行恶的人,他不会有同情。
这种人成为了感染者都不用他动手,卡拉顿有的是人和事教他重新做人。
“哈哈……那也是。”
……
卡西米尔东南沿水岸
“咳……我怎么可能会现在就倒下。”玛恩纳音色的沙哑,身体在三位海嗣中间化作黑影消散。
重新回到了黑幕边缘,胸膛的大洞流着鲜血,黑影为之添堵止血。
“咳咳……”玛恩纳有些驮着的背,佝偻着。
手中的黑剑在疯狂滋生浓郁到实质性的黑影。
面对无法回头的人生,能做的只有三件事。
玛恩纳抬起头挺直了腰杆,黑剑在他手中紧握,郑重的选择,争取不留下遗憾。
右脚后撤,黑剑在他周边疯狂汲取着能量,数十年的藏匿带来的黑暗在这一刻释放。
首言者与众海嗣被黑影形成的刃阻拦。
如果遗憾了,就理智的面对它,然后争取改变。
天空彻底黑下来,整个沿水岸没有了光亮,就连怪物们的红眼也都被黑影覆盖。
玛恩纳能做的,他很清楚,只是拦住他们。
海嗣的感知被黑影隔绝,他们丢失了对周围一切的判断。
他没办法杀死他们,他很清楚,在对战这么久后得出,只能将对方困在这里。
无数黑剑在空中凝聚,随着玛恩纳手中的黑剑一同挥动,踏出一步,便是一剑刺下,将海嗣钉在大地上。
假若也不能改变,就勇敢地接受,不要后悔,继续朝前走。
……
天朔化作一道流光在卡西米尔的领土上奔行,这条路线他记得很清楚。
巨大的黑幕在他前进的远方伫立,在天朔的眼里那黑幕并不存在,他没有视觉。
凯尔希领着民众在返回的途中,她看见了速度快到极致的天朔朝着玛恩纳那边赶去。
“……终于来了啊,比想预料中要快上不少。”凯尔希抬着头看着黑幕的方向。
“看样子……玛恩纳,你命不该绝。”
“噗……”玛恩纳胸膛的洞口鲜血淋漓,黑影已经无法再帮他稳住伤势。
遮天蔽日的黑影随着玛恩纳力竭突然消散,绝大部分的海嗣被钉在了大地上,被黑影纠缠切割粉碎动弹不得。
玛恩纳身躯摇晃着向前倒去。
“喂喂喂,无光英雄可不能在这里倒下。”天朔从黑幕一侧穿过,巨大的怀表随着他的到来在天空上展开。
天朔将玛恩纳接住,金光遍布他全身,怀表开始逆转,指针每逆转动一次,玛恩纳身体的伤势便恢复一点。
首言者撑着重伤的身体将黑影震散,从地面爬起,伤口在迅速恢复。
“……同胞。”首言者看着天朔思考“但为什么……没有链接的通道?”
“脱离者?”
一个词汇从首言者口中说出。
天朔没有空闲去回答他,他现在正承受着吟唱带来的副作用。
吟唱如今已经形成实质,在他身体周围浮现出诡异的符字。
玛恩纳迷糊的双眼逐渐清晰,怀表在下一刻突然消散。
“咳咳咳……妈的,这玩意儿真不好用。”天朔擦了擦嘴角因为喷出鲜血遗留的痕迹。
“我可不能全力治疗你,不然咱俩可能都走不了。”天朔将玛恩纳背在背上。
转身对面着已经挣脱了束缚的海嗣们。
双方都是重伤,在这一刻这片天地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