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关羽在北城门打的比较惨烈,一直没有全力攻城的霍去病有点惭愧,翻身下马,准备亲自率队攻城。
相较之下,霍去疾更加擅长野战,尤其是长途奔袭的闪电战,简直可以用登峰造极来形容。但在攻城这方面,霍去疾却有些欠缺,所以他一直想要摘掉自己不擅攻城的帽子。
看到霍去疾翻身下马,李严急忙凑过来阻止:“霍将军且慢!我已经提前在城内预设了两千伏兵,乔装分散到百姓家中。约定外面攻城之时,他们全力打开城门,接应大军入城,咱们耐心等待便是!”
“哦?那应该及早通知关云长将军!”霍去疾脸现不悦之色,觉得李严这人有耍小聪明的嫌疑,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早说?
李严自然看得出霍去疾的心意,解释道:“若是各城门俱都虚张声势,谁也不敢强攻,吕布麾下的将领一定会猜到城中有内应,从而加强戒备。那样的话,我军内应很可能会被剿杀,导致前功尽弃,所以下官才让关羽麾下的将士猛攻……”
最后才道出真正原因:“反正关羽兵团到现在还是刘备的部曲,只是我军盟友,让他们来吸引吕布军的精锐,总好过我军伤亡惨重!”
霍去病一向耿直,当即直叱李严:“李太守,你这样算计关将军就不好了,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就算关将军是盟友,也应该坦诚相待,而不是各怀私心!”
李严虽然不服气,也只能拱手致歉:“霍将军教训的极是,倒是李严落了下乘!”
“李太守来掠阵,我亲自督兵攻城。为关将军减轻压力!”
霍去病一抖披风,手提火焰龙鳞枪,率领着五千将士冒着箭雨向前冲锋,“将士们全力攻城!”
随着霍去疾的脚步,三千弓弩手沿河列阵向城上攒射,五千突击兵扛着云梯。举着盾牌,提着大刀手斧,跨过护城河,向江陵西城门发起了猛攻。
“投石!”
李严闷闷不乐的在后面指挥千余名士卒发射霹雳车,把臂杆拉到极限,百十名力卒同时拉动长长的绳索,把数百斤的岩石猛地投掷出去,带着巨大的呼啸声飞向江陵城头。
“砰、砰、砰……”
巨大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从天而降砸在江陵的城墙上。石屑飞溅,硝烟弥漫,砸的吕布军阵脚大乱,四处躲闪,密集的箭雨稀疏了许多,汉军乘机猛攻。
江陵北城门。
关羽拖着青龙偃月刀,与张辽率领着万余名将士跨过护城河,向江陵的城墙发起了猛攻。有柴荣指挥着投石车做为掩护。大大降低了吕布军弓箭的威胁,汉军阵亡率大幅降低。
“咣当、咣当、咣当……”的声音此起彼伏。是云梯搭在城墙上的撞击声,悍不畏死的先登死士头顶盾牌,提着大刀冒着箭雨向上攀登,拼死想要拿下先登的功绩。
就在关羽、霍去疾猛攻城门之际,樊梨花、花云也率部强攻江陵南门,关平、关铃两兄弟则率领着两万人马强袭东门。一时间杀声震天,颦鼓动地。
城外的汉军攻势如此猛烈,江陵岌岌可危,就连并州狼骑也不得纷纷下马,留下五百人看护马匹。其他人纷纷登上城头协防。这样一来,导致城内戒备巡逻的士兵大幅减少,也让李严预留的内应可以更加从容不迫的活动。
近两千人在夜幕下从各个街巷走出来,悄无声息的向马家大院聚集,前来听候一名县衙小吏马良的调遣。
“兄弟们都到齐了么?”
十八岁的马良大声问道,虽然他还年轻,但两条白色的眉毛却让他看起来格外的与众不同。因为官职卑微,再加上又是南郡本地的士族,没有跟随太守逃走也不会引人注目,所以李严特地提拔马良兄弟担任本次内应的头目。
十五岁的马谡一身黑色劲装,腰悬佩剑,年轻的脸上难以掩饰住兴奋:“回兄长的话,小弟挨着清点了人数,已经集结了一千九百八十七人。缺席的十三人中有八人在傍晚被吕布军逮捕,张凯、张旋兄弟因为老父昨夜突然去世,此刻正在守灵。李大牛的妻子估计今夜要生孩子,杨泰、崔岩不知所踪,估计贪生怕死逃走了!”
