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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卷 魂牵梦绕,草木棘心

    凡间,月夕楼。

    一些穿着各式各样衣衫的美艳女子,依偎在一些公子怀里,端起酒杯给公子们敬酒——

    “公子,来喝嘛!”

    “……公子……”

    “快喝呀,公子!”

    …………………………………

    还有一些穿着裸露的红衣载歌载舞,舞姿妖艳而优美动人,个个长得楚楚动人,眉眼弯似月……

    此时,各种各样的蛇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们顿时惊慌失措:“蛇啊……好多蛇……”

    那些蛇纷纷冲楼上而去……

    那些公子们纷纷拿起茶杯啊、碗啊之类的,砸向那些蛇,那些茶杯、碗直接透过蛇的身躯摔在地上……

    他们纷纷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妖…妖怪啊……”

    随后,他们纷纷散去,离开了月夕楼。

    那些蛇纷纷来到楼上的那间客房中,跑进亓渊(目前是蛇身的模样)体内……

    花雨目瞪口呆:“这些蛇……怎么会有这么多蛇啊?”她比好剑准备杀过去……

    忽而看见亓渊身上的伤正逐渐消散,她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剑:“原来,你们是在救他……我替亓渊谢谢你们了!”

    在竹屋之中,粟晚直冒汗,嘴里喃喃道:“姐姐……上官姐姐……对不起……是小晚不好,是小晚的错,小晚用双眼去跟琴隐换解药,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瓶假的……对不起……姐姐……”猛地起身。

    “主人,你终于醒了!!”枝桠连忙上前扶着粟晚。

    “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小藤也凑了过来。

    粟晚双手左右胡乱地摸索着:“枝桠,小藤,是你们吗?”

    “是我们啊,主人!”她伸手在粟晚眼前晃悠,“你的眼睛怎么了?还有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啊?”

    “师父她…失去了自己的双眼……”小藤泪眼朦胧。

    此时,桑棘和云深由门而入——

    “粟儿,我可算找到你了!”桑棘凑过来。

    “晚儿,你没事儿了吧?”云深也凑过来。

    “桑棘,云深,是你们吗?你们怎么也来了?”双手胡乱摸索着。

    “粟儿,你眼睛怎么了?”双手在粟晚眼前晃悠,伸手去拉着粟晚的手腕。

    “晚儿,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干的?”云深皱了皱眉。

    枝桠泪眼朦:“主人她……她失去了双眼,也毁了容!”

    “我没事儿的,你们不用担心!”

    桑棘大吃一惊:“是不是……那亓祎干的?!我这就找她算账去!”转身欲走——

    粟晚立即伸手抱住桑棘:“不…不……不要去,是我用我的双眼跟琴隐换解药给姐姐解毒,不关亓祎的事!”

    桑棘咬牙切齿:“那我就去找琴隐要回你的双眼!”

    “桑棘,你不要去,那琴隐……他的修为远超于你,你拗不过他的!”

    “纵使我桑棘千刀万剐,也不许任何人欺负我们粟儿,他琴隐修为高又如何?我桑棘也不是吃素的!”双手拉开粟晚,径直向前走去……

    粟晚双手撑着床:“桑棘……”

    云深若有所思:“纵使你的双眼是为了救上官冰月才失去的,但你脸上的伤也绝对不是!十有八九是那亓祎干的,我这就找她算账去!”

    “不要去……云深,桑棘一人前去隐雾山必定凶多吉少,你去劝劝他,叫他不要冲动!”粟晚蹙蹙眉头,很是担忧。

    “我要去给你报仇!”云深转身欲走。

    粟晚下床:“你不去的话,我去!”枝桠拉着粟晚,却被粟晚轻轻甩开了,粟晚随之跌倒了。

    云深转头一看,大吃一惊:“晚儿……”凑过去扶起她,“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你好好养伤!”把她扶到床上坐着,他转身离去。

    枝桠望着小藤:“小藤,你帮我照顾好主人,我出去一下!”

    “好,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师父!”

    枝桠转身离去,正逢夷天烬走进来,,她转头注视着夷天烬:“夷天烬,你来得正好,你帮我照看着主人,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我随你一同前往!”

    “不行,小藤他还是个孩子,他一个人照顾不来的!你留在这,保护好我主人!”她拍了拍夷天烬的肩膀,转身离去。

    夷天烬叹息,走进房中:“粟晚……”

    在月夕楼上的那间客房中,无数条蛇进入那条小黑蛇(亓渊的真身)之中,那条小黑蛇渐渐化为人形……

    亓渊站起身,双手展开,左顾右盼:“我亓渊……又活过来了!蛇族族人们,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的舍身相救,也谢谢你们信任我亓渊,让我当蛇族蛇王,我亓渊一定不负你们的所托!”

    花雨冲他微微一笑:“亓渊,祝贺你…当上蛇族蛇王!”

