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花界,流月殿。
“枝桠,我昨夜跟我姐姐秉烛夜谈,谈到了你和夷天烬的前世今生。他也给我看了,你前世就是夷天烬的爱人觅霏,觅霏…和夷天烬……的情缘也是一段佳话啊,只可惜……她为了救夷天烬,最后牺牲……”粟晚目视着枝桠。
“主人,你昨夜跟…跟梦主秉烛夜谈,就为了谈那个小霏和夷天烬的往事。”嘟嘟嘴,委屈巴巴。
“枝桠……”将枝桠搂在怀里,“我是想说,那夷天烬倒是没说错,你真的是小霏的转世,你前世真的就是小霏。”
枝桠抬起头,失魂落魄:“主人,你怎么跟那夷天烬一个样,都说我是小霏的转世。我才不相信什么转世投胎,更不相信有什么来生,他就是为了给他爱的始终是小霏…而找的借口罢了。”哽咽,“主人,你当初不还说…不还说小霏是小霏,我是我吗?现在怎么……反正,小霏就是小霏,她不是我的前生,我也不是她的转世。”挣脱粟晚的双手,哭诉着跑了出去。
“枝桠……”粟晚大声呼唤着,“枝桠……”目视着枝桠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蓝湖,湖底。
玉湖坐在角落里,失魂落魄地目视着前方,目光呆滞,泪如雨下。她的全身上下都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晶莹剔透的水晶虫子,不停地撕咬着她的身体,只见她全身上下血迹斑斑,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冰虫走上前来,面对此情此景,他邪魅地一笑:“哟,小美人,我们冰虫家族待你可好?”
“你给我滚……”玉湖惊慌失措,连连往后退,“我不想看见你。”
冰虫嘴角一歪,咬了一下下嘴唇,随后蹲下来,邪魅的一笑:“小狐狸脾气挺大的嘛。”对她挑了挑眉,“但是,我可是不怕的哟。”拽着她的肩,伸手勾住她的下颚,“小狐狸长的贼俊了,做我夫人可好?”
“呸,你个小小的虫子,也妄想娶我,白日做梦。”玉湖把头转过去,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
冰虫微微一笑,松手:“不过也没关系,我冰虫也是有原则的,你不愿…我也不会……”
玉湖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冰虫紧皱眉头:“但是……”拿出一个陶瓷碗放在地上,拿出一把匕首,在他手腕上划破一到伤口,一股无色无味的液体从他伤口处不住的流出,流进陶瓷碗中,他随即收起匕首,待那股液体装满大半碗之时,他端起陶瓷碗。邪魅的一笑,“你不是说,我冰虫的血恶心吗?那我就要恶心恶心你,给我喝。”说着,拽着玉湖的下颚,把那碗液体灌进玉湖嘴里。
玉湖全都吐了出来:“你让我喝你的血,你真歹毒。”
“我就是要恶心恶心你,你给我喝进去。”把剩余的液体全给她灌了进去,并堵住她的嘴。“你给我什么时候吞下去了,我什么时候放了你。”
玉湖紧紧皱起眉,硬着头皮吞了下去。
冰虫邪魅的一笑:“说我的血恶心,那你还不是喝了。”
“要不是你……灌进我嘴里,我会喝吗?”撇了撇冰虫。
“怎么样,我的血好喝吧?”微微一笑。
“无耻。”
司姚急促地走来,气喘吁吁地:“别…别伤害她……”
冰虫四下打量着司姚,轻蔑的一笑:“哟,小狐狸,你情郎来救你了。”扭头斜眼藐视玉湖。
“红毛,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走开吗?”焦急地大声嚷嚷着。
“红毛?”冰虫哈哈大笑起来,“是挺像的啊。一身红色的毛。”
“放开她,不许伤害她。”双目凝神。
“你自身难保了,还惦记她呢。”皮笑肉不笑。
“你什么意思?”拿出赤煞焚芸扇,双目凝重。
“赤煞焚芸扇?”轻蔑,“你杀了我也没有用,我冰虫之毒已在你体内蔓延,过不了多久,你便会毒发身亡,被无数密密麻麻的冰虫吞噬,那模样好看极了。”皮笑肉不笑,“你说呢,凤族殿下?”
