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文聘勃然大怒,亲自率队进了县衙搜寻,“这县衙不过是巴掌一般大小的地方,给我挖地三尺,把地窖、茅厕、柴房给我仔细搜一遍!”
数百人一起搜寻,展开了地毯式的排查,几乎把濡须县衙翻了个底朝天,把每个角落旮旯,厨房柴房,橱子里面,床柜底下挨着搜了一遍,甚至就连水井中也搜了一番,丝毫不见郭嘉的踪影。≯
“真是怪哉,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文聘站在梁柱底下,双手叉腰,百思不得其解,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名校尉向文聘建议道:“依我看十有**是这郭嘉见汉军势大,所以卖主求荣,背叛了大魏皇帝,派了两个书童拿着他的印绶欺骗我等放弃了东关。要不然濡须城内外有几千守军,郭嘉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呢?”
郭嘉闻言在梁上气的血液逆流,却是不出一点声音,手脚丝毫不能动弹,恼怒之下两眼一黑,不由得昏迷了过去。
“杀啊,生擒文聘,活捉郭嘉!”
城外的呐喊声震耳欲聋,愈来愈近,看起来汉军已经兵临城下。
文聘只能恨恨的一拳砸在窗棂上:“尔等背叛了大汉,留下来只怕是死路一条,不如随我向北奔合肥投奔大魏皇帝去吧?哪里有十几万雄师,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收复濡须。”
黑夜之中,汉军漫山遍野而来,攒动的火把犹如满天繁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叛军早就吓破了胆子,胆小者各自逃命,没了家眷牵挂的人则把心一横决定跟随文聘北上合肥投奔曹操。
虽然没有联络到蔡瑁,但汉军已经兵临城下,文聘也知道仅凭城内的残兵败卒绝对守不住小小的濡须县城。丢掉了东关与濡须口之后,濡须县城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还是三十六计早走为妙。
文聘迅的走出县衙,集结了三千多打算追随自己北上的叛军,下令道:“给我放火把县衙与粮仓、库府烧掉!”
随着文聘一声令下,濡须县衙与粮仓、库府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被冲天的火光笼罩。文聘策马扬鞭,引领了仅剩的三千多残兵败卒,惶惶如丧家之犬般出了濡须北门向北奔合肥投奔曹操去了。
尉迟恭大军杀到城下之时,城内的叛军已经各自逃散,急忙组织兵马救火,命黄飞鸿率领五千人协助百姓扑灭城外的大火,保住郭嘉制造的战船,也算是为大汉朝做了嫁衣。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救火,一部分人去搜查叛党,维持秩序。
看到县衙起了大火,刘无忌心头大急,急忙招呼尉迟恭、张三丰:“那郭嘉被我藏在了县衙一个房间的梁柱上,也不知道被叛军救走了没有?我等可要救人啊,要不然就被烧焦了。”
一行千余人加快脚步,片刻功夫来到了县衙门外,只见火光冲天而起,大有吞噬天地的态势。
“你们先救火,我去救人!”
张三丰问清了郭嘉所在的具体位置,从附近的商铺讨来一条棉被,用水浸透披在身上,又拿了一条绳索,一闪身钻进了熊熊大火之中,奔着刘无忌描述的房间而去。
郭嘉在梁上悠悠醒转,嘴里散着苦涩的味道,现房间里早就空无一人。
院子里火光冲天,照耀的一团白昼,隐约间火苗已经向这座房间蹿了过来,头顶上的苇箔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因为天气寒冷而逐渐麻木的手脚开始炙热了起来,慢慢的浑身冒汗,屋子里开始烟雾弥漫,尘土飘扬,窗棂已经开始慢慢起火。
“哈哈……就让我葬身在这火海之中吧,对我来说,也许这是最好的归宿!”郭嘉在梁上万念俱灰,在心里喃喃自语道。
忽听“砰”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张三丰在梁下驻足扫视了一眼,将手中的绳索抛到梁上,犹如猿猴一般攀爬而上,果然现郭嘉就像一具干尸般被捆在梁上,丝毫不能动弹。
“这庐江王真是鬼马精灵,这心智只怕一般谋士都比不上他。”
张三丰一边在心中暗自感慨,一边从靴子中拔出匕,割断捆着郭嘉的衣衫;把他嘴巴里的袜子拽了出来,单手把郭嘉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攀着绳索迅的坠地。
“咳咳……你、为何救我?”郭嘉喘着粗重的气息,万念俱灰的道,“让这场大火把我化为灰烬就是了!”
房间里的火势愈来愈大,窗棂、房门、屋子里的家具已经纷纷燃烧了起来,头顶上的苇箔也已经开始着火。张三丰顾不上和郭嘉废话,将湿透了的被子披在身上单手提了郭嘉,大步流星的冲出了即将被大火吞噬的房间。
在万余士兵的努力之下,火势逐渐被控制了下来,虽然县衙、粮仓、库府都被付之一炬,但好歹没有殃及池鱼,损毁百姓的民房。城外的大火也已经被扑灭,除了部分树木被烧毁之外,郭嘉强逼百姓打造的战船只损毁了七八条,大部分被保存了下来。
天亮之后,濡须城满目疮痍。
但重见天日获得自由的百姓们却喜极而泣,终于可以重归家园了。遭到捕获的四千多叛军被监押在濡须城外的空旷地带,被手持刀枪的汉军团团围住,百姓们躲在远处纷纷咒骂,恨不能上前挨着咬一口,一泄心中的仇恨。
“杀掉郭嘉!”
