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月夕楼。
一些穿着各式各样衣衫的美艳女子,依偎在一些公子怀里,端起酒杯给公子们敬酒——
“公子,来喝嘛!”
“……公子……”
“快喝呀,公子!”
…………………………………
还有一些穿着裸露的红衣载歌载舞,舞姿妖艳而优美动人,个个长得楚楚动人,眉眼弯似月……
此时,各种各样的蛇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们顿时惊慌失措:“蛇啊……好多蛇……”
那些蛇纷纷冲楼上而去……
那些公子们纷纷拿起茶杯啊、碗啊之类的,砸向那些蛇,那些茶杯、碗直接透过蛇的身躯摔在地上……
他们纷纷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妖…妖怪啊……”
随后,他们纷纷散去,离开了月夕楼。
那些蛇纷纷来到楼上的那间客房中,跑进亓渊(目前是蛇身的模样)体内……
花雨目瞪口呆:“这些蛇……怎么会有这么多蛇啊?”她比好剑准备杀过去……
忽而看见亓渊身上的伤正逐渐消散,她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剑:“原来,你们是在救他……我替亓渊谢谢你们了!”
在竹屋之中,粟晚直冒汗,嘴里喃喃道:“姐姐……上官姐姐……对不起……是小晚不好,是小晚的错,小晚用双眼去跟琴隐换解药,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瓶假的……对不起……姐姐……”猛地起身。
“主人,你终于醒了!!”枝桠连忙上前扶着粟晚。
“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小藤也凑了过来。
粟晚双手左右胡乱地摸索着:“枝桠,小藤,是你们吗?”
“是我们啊,主人!”她伸手在粟晚眼前晃悠,“你的眼睛怎么了?还有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啊?”
“师父她…失去了自己的双眼……”小藤泪眼朦胧。
此时,桑棘和云深由门而入——
“粟儿,我可算找到你了!”桑棘凑过来。
“晚儿,你没事儿了吧?”云深也凑过来。
“桑棘,云深,是你们吗?你们怎么也来了?”双手胡乱摸索着。
“粟儿,你眼睛怎么了?”双手在粟晚眼前晃悠,伸手去拉着粟晚的手腕。
“晚儿,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干的?”云深皱了皱眉。
枝桠泪眼朦:“主人她……她失去了双眼,也毁了容!”
“我没事儿的,你们不用担心!”
桑棘大吃一惊:“是不是……那亓祎干的?!我这就找她算账去!”转身欲走——
粟晚立即伸手抱住桑棘:“不…不……不要去,是我用我的双眼跟琴隐换解药给姐姐解毒,不关亓祎的事!”
桑棘咬牙切齿:“那我就去找琴隐要回你的双眼!”
“桑棘,你不要去,那琴隐……他的修为远超于你,你拗不过他的!”
“纵使我桑棘千刀万剐,也不许任何人欺负我们粟儿,他琴隐修为高又如何?我桑棘也不是吃素的!”双手拉开粟晚,径直向前走去……
粟晚双手撑着床:“桑棘……”
云深若有所思:“纵使你的双眼是为了救上官冰月才失去的,但你脸上的伤也绝对不是!十有八九是那亓祎干的,我这就找她算账去!”
“不要去……云深,桑棘一人前去隐雾山必定凶多吉少,你去劝劝他,叫他不要冲动!”粟晚蹙蹙眉头,很是担忧。
“我要去给你报仇!”云深转身欲走。
粟晚下床:“你不去的话,我去!”枝桠拉着粟晚,却被粟晚轻轻甩开了,粟晚随之跌倒了。
云深转头一看,大吃一惊:“晚儿……”凑过去扶起她,“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你好好养伤!”把她扶到床上坐着,他转身离去。
枝桠望着小藤:“小藤,你帮我照顾好主人,我出去一下!”
“好,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师父!”
枝桠转身离去,正逢夷天烬走进来,,她转头注视着夷天烬:“夷天烬,你来得正好,你帮我照看着主人,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我随你一同前往!”
“不行,小藤他还是个孩子,他一个人照顾不来的!你留在这,保护好我主人!”她拍了拍夷天烬的肩膀,转身离去。
夷天烬叹息,走进房中:“粟晚……”
在月夕楼上的那间客房中,无数条蛇进入那条小黑蛇(亓渊的真身)之中,那条小黑蛇渐渐化为人形……
亓渊站起身,双手展开,左顾右盼:“我亓渊……又活过来了!蛇族族人们,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的舍身相救,也谢谢你们信任我亓渊,让我当蛇族蛇王,我亓渊一定不负你们的所托!”
花雨冲他微微一笑:“亓渊,祝贺你…当上蛇族蛇王!”