“什么?!”玉湖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己的毒,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退回几步,蹲下来牢牢地锁着玉湖的喉咙,“这只该死的小狐狸,居然骂我,还说我的血恶心,那位一身红的毛的家伙,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呢?”
“放开她!”双目凝视冰虫,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冰虫死死地锁着玉湖的喉咙,玉湖顿时感到呼吸困难,浑身闷热晕眩,身体一阵麻木。
“……”玉湖默默无语。
司姚把焚芸扇扔向冰虫,焚芸扇横扫而去,燃起一束红紫的火焰。
只见焚芸扇向他而来,冰虫放开玉湖,上前,双手一上一下停放在右腰间之上,一束束银光在他双手间四处乱窜,焚芸扇跑进他的双手之间,他顺势将焚芸扇推向前方,焚芸扇则向司姚横扫而去。
“好玩吗?”冰虫幸灾乐祸。
“红毛,红毛,你闪开啊。”玉湖起身,急促地奔向前方。
冰虫见势不妙,随即一把搂过来,锁着她的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司姚:“小狐狸,你给我好好看着,那红色毛的家伙是怎么被他自己的赤煞焚芸扇所伤的。”
玉湖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冰虫的手:“红…红毛…快…快闪开。”
只见焚芸扇来到司姚面前,司姚将焚芸扇收了回去。抬起头目视着玉湖:“小芙狸,小芙芙。你快放了小芙芙。”
冰虫放开锁着玉湖的喉咙的那只手,然后,把她绑了起来。玉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此地乃是蓝湖湖底,你们来到此处,必定还没找到出去的办法,我可以亲自送你们出去。”撇了撇玉湖,撇了撇司姚,然后冲玉湖眨了眨眼。
“真的?”玉湖大喜过望。
“只不过我有个条件。”莞尔一笑,“我呢,呆在这蓝湖湖底多年,寂寞难耐,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希望能有个人陪我,我也喜欢玩游戏。不如,我们玩游戏决定,谁留谁走,如何?”
“什么?!”玉湖和司姚大惊失色,诧异不已。
“怎么了,吓着你们了?”敛容屏气,“这游戏叫,心心相印。”仰天长叹,“我给你们俩每人一个选择,让谁留下来陪我,我送谁出去,你们的选择必须是同一个人,如果不然,你们都得留在这跟我一起。”仰天解嘲大笑起来。
司姚左顾右盼,心神不宁。不能跟他硬来,一来小芙狸还在他手中,这二来小芙狸身中冰虫之毒,我必须从他手中得到解药,否则,即使出去了,小芙狸也还是会毒发身亡。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玉湖目视地面,神色紧张,虽然我可以化为九尾白狐逃脱他的魔爪,但是,红毛为了我,身染冰虫之毒,即使逃出生天,他也会毒发身亡,冰虫之毒不可小觑。
冰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很是不耐烦:“怎么样,考虑得怎么样了?”
司姚凝视着他,握紧焚芸扇,扫视了一下四周又抬起头怒目而视:“我有个条件,我要解药。”
冰虫走到玉湖身后,蹲下来扶着她的双肩,斜着头目视着她,她的脸撇向一边,根本不想理会。他稍抬了抬头,深叹一口气:“看在我身旁这位…小狐狸的面上,我自然是同意的。”玉湖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站起来,瞥了一眼司姚,又把目光转向玉湖,“好了,开始吧,你们选吧,我送谁走?”
“……”司姚犹豫不决,不知小芙狸会怎么选,她一定会选择她自己吧,毕竟…她似乎从未爱过我。
“……”玉湖沉默不语。这红毛一定会选择放了我,如果我说放了他,就会不一致,那么,冰虫就不会给解药,红毛身染冰虫之毒,不可忽视。
“放了她。”司姚目视着玉湖。
“放了我。”玉湖失魂落魄地目视着地面。
冰虫忍不住扑哧一笑,起身走到司姚面前,讥讽这的一笑:“还真是…心心相印啊。”斜眼瞟了瞟玉湖,哈哈大笑,“凤族殿下,你觉得…是你赢了,还是你输了?”
