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苍一笑令人如沐春风,不但女人,男人也赏心悦目,给人朝气蓬勃之感。
杜兴武上下打量,暗暗嘀咕,之前没看出来,为何小白脸如此顺眼?
瞧着大家爱戴的目光,猿苍原地转了个圈儿,让大家看清楚些,毕竟长这么好看本来就是给人看的,藏着揶着不是他的风格。
“身为一宗之主,不好好管理宗内事物,跑哪儿浪去了,还把衣服都浪丢了,成何体统?”
虽然猿苍很好看,但是身为前前任宗主,杜兴武认为有必要监督猿苍。
当下大明宗正值危机存亡之际,他更应该吹毛求疵,兢兢业业,切不能让猿苍得意忘形,毁了祖宗基业。
本来杜兴武也是好意,只是他一发言,猿苍还没说什么,宗内的女人们不乐意了,觉得杜兴武没事找事,咄咄逼人。
这么好看的宗主,不好好爱护,怎么能说话如此刻薄。
什么叫跑哪浪去了,还把衣服浪丢了?
感受到阴风阵阵,杜兴武没来由得有点儿脊背发凉,望着宗女们不善的眼神,莫名其妙。
华长老瞅着猿苍手里的白花,目光炯炯,细细察看,一把将白花抢到手里,鼻尖嗅嗅,掐下一瓣放在嘴里嚼了嚼,眼前大亮。
“宗主,你在哪里采的花儿?”
猿苍瞧华长老好像在看采花贼,连忙解释,将花童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强调了白花是云锦侠衣所换。
华长老深信不疑,哧溜冲出大殿,消失在夜色之中。
“宗主回来了,饿不饿,小玉还有些私房钱,想吃什么,小玉买给你。”
李小玉学着杜云清的模样,扭着小腰,晃着屁股挽住猿苍的手臂,灼灼目光烧得猿苍有点儿害羞。
他不明白小玉为何如此热情,热情得好像他的通房丫头,都贴到了怀里。
望望李松,李松笑容和蔼,非但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无比纵容,好像小玉本应该是他的通房丫头,对于小玉投怀送抱,乐见其成。
“哎哟,去外面吃有什么意思?”
“宗主,三娘这就吩咐后厨准备酒席为宗主接风。”
“快休息休息,出去跟云清公干到现在,累坏了吧。”
管理膳食的管事三娘拉住猿苍来到杜兴武跟前,伸手把杜兴武从大位上拽了起来,让猿苍坐下,毫不掩饰爱慕之意。
杜兴武站在旁边,尴尬至极,他当宗主的时候,从来没见三娘这么热情过,向来是她做什么,大家吃什么。
三娘丰满多肉,长得十分对他胃口,多次示好,人家从来没搭理过,他本以为她是块坚冰,不承想在猿苍面前坚冰融化得这么快,就差扑到人家怀里了。
对于女人们的热情,猿苍十分知趣,也不介意滚滚而来的汹汹爱意。
谁让他长得这么好看呢?
全当发了福利,照顾照顾她们孤单寂寞的花心。
被女人们轮流嘘寒问暖老半天,猿苍拍拍小玉精瘦精瘦的爪子,示意别抓那么紧,抬眼望向长老管事。
一番询问,得知全宗出洞居然没有借来一两纹银。
冥思苦想,猿苍觉得全江湖都不看好大明宗。
人的名树的影儿,九流倒数第一,出资风险确实极大。
谁的银子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种打水漂的事儿,借了是傻子,不借只是伤伤面子,相对于落个傻子的名头,伤点儿面子不算什么。
“啊~,三娘,别老摸本宗主的脸,都快叫你摸秃噜皮了。”
“万一把这么漂亮的脸摸坏了,本宗主无所谓,你得多心疼?”