亓渊微微一笑:“也谢谢你出手相救!”伸手,“把我的梦影还给我,我还要去找我的美人儿,她现在危在旦夕!”
“亓渊,你现在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修养才是!”花雨泪眼朦胧。
“不用,你只需把我的梦影还给我就是了!接下来,就不用你指挥我该怎么做!”亓渊微微皱起眉头,“我亓渊最讨厌的…就是旁人指挥我该怎么做,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说了才算!旁人怎么会知道我亓渊的想法,也不需要了解我亓渊的想法!”
“旁人?”花雨泣不成声,“你一口一个旁人,一口一个旁人,我花雨在你眼里就只是旁人…而已?”咬唇,“我们竟连朋友都算不上吗?!”
亓渊微微一笑:“是你…和我,而不是我们!梦影还给我啊!”
花雨泪如雨下:“你当真不知道梦影的含义吗?”从腰间衣袋里拿出梦影,举着梦影,“浮生若梦,零碎之影!你喜欢的人……根本不爱你!她赠你梦影,是想告诉你,你跟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只若大梦一场而已!”
亓渊夺过梦影,连忙用衣角擦拭着梦影,随后收起梦影:“我知道,我明白,她爱的是上官冰月,我也不奢求她会爱我!我只要她能幸福,平安无事就好!”转身欲走……
花雨抱住他,失声痛哭起来:“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嫌我貌丑,还舍身救我的人!曾经给我光明、带我走出黑暗的人,如今却伤我最深!原来,我一直向往的光明,却是黑暗的源头。那既如此,你当初为什么又要救我?”
亓渊拉开她的手:“你误会了!”径直走出房门。
花雨蹲下来,双手抱头失声痛哭起来。
枝桠径直走到魔界,正逢亓祎迎面走来——
亓祎嫣然一笑:“小妹妹,你谁呀?来我魔界所谓何事?”
枝桠指着亓祎:“亓祎,你屡次陷害我主人,又害我主人毁了容,我枝桠定不能与你干休!”
亓祎嫣然一笑:“小妹妹,你长得倒是挺清秀的,不知是哪家的?”
枝桠眉宇间泛起褶皱:“你管我是哪家的,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许再害我主人了,否则,我枝桠发誓,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亓祎嫣然一笑:“你才几年道行啊!你可知我魔界公主亓祎有多狠毒吗?你一直说我害你主人,你主人不会就是那死丫头吧?!”
“你才死丫头呢!”枝桠呵斥,“她是我主人,是芈花界天仙,是最疼我的人之一!你这个…蛇……不对,你这条死鱼,居然敢欺负我主人!”
亓祎大皱眉头:“我欺负她?”苦涩,“是她先抢我冰月哥哥的,这不能怨我!”
“冰月……敛月梦主是我主人的,不是你的,岂能用抢这个字!”
亓祎泪眼朦胧:“可是我从小就喜欢冰月哥哥,为了他我愿付出所有。但为什么…为什么那死丫头凭空出现,就能得到他全部的爱!!”呵斥,“你说啊,为什么?”
“因为……爱不分先后,纵使你从小就喜欢他,可那又如何?他爱我主人,根本就不爱你!”
亓祎勃然大怒,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在枝桠脸上:“胡扯!!”
“你敢打我!”枝桠捂着脸,“我……我发誓一定要让你尝到苦头!”双手在胸前挥舞几下,双手向前一推,一束粉色光束向亓祎袭来……
亓祎拂袖一挥,一束黑色光束横扫过去,把枝桠击倒在地……
枝桠口吐鲜血:“你……你不但伤我主人,还…还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谁让你口无遮拦,一派胡言!”
“我才没有胡言呢!我说的都是实话!”枝桠愤愤不平。
亓祎拿出夭涟,安然一笑:“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我这夭涟的脾气也不是很好,惹到它,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以为我枝桠是吓大的吗?!”抬起头凝视着她,“有种你来啊!”
“看来,你一心求死,这我也没办法,只好成全你了!”执着夭涟,向枝桠一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手凑上前来拽着夭涟。
“亓祎,你居然趁我不在,不但欺负我小晚,还欺负枝桠,真真是可恨至极!!”冰月一把甩开夭涟。
枝桠抬起头望着他,泪眼朦胧:“梦主……”
亓祎泪眼朦胧,指着枝桠:“冰月哥哥,她骂我…骂我死鱼!”
“确实挺像的!”说罢,冰月蹲下来扶着枝桠:“枝桠,你不要紧吧?”
“她……她屡次欺负我主人,还害她毁了容!”指着亓祎。
冰月听后目瞪口呆:“枝桠,你见着小晚了?小晚毁容了?”
“是…是的!”
冰月松开手,勃然大怒:“亓祎,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毁了她的容颜?!”