听马谡回答的了如指掌,马家大院里里外外的近两千人无不心悦诚服。别看人家年轻,但能够被太守大人重用也不是无缘无故,这缜密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那么幼常认为我们应该攻打哪个城门,接应大军入城?”马良蹙眉问道,虽然年长了三岁,但马良却认为这个小兄弟的脑子比自己活泛。
马谡不假思索的张口就来:“目前高顺正在守北门,邓艾守西门,这两个城门兵力最雄厚,不宜内应。吕布在太守府还没出来,而太守府靠近东门,吕布随时会杀过来,所以小弟认为攻打南门是最佳选择。”
“好,那就攻打南门,接应大军入城!”马良手提佩剑,挥手下令。
“兄长且慢,让小弟带队去攻打南门,你去找傅士仁!”马谡手提双剑,再次提出建议。虽然比马良年幼了三岁,但他的武艺却比兄长强出许多,因此自告奋勇的要求带队,让兄长去做相对安全的事情。
马良一脸不解:“就是傅士仁率领傅氏族人打开了城门,接应吕布军入城,幼常为何让我去找他,岂不是与虎谋皮?”
马谡却胸有成竹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兄长尽管放心,这傅士仁的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朝秦暮楚,出尔反尔,比吕布还反复无常。现在城门即将告破,对傅氏来说,弄不好就是灭族之祸,你这时候去找他,让他将功赎罪,傅士仁十有八九会对吕布反戈一击。”
顿了一顿,马谡又笑嘻嘻的道:“小弟之所以如此有把握,还因为刚刚打探到吕布得了赵范的嫂子樊氏,把南郡太守赏赐给了赵范,让傅士仁竹篮打水一场空,此刻正在家里砸东西骂娘哪!你去找他,他肯定会把献城之罪推在门客身上,把自己与族人洗白。兄长便蛊惑他趁着吕布不备,偷了他的马匹武器,让吕布变成没爪牙的老虎!”
“幼常说的倒是有道理,那我去找傅士仁试试?”马良略作思忖,最终同意了马谡的建议。
当下兄弟二人分头行事,马谡带领一千六百人杀向江陵南城门,争取一举控制城门,落下吊桥,接应大军入城。而马良则带领剩下的郡兵前往傅士仁的府邸,蛊惑傅士仁去吕布府邸盗马偷戟,能成则成,不成就把傅士仁杀掉。
马良带了将近四百郡兵,俱都身着皮甲,手提钢刀悄悄摸向傅氏一族聚集地。不消片刻就来到傅士仁府邸门前,只听到院子里鸡飞狗跳,乱糟糟一团,想来傅家也知道倘若江陵被汉军收复了,就意味着大祸临头。
马良亲自敲门:“傅员外,傅员外,在家么?”
好几百人乌泱泱的聚集了过来,傅家的人早有察觉,傅士仁也聚集了数百精壮,手持刀枪棍棒,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隔着院墙搭话:“马良,我们傅家与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来做什么?”
马良答道:“傅员外,我知道投靠吕布并非出自你的本意,只是被被李严杀了你的兄弟,无奈之下才行此之举。我是长孙刺史的人,已经把你的冤屈报告给了刺史大人,他会彻查此事,还你们傅家一个清白。若是傅员外能够迷途知返,打开城门接应朝廷大军入城,必然可以将功赎罪!”
傅氏一族早就乱了方寸,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看这情形江陵是守不住了,城破之后肯定会被李严秋后算账,对傅氏大开杀戒。若是按照马良所说,弄几个替死鬼,说不定还能绝处逢生。再加上傅士仁恼怒吕布提拔赵范做南郡太守,当下略作思忖,咬咬牙决定赌一把。
傅士仁召唤了几个堂兄弟密谋商议了一番,趁着门客不备,一下子绑了十七八个,不容分说的结果了性命,下令打开府邸大门,向马良请罪。
“季常兄弟啊,我们傅家可是遭了大难了!”傅士仁拉着马良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先是被李严这狗官公报私仇,滥杀了几十个族人。我去襄阳找刺史大人伸冤之时,这几个门客又勾结吕布,煽动我们族人献了城门,导致我们傅家里外不是人!现在我已经将这些叛国逆贼斩杀,愿助季常兄攻占城门接应大军入城,只求季常兄在刺史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勾结吕布,实非傅氏本意啊!”
马良拍着胸膛打包票:“傅员外尽管放心,咱们都是桑梓,血浓于水。我一定会在刺史大人面前陈述事实,洗刷你们傅氏的冤屈!如果傅员外能够率族人趁着吕布不备,将其擒获,更可以将功赎罪!”
傅士仁略作思忖,咬咬牙一口答应下来:“那吕布此刻估计正在醉生梦死,我们便趁机去捕缚了这反复无常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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