“快去瞧瞧酒席准备得如何了,大家辛辛苦苦累一天,又受了那么多委屈,正是需要喝喝小酒,鼓舞士气的时候,酒肉定要做得色香味儿俱全。”
“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抓住三娘的手,轻轻拍拍,表示倚重,三娘被拍得心花怒放,忍不住给猿苍来了个亲亲,喜滋滋地跑开了。
猿苍摸摸脸,正想着是被强吻了,还是刚才做了什么引起三娘误会的举动。
“吧唧”,脸上又被亲了一下,这回是小玉,小玉亲了猿苍,也喜滋滋地跑开了,瞧着其他女人灼灼目光,猿苍连忙板起脸,表情严肃。
这要是来一轮儿,得多难为情,他是宗主,不是玩物。
“众位姐姐妹妹,本宗主知道你们喜欢我,也接受你们的喜欢。”
“但是,本宗主是有主的花儿,你们可以在心里默默地喜欢,切不可太张扬,否则让云清情何以堪,伤了姐妹情谊就不好了。”
猿苍发话女人们频频点头,觉得宗主说得太对了,说得太好了,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云清真是好福气。
瞧着她们乖顺得模样,猿苍给了她们赞赏的目光,表示喜欢,话锋一转,望向其他长老管事。
“各位长老管事,兄弟姐妹,你们受苦了,借不来银子不怪你们,扪心自问,若是你们,会把银子借给江湖倒数第一的门派吗?”
“所以,错不在你们,错在本宗主,是本宗主异想天开,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说到底还是咱们底子太薄,别人瞧不起大明宗呀。”
猿苍说完摇头叹息,好像做了伤天害事的事情,懊悔连连。
听他这么一说,长老管事安慰不少,觉得宗主是位知冷知热的主儿,更明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像杜兴武,只知兴师问罪,跟本不想为什么借不来银子。
杜兴武站在旁边,成了孤家寡人,觉得夜晚的风越吹越寒,心里纳闷。
又不是寒冬腊月,为什么天气如此诡异?
他不禁望向猿苍,猿苍红光满面,热得额头鬓角沁出了细汗,更为纳闷,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往猿苍靠了靠,猿苍瞧他靠近了,一叹。
“杜宗主,云清被七绝天接走了。”
杜兴武一滞,七绝天是他不想记起的回忆,是他内心深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每次想起心头都会哗哗淌血。
“是她娘派人来接的吧。”
猿苍望着杜兴武刹那之间颓废许多,又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肝肠寸断,今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没有了云清的温暖,夜太寒。
把女子留在桌子上的簪子取出来,递给杜兴武,杜兴武呼吸急促,双手颤抖,望着簪子如同被抽走了全部心神,哆嗦着说了一句。
“水玉流荧”
眼看着杜兴武泪眼模糊,咧开大嘴就要抱头痛哭,猿苍鼻子一酸,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注意场合,眼下不是哭的时候,
杜兴武感激地望了一眼猿苍,生生止住泪水,轻轻把簪子揣在怀里,又轻轻拍了拍,抹去泪水,平复心绪。
“诸位,不要气馁,身为大明宗弟子,脸皮一定要厚。”
“失败不算什么,只要咱们还有口气儿,决不能被困难打倒,都乐呵起来,明天本宗主亲自出马,定然借来纹银万两。”
众人被猿苍一鼓劲儿,蔫巴的心又支棱起来,干渴的士气再次充满。
“宗主,大喜了,大喜了啊~~”
就在此时,华长老匆匆进了大殿,还领着个小童,小童手里提着只竹篮,里面放着件云锦侠衣,十几支野花。
猿苍上前把衣服穿在身上,摸摸小童的脑袋,微微一笑。
华长老迫不急待从篮子里取出支白花,站于高处,眉飞色舞。
“宗主,这是玉芷柔,极为稀有,是疗伤圣药,有价无市。”
有价无市意味着值老了钱,还不愁卖,大殿此刻无比安静,大家心神都集中在玉芷柔上,明显在上面闻到了银子的味道。
猿苍蹲下身子拉住幼童的小手,笑容可掬,刚要开口,小童先开了口。
“哥哥,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