“把郭嘉碎尸万段!”
“把这个战争狂魔处以凌迟之刑!”
百姓们骂够了叛军,最后把目标瞄准了罪魁祸郭嘉,纷纷堵在濡须城门外,出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向尉迟恭请愿。
见百姓们群情激昂,尉迟恭也受到了感染,手抚佩剑,怒视郭嘉:“姓郭的,你这逆贼强征百姓,上至六十岁的老妪,下至六七岁的孩童都不放过,你还有何话可说?”
“阶下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蓬头垢面,满脸灰尘,憔悴不堪的郭嘉双目紧闭,摆出了一副任凭处置的姿态。
“给我凌迟!”尉迟恭的火爆脾气“噌”的一下就涨了上来,当场下令把郭嘉凌迟处死,给濡须城下的几万百姓一个交代。
就在这时,姚广孝与陈宫快马赶到,分开百姓在马上大喝一声:“尉迟将军且慢!”
两人很快上了城楼,姚广孝施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虽然郭嘉罪大恶极,但他的身份重要,乃是曹操最倚重的谋士之一,绝不能轻易杀之。还是先派人送回金陵,由陛下与满朝文武商议之后再做处置吧?”
“道衍大师所言极是,杨延昭将军在符离被曹军擒获,送回了邺城。杨家满门忠烈,五子战死边关,唯有六郎、七郎活了下来。杨继业将军已经白苍苍,如今犹驰骋沙场。长坂坡之战,杨再兴力扛朱元璋十万大军,最终使得朱元璋军团全军覆灭,才为大汉奠定了今日的声势。杀了这郭嘉也无益处,不如留着换回六郎吧!”陈宫站在城墙上,任凭寒风吹拂着自己空荡荡的衣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就暂且留着郭嘉的狗命吧!”尉迟恭听完二人的建议,挥手招呼士卒把郭嘉押下去。
百姓们对郭嘉、蔡瑁恨之入骨,正等着看郭嘉被凌迟处死,没想到突然出现了变故,当即纷纷跪地请愿:“请将军斩杀郭嘉,替我等报这血海深仇!”
最后靠着陈宫、姚广孝费尽了唇舌,向百姓们保证免除他们三年的赋税,五年之内不征兵役、劳役,若有百姓的房屋被损毁,将会由官府协助修辑。这才让百姓们心满意足的散去,各自扶老携幼,呼朋唤友,冒着凛冽的寒风,凄凄凉凉的返回故乡去了。
陈宫又修书一封给吏部,请求迅派遣有能力的官吏来濡须治理地方,安抚附近遭到掳掠的县城,让他们感受到朝廷的臂膀,慢慢抚平这块土地的伤口。
百姓们倒是被安置好了,但如何处理叛军也是个问题,更何况濡须口的七八千水师目前尚未归降,处在群龙无的状态。陈宫决定亲自冒险走一趟濡须口,说服这些叛军,让他们重回大汉的怀抱。
驻扎在濡须口的叛军望见濡须城方向火起,而蔡瑁又不在军中,顿时军心大乱,许多人趁机做了逃兵,一个清晨的功夫就有千余人开溜。
陈宫与黄飞鸿带了百余人快马加鞭赶到濡须口水师屯兵所在,派人和凌统去下游青阳镇取了蔡瑁的人头,拿回来对叛军将士道:“叛贼蔡瑁已经授,郭嘉被擒,文聘逃走。尔等本是大汉的将士,迫于无奈才做了叛军,若是幡然悔悟,既往不咎!”
“背叛朝廷非我等之意,实乃受蔡瑁所迫,不得已而从之!”眼见大势已去,近七千叛军纷纷缴械投降,濡须口水师不战而平。
等把这些叛军收编之后,陈宫又向尉迟恭建议秋后算账,大开杀戒,一口气杀掉了两千多蔡瑁死党,以绝后患。剩下的那些真正被强迫降魏的继续留在军中为朝廷效力,最近被强征入伍的百姓则各自放归家园。
尉迟恭花了两天的时间把队伍整编完毕,萧何被吏部从吴郡调来担任庐江太守,接掌这片烂摊子。见萧何精通治国之道,把地方百姓安抚的井井有条,尉迟恭与陈宫、姚广孝方才放下心来,率领四万人马离开濡须,北上合肥驰援薛仁贵去了。
“全军加,曹操已经围攻合肥十日有余,逍遥津告急,将士们加把劲啊!”
尉迟恭匹马当先,冒着凛冽的寒风督促将士们加快脚步,若是守住合肥,则可以向曹魏起反攻。若合肥新旧两城失陷,则曹军很有可能再次卷土重回,重夺濡须口。
就在尉迟恭率部向北之时,韩世忠水师顺江而下抵达了濡须坞,新任太守萧何亲自迎接。韩世忠顾不得入城休整,与朱桓、梁红玉率部弃舟登6,统率三万兵马紧随着尉迟恭的步伐朝合肥增援。
曹军大营之内,斥候快马往来。
“报……”斥候拉着长长的腔调进入了帅帐,“启奏陛下,诸葛亮率领七万人马由江夏而来,目前已经抵达了潜县,距离合肥尚有二百里路程。尉迟恭率部从濡须而来,距逍遥津尚有一百三十里!”
曹操袍袖一番,抚须道:“徐州那边战事如何?传朕旨意,留下陈子云压制徐达,命郭子仪、贾复火前来合肥增援,命曹子孝放弃进攻汝南,前来寿春参战。争取毕其功于一役,重创汉军于合肥,直捣金陵!”(。)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