亓祎苦涩地一笑:“因为这样,你就不会再爱她这个丑八怪了!!”
“混帐!”冰月拂袖一挥,一束蓝色光束横扫而去,把亓祎击倒在地。
亓祎口吐鲜血,指着枝桠:“她…你居然帮着她,是她跑到我魔界来闹事,你不但不帮我,还……我从小就喜欢你,也从未得到你的怜悯!”
“怜悯?你需要怜悯吗?如果你需要怜悯,那你就应该知道,小晚在我心里的位置!”冰月紧皱眉头,“还有我身边的枝桠,她是我和小晚……”哽咽了一下,“反正,她的真身乃是连芳花,于我而言,她更像是我和小晚的孩子!”枝桠扭头注视着冰月。
“孩子?”亓祎很是诧异,“你跟那死丫头都有孩子了?!”
“是又如何??”冰月撇了一眼亓祎,转身望着枝桠,“枝桠,你知道小晚在哪,对不对?你快告诉我,我找了她好久!”
枝桠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我带你去找我主人,但是,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冰月冲枝桠微微一笑:“好!”
他们一起转身离开了魔界。
亓渊来到竹屋里,注视着粟晚,看见粟晚脸上的伤,他顿时失声痛哭起来,美人儿,我去找花雨借圣偶,来治好你的容颜。他转身离去。
桑棘径直来到隐雾山,大声嚷嚷着:“琴隐,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你有本事就给我出来!”
琴隐走了出来,冷若冰霜:“谁?何人在此喧哗,扰我安宁?”
“安宁?”桑棘冷哼一声,“当初你骗取我粟儿的双眼之时,就应想到,不会再有安宁之日!”
琴隐苦涩地一笑:“你也是来讨要我的双眼的?没门儿!我告诉你,这双眼是我靠本事得来的,你想讨要,那就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这双眼睛本就不属于你,你还据为己有!可真是不知这世上有羞耻二字!!”
“羞耻?”琴隐冷哼一声,不屑一顾,“什么叫羞耻?这是我自己靠本事得来的,何来谈起羞耻二字!”
桑棘俏皮的一笑:“那是我们粟儿的双眼,不是你的!放在你这儿,别污染了我们粟儿那双美丽温柔的眼睛,因为我们粟儿那双眼睛,你根本不配!”
琴隐勃然大怒:“你究竟是谁?这说话的语气怎么跟上官冰月一个样儿啊!”
“上官冰月?”桑棘很是诧异,“他…虽然我很不愿承认,但是,他始终是我主子!”
“原来是上官冰月的人,怪不得……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琴隐撇了撇桑棘。
桑棘勃然大怒:“你才是仆!”他这一声响彻云霄,四周花草树木摇摇欲坠……
随之,一片片树叶从四面八方纷纷冲琴隐而去,琴隐斜头一偏,蹙蹙眉头,仔细倾听。
那一片片树叶刺进琴隐体内,琴隐撕心裂肺地呐喊着,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你居然偷袭?!好卑鄙的手段啊!”琴隐搀着胸口,愤愤不平。
桑棘走上前去,愤愤不平:“我桑棘从不会搞这种邪门儿歪道的东西,倒是你,用卑鄙的手段来剜我粟儿的双眼,你那才叫卑鄙!”拿出一片晶莹剔透、银镶边树叶状的绿色长针,蹲下来,注视着琴隐,俏皮的一笑,“你给我看好了,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卑鄙,我怎么没听到任何声音,不是搞偷袭,那是什么!!”琴隐战战兢兢,捂着双眼:“我不知道,我看不到,你别给我看!”
“装,接着装!”桑棘愤愤不平,拽着琴隐的衣袖,“你霸占着我粟儿的双眼,还厚颜无耻的说你看不到,你以为我桑棘这么好骗啊!”咬牙切齿,“你给我看好了,这是我桑棘的宝物之一,棘心针!”
“棘…棘心针,禁…禁锁棘心针!!”琴隐听后顿时惊慌失措,胆战心惊,“不…不要…不要锁我心,不…不要……那…那个,那丫头的双眼已经被那上官冰月给剜走了,没…没了!”
“你以为我会信吗!!”桑棘俏皮的一笑,“众人皆知,你琴隐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你也只有骗骗像粟儿这样善良的人,骗不了我!”拽着琴隐的手腕,紧皱眉头,用棘心针划过他的脸……
他的脸上遮着双眼的那块白布坠落在地,他的双眼泛起红丝,眼眶中泛出血斑,双眼都有一道伤疤……
“这下你信了吧?!”琴隐捂着双眼,“别…别再折腾我的双眼了!”
云深走上前来,气喘吁吁地,凑上前来,伸手搭在桑棘肩上:“看来,晚儿的担心是多余的!”叹息,“早知道,我就去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