    亓渊微微一笑:“也谢谢你出手相救!”伸手,“把我的梦影还给我,我还要去找我的美人儿,她现在危在旦夕!”

    “亓渊,你现在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修养才是!”花雨泪眼朦胧。

    “不用,你只需把我的梦影还给我就是了!接下来,就不用你指挥我该怎么做!”亓渊微微皱起眉头,“我亓渊最讨厌的…就是旁人指挥我该怎么做,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说了才算!旁人怎么会知道我亓渊的想法,也不需要了解我亓渊的想法!”

    “旁人?”花雨泣不成声,“你一口一个旁人,一口一个旁人,我花雨在你眼里就只是旁人…而已?”咬唇,“我们竟连朋友都算不上吗?!”

    亓渊微微一笑:“是你…和我,而不是我们!梦影还给我啊!”

    花雨泪如雨下:“你当真不知道梦影的含义吗?”从腰间衣袋里拿出梦影,举着梦影,“浮生若梦,零碎之影!你喜欢的人……根本不爱你!她赠你梦影,是想告诉你,你跟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只若大梦一场而已!”

    亓渊夺过梦影,连忙用衣角擦拭着梦影,随后收起梦影:“我知道,我明白,她爱的是上官冰月,我也不奢求她会爱我!我只要她能幸福,平安无事就好!”转身欲走……

    花雨抱住他,失声痛哭起来:“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嫌我貌丑,还舍身救我的人!曾经给我光明、带我走出黑暗的人,如今却伤我最深!原来,我一直向往的光明,却是黑暗的源头。那既如此,你当初为什么又要救我?”

    亓渊拉开她的手:“你误会了!”径直走出房门。

    花雨蹲下来,双手抱头失声痛哭起来。

    枝桠径直走到魔界,正逢亓祎迎面走来——

    亓祎嫣然一笑:“小妹妹,你谁呀?来我魔界所谓何事?”

    枝桠指着亓祎:“亓祎,你屡次陷害我主人,又害我主人毁了容,我枝桠定不能与你干休!”

    亓祎嫣然一笑:“小妹妹,你长得倒是挺清秀的,不知是哪家的?”

    枝桠眉宇间泛起褶皱:“你管我是哪家的,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许再害我主人了,否则,我枝桠发誓,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亓祎嫣然一笑:“你才几年道行啊!你可知我魔界公主亓祎有多狠毒吗?你一直说我害你主人,你主人不会就是那死丫头吧?!”

    “你才死丫头呢!”枝桠呵斥,“她是我主人,是芈花界天仙,是最疼我的人之一!你这个…蛇……不对,你这条死鱼,居然敢欺负我主人!”

    亓祎大皱眉头:“我欺负她?”苦涩,“是她先抢我冰月哥哥的,这不能怨我!”

    “冰月……敛月梦主是我主人的,不是你的,岂能用抢这个字!”

    亓祎泪眼朦胧:“可是我从小就喜欢冰月哥哥,为了他我愿付出所有。但为什么…为什么那死丫头凭空出现,就能得到他全部的爱!!”呵斥,“你说啊,为什么?”

    “因为……爱不分先后,纵使你从小就喜欢他,可那又如何?他爱我主人,根本就不爱你!”

    亓祎勃然大怒,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在枝桠脸上:“胡扯!!”

    “你敢打我!”枝桠捂着脸,“我……我发誓一定要让你尝到苦头!”双手在胸前挥舞几下,双手向前一推,一束粉色光束向亓祎袭来……

    亓祎拂袖一挥,一束黑色光束横扫过去,把枝桠击倒在地……

    枝桠口吐鲜血:“你……你不但伤我主人,还…还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谁让你口无遮拦,一派胡言!”

    “我才没有胡言呢!我说的都是实话!”枝桠愤愤不平。

    亓祎拿出夭涟,安然一笑:“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我这夭涟的脾气也不是很好,惹到它,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以为我枝桠是吓大的吗?!”抬起头凝视着她,“有种你来啊!”

    “看来,你一心求死,这我也没办法,只好成全你了!”执着夭涟,向枝桠一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手凑上前来拽着夭涟。

    “亓祎,你居然趁我不在,不但欺负我小晚,还欺负枝桠,真真是可恨至极!!”冰月一把甩开夭涟。

    枝桠抬起头望着他,泪眼朦胧:“梦主……”

    亓祎泪眼朦胧,指着枝桠:“冰月哥哥,她骂我…骂我死鱼!”

    “确实挺像的!”说罢,冰月蹲下来扶着枝桠:“枝桠,你不要紧吧?”

    “她……她屡次欺负我主人,还害她毁了容!”指着亓祎。

    冰月听后目瞪口呆:“枝桠,你见着小晚了?小晚毁容了?”

    “是…是的!”

    冰月松开手,勃然大怒:“亓祎,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毁了她的容颜?!”