“我……”司姚欲言又止。
“看似赢了,又看似没赢。”轻蔑地嘴角一撇,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这不光是我与你们的赌注,恐怕…这更是你自己的赌注吧,凤族殿下?”嘴角一歪,“你在赌那只小狐狸会不会选放了你,但是…结果…令你满意吗?”
“你说过选择的是同一个人就算赢,那么,我们赢了。说好的,解药呢?”怒目而视。
此时,四周岩壁上出现一丝丝裂痕,一滴滴水滴从裂痕的缝隙中溢出,顺着岩壁往下滴落,一滴、两滴、三滴……
冰虫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有趣,这场赌注我输的心服口服……”
话音未落,一块石头从天空砸下来,坠落在地,随即,一块块石头相继落下……
冰虫大惊失色:“不好,岩洞要坍塌了。”他转身面对着玉湖,随即挥舞片刻,一束束银光随之舞动,然后他双手展开,一个巨大的银色水珠闪现在他面前,他随之向前一推,那个水珠扑向玉湖,把她困在里面,那个水珠往上升……
“你这只死虫子,你要干嘛?放了小芙狸。”欲走,却被冰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他大发雷霆,“都什么时候了,你想让我死你就直说。快放开我。”
冰虫邪魅的一笑:“你想死,我也是不会介意你留在这跟我一起陪葬的。”他拿出一个白玉瓶,“嘣……”一声拧开瓶塞,牢牢地抓着白玉瓶,往司姚那儿一抛,一股无色无味的液体从瓶中抛出,溅到司姚全身上下。
司姚斥责地:“你干什么?这是什么玩意儿,恶心死了。”
冰虫伸手往上一掌打在司姚背脊之上抬头目视着玉湖:“接住他。”司姚往上升,透过那个水珠那层,扑进玉湖怀里。
石块儿相继落下,冰虫四处躲窜……
“冰虫,你也上来啊。”司姚和玉湖都俯下头目视着他的身影。
冰虫双手向上一推,两束银光从他双手间喷射而出,一直升上半空。
“这蓝湖湖底…这岩洞是我的住所,我一直住在这里,那个水珠会送你们上岸,我是冰虫,是住水里的。岩洞坍塌,这里马上就被水淹了。”抬起头目视着他们。
突然,一块石头砸中他的胸腹,他顺势倒下。
“小冰……”玉湖大声呼唤。
“冰虫……”司姚蹙蹙眉头。
他莞尔一笑,只见一块块石头往下落,砸向他,他的全身流出一股股无色无味的液体,一股巨大的浪花冲掉了他的血……
“你们快上岸,这里永远是我的居所,我愿葬身此处。”
一块块石头依旧往下落,砸向他,水流依旧冲刷着他的身体。
只见水珠渐渐往上升,他们一直俯下头目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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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花界,百花苑。
晚风拂过,发丝间飘飘然起,枝桠站在花丛中,目视远方,背影凄凉,孤独无依。她闭上双眼,泪珠簌簌地落下……
粟晚蹑手蹑脚地走到枝桠身后,一把搂着枝桠。
“主人。”枝桠失魂落魄地注视着前方,泪流满面。
“还生我的气呢。”歪头贴着枝桠的头,“枝桠,我都没出声,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主人,你一来就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失魂落魄,“而且,没有你和梦主,也就没有我枝桠的今天。自然…也就对你和梦主,有特殊的感觉。”
粟晚目视着前方,若有所思:“枝桠,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不知,你可否愿看?”
“当然,主人最好了,枝桠可喜欢主人了。”枝桠顿时喜上眉梢。
粟晚拂袖一挥,一束黛粉的光束随着她手划过的地方飘游,一面铜镜闪现在他们面前,在半空之中忽上忽下,若隐若现,还发出一道蓝色光束。
“这是……”枝桠十分诧异地目光注视着铜镜,“这好像是…这不就是梦主的重圆镜吗?”
“没错,是我向姐姐借来的。站在重圆镜面前,你就能清晰的看到你的前世是什么样的。”粟晚微微一笑。
枝桠目视着重圆镜,重圆镜里面闪现觅霏和夷天烬的往事……
“她…她就是小霏,夷天烬爱的人?”枝桠纳闷,“她怎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的前世,夷天烬是你前世今生的爱人啊。”粟晚苦口婆心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