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司衙内。
司差带着十几名司卒,押解着户部侍郎徐生家的女眷,向刚从女人窝爬起来的司尉赵松林汇报。
“大人,犯官徐生家中女眷共计三十四人,有正妻一人、小妾六人、女儿六人、女婢二十三人。”
赵松林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便是让司差将这些女眷给各楼送去。
自己则准备回房间梅开二度。
而此时,李承风和李玄走了进来。
赵松林见到来人,吓得赶忙弯腰上前。
“下关教坊司司尉赵松林,参见永乐王殿下、七皇子殿下。”
李承风摆了摆手,笑道。
“听说今天又有新进的官伎,本王特地来看看。”
赵松林弓着身,脸上满是疑惑。
又来看官伎?
上午司差就向汇报了凝竹的事情。
不少达官贵人看上了某个女子后,就会视其为禁脔,和教坊司打好招呼,教坊司今后也不会让其接待其他客人。
对于官伎而言,基本都愿意接受。
毕竟一人骑和万人骑,孰优孰劣,她们还是分得清。
虽然疑惑,但赵松林不敢违背命令。
“永乐王殿下,今日新进的官伎都在这里了,还请过目。”
李承风点了点头,望向站在最前方的女子。
女子大约三十来岁,身着华服,体态丰腴、妆容素雅,属于徐娘未老、风韵犹存的端庄美少妇。
“殿下,这位是前户部侍郎的正妻,楚柔。”
赵松林在一旁介绍。
李承风点了点头。
此时,楚柔那一双秋眸剪水,似有惊忧和惶恐。
可看向李乘舟的眼神,却是透出丝丝媚态,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楚柔身后站着的则是六名小妾,都是各具特色、难分伯仲的美人胚子。
小妾们神色没楚柔淡定,他们本就卑微,没见过什么世面。
而这教坊司恶名远扬,朝堂里那些官家们又花样百出,在京都已不是什么辛秘。
想到这些,个个惶恐不安,哭哭啼啼、梨花带雨。
扫过正妻和小妾,李乘舟摇了摇头。
这些女子虽然个个美艳动人,但都是户部侍郎搞坏了的破鞋。
李乘舟心有结缔,基本不会考虑这样的女子。
后面则是六个女儿,最大的十八九岁,已是面容姣好、亭亭玉立。
但最小的,不过七八岁,一脸童真地东张西望。
一些变态的达官贵人,就好这一口。
至于最后方的二十三名婢女,也是容貌清秀可人。
李乘舟心中一动,凝目看去。
一道氤氲青气,缓缓在其中一名女子的头顶浮现。
【检测到二品木灵之体。】
系统的声音传来。
李乘舟看向那名女子。
女子年芳二八,肤如凝脂、清纯可人,站立那如弱柳扶风,让人莫名爱怜。
“永乐王殿下眼光真不错,此女名徐涵烟,是徐生的三女儿,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在京都是排的上号的绝色美人,若殿下喜欢,小的今晚就给您安排。”
赵松林察言观色,立马是向李乘舟大献殷勤。
李乘舟点了点头。
“除了她以外,这两位我也要一同带走。”
李乘舟指了指最后一排两名容貌姣好、看上去精明能干的婢女。
“啊?”
赵松林直接愣住。
三位?
“怎么?不可以么?”
李乘舟瞥了一眼赵松林,后者立马是躬下身。
“殿下乐意的话,自然是可以的。”
“你们三人,还不谢恩?”
他话音一落,那两名婢女连忙是跪了下来,向李乘舟谢恩。
但那徐涵烟,俏脸霎时苍白绝望,攥紧小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放肆!”
不等赵松林开口,李乘舟身后的李玄却是上前,怒道。
“永乐王能看上你,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一犯官之女、戴罪之身,还敢在这里矫情?”
“再不情不愿,小心直接把你打发到青楼勾栏,身陷那等地方,你可就遭老罪咯~”
教坊司的官伎,可分三类。
第一类是清倌,琴棋书画、能够善舞,陪着客人喝喝茶、聊聊天,卖艺不卖身。
第二类是红倌,也需要学习琴棋书画,但是却默认是可以陪客人过夜的。
第三类是艺伎,这就比较惨了,她们面容姣好,但无一技之长,沦落行云雨之欢的玩物。
而青楼勾栏里的女子,就属第三类。
徐涵烟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倒在地上。
“王爷秀怒,妾身不是不愿,只是内心惶恐,王爷不嫌弃妾身,妾身感恩戴德,从今往后愿意伺候左右,好好侍奉王爷。”
李乘舟摇了摇头,这姑娘也不禁吓啊。
连忙将她扶起,转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正眉飞色舞地李玄。
“有你什么事,故意吓人家姑娘干嘛?”
李玄却是眼睛看天,装没听见。
……
出了司衙,李乘舟便是将凝竹和涵烟的住处安排妥当。
而那两名婢女,则是一人一位,伺候二人的生活起居。
至于徐生家的其他女眷,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李乘舟管不了那么多。
安排妥当后,又命人去王府取了一些物什,赏给了凝竹和涵烟。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
李玄拉着李乘舟喝大酒,李乘舟本想拒绝,想早点和二女云雨一番。
但盛情难却,只好一同去了京都最负盛名的烟雨楼。
推杯换盏、吃饱喝足,已是深夜。
二人告别后,李乘舟便是在护卫的护送下,快马加鞭的朝紫云阁赶去。
月明星稀,长街已是宵禁,空无一人。
但他是皇亲贵胄,并不受约束。
走到一半,一道寒芒骤然出现。
伴随着破空之声,一支利箭从阴暗角落朝着李乘舟射了过来。
锵!
李乘舟身旁的护卫反应极快,迅速抽刀朝前一劈。
叮的一声将利箭斩落,厉声大喝。
“何方霄小,竟敢行刺大乾亲王!”
其他护卫,此时也是纷纷拔刀,朝着李乘舟聚拢。
李乘舟顿时醒酒,跳下马一脸紧张地看向四周。
然而,四下却是一片死寂,再无动静。
“王爷,此地不宜久留。”
护卫神情戒备,小声说道。
“对对,快走。”
李乘舟心有余悸,伸出发颤的手,抹了一把冷汗。
这穿越五年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等要命的事。
不敢再乘马,一行人快步朝紫云阁赶去。
到了教坊司地界,见到一队队甲胄森然的卫兵,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