    亓祎苦涩地一笑:“因为这样,你就不会再爱她这个丑八怪了!!”

    “混帐!”冰月拂袖一挥,一束蓝色光束横扫而去,把亓祎击倒在地。

    亓祎口吐鲜血,指着枝桠:“她…你居然帮着她,是她跑到我魔界来闹事,你不但不帮我,还……我从小就喜欢你,也从未得到你的怜悯!”

    “怜悯?你需要怜悯吗?如果你需要怜悯,那你就应该知道,小晚在我心里的位置!”冰月紧皱眉头,“还有我身边的枝桠,她是我和小晚……”哽咽了一下,“反正,她的真身乃是连芳花,于我而言,她更像是我和小晚的孩子!”枝桠扭头注视着冰月。

    “孩子?”亓祎很是诧异,“你跟那死丫头都有孩子了?!”

    “是又如何??”冰月撇了一眼亓祎,转身望着枝桠,“枝桠,你知道小晚在哪,对不对?你快告诉我,我找了她好久!”

    枝桠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我带你去找我主人,但是,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冰月冲枝桠微微一笑:“好!”

    他们一起转身离开了魔界。

    亓渊来到竹屋里,注视着粟晚,看见粟晚脸上的伤,他顿时失声痛哭起来,美人儿,我去找花雨借圣偶,来治好你的容颜。他转身离去。

    桑棘径直来到隐雾山,大声嚷嚷着:“琴隐,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你有本事就给我出来!”

    琴隐走了出来,冷若冰霜:“谁?何人在此喧哗,扰我安宁?”

    “安宁?”桑棘冷哼一声,“当初你骗取我粟儿的双眼之时,就应想到,不会再有安宁之日!”

    琴隐苦涩地一笑:“你也是来讨要我的双眼的?没门儿!我告诉你,这双眼是我靠本事得来的,你想讨要,那就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这双眼睛本就不属于你,你还据为己有!可真是不知这世上有羞耻二字!!”

    “羞耻?”琴隐冷哼一声,不屑一顾,“什么叫羞耻?这是我自己靠本事得来的,何来谈起羞耻二字!”

    桑棘俏皮的一笑:“那是我们粟儿的双眼,不是你的!放在你这儿,别污染了我们粟儿那双美丽温柔的眼睛,因为我们粟儿那双眼睛,你根本不配!”

    琴隐勃然大怒:“你究竟是谁?这说话的语气怎么跟上官冰月一个样儿啊!”

    “上官冰月?”桑棘很是诧异,“他…虽然我很不愿承认,但是,他始终是我主子!”

    “原来是上官冰月的人,怪不得……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琴隐撇了撇桑棘。

    桑棘勃然大怒:“你才是仆!”他这一声响彻云霄,四周花草树木摇摇欲坠……

    随之,一片片树叶从四面八方纷纷冲琴隐而去,琴隐斜头一偏,蹙蹙眉头,仔细倾听。

    那一片片树叶刺进琴隐体内,琴隐撕心裂肺地呐喊着,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你居然偷袭?!好卑鄙的手段啊!”琴隐搀着胸口,愤愤不平。

    桑棘走上前去,愤愤不平:“我桑棘从不会搞这种邪门儿歪道的东西,倒是你,用卑鄙的手段来剜我粟儿的双眼,你那才叫卑鄙!”拿出一片晶莹剔透、银镶边树叶状的绿色长针,蹲下来,注视着琴隐,俏皮的一笑,“你给我看好了,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卑鄙,我怎么没听到任何声音,不是搞偷袭,那是什么!!”琴隐战战兢兢,捂着双眼:“我不知道,我看不到,你别给我看!”

    “装,接着装!”桑棘愤愤不平,拽着琴隐的衣袖,“你霸占着我粟儿的双眼,还厚颜无耻的说你看不到,你以为我桑棘这么好骗啊!”咬牙切齿,“你给我看好了,这是我桑棘的宝物之一,棘心针!”

    “棘…棘心针,禁…禁锁棘心针!!”琴隐听后顿时惊慌失措,胆战心惊,“不…不要…不要锁我心,不…不要……那…那个,那丫头的双眼已经被那上官冰月给剜走了,没…没了!”

    “你以为我会信吗!!”桑棘俏皮的一笑,“众人皆知,你琴隐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你也只有骗骗像粟儿这样善良的人,骗不了我!”拽着琴隐的手腕,紧皱眉头,用棘心针划过他的脸……

    他的脸上遮着双眼的那块白布坠落在地,他的双眼泛起红丝,眼眶中泛出血斑,双眼都有一道伤疤……

    “这下你信了吧?!”琴隐捂着双眼,“别…别再折腾我的双眼了!”

    云深走上前来,气喘吁吁地,凑上前来,伸手搭在桑棘肩上:“看来,晚儿的担心是多余的!”叹息,“早知道,我就去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