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对这些视而不见,径自来到他们先前买过灵物的店铺中。
“老板!”
谁想,那湾鳄见到了老客人不仅没有了几日前的热情反而是一反常态,一幅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小店灵物不足,实在没什么能卖的了!客人到别处去吧。”
宋阳也不气馁,一口气报了几十种价格高昂的灵物。可湾鳄还是没有丝毫软化的样子,推说店中这些全都没有。
瞟了一眼门外看似买东西,则在偷听的几头妖兽。宋阳一边趁人不备递给老板一件四阶灵物,一边大骂道:“老板,你怎的如此不识抬举。我在你这儿买东西是看得起你!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冤枉哪!客官,实在是小店没有这些东西。”老板麻溜的收下东西,小眼神状似无意的瞅了眼门外。上前抓住宋阳的翅翼,暗中递出一天东西然后可怜兮兮的恳求道:“真的没有。客人您行行好,到别处去买吧!”
“哼!日后若被我发现你卖出这些东西,我就砸了你的店!”
宋阳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一路上他忽略街上若有似无的恶意视线振翅飞去,看上去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不远处出租的驮兽处有一头猥琐至极的艳羽葸,稀稀拉拉的艳丽羽毛不仅没能增添几分好看反而更加显得这种妖兽丑陋不已。望着宋阳渐渐靠近的身影,艳羽葸眼神闪过一道精光。
“客官~,要去何处?今日我坐我这驮兽只要半价,您快下来吧!”
宋阳本是禽类妖兽,几日来又早就将周围路线记得清清楚楚。此次并不需要劳动驮兽,这头妖兽如此殷勤恐有什么企图。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半晌,没有发现驮兽有什么异常。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不予理会的好。
想罢,宋阳头也不回的振翅离去。
艳羽葸站在原地看着宋阳的背影,气急败坏的往地上吐了口痰:“呸!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能跑的了?”
宋阳不知道这个插曲,还在快速赶回客栈的途中。
当他飞临一片荒凉的地域上空时,忽然在地下感应到了五六头五阶圆满妖兽的气息。
如此荒凉之地,灵物早已被毁坏殆尽。怎么可能吸引这些高阶妖兽到此!这分明是埋伏。
宋阳眼神凌厉,忽然加速前行。眼看就要飞离此地之际,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头同类拦在了前方。
“阁下是谁?”
那头黑色的金雕哈哈大笑起来:“小子!得罪那么多大家族。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一具尸体是不配知道我的身份的!”
这一耽搁,下方的沼泽中五头五阶圆满的妖兽纷纷跳出。
宋阳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下面那些没有翅膀不能腾空的五阶妖兽不足为虑。哪怕使出法术攻击,遥远的距离也会使得效果有限。
如今最危险的就是自己面前的黑色金雕。只要把他杀死,自己就能火速离开此地。
有了这个想法。为了节省时间,宋阳干脆一开始就使出了自己最强的招数--风斩。期望能速战速决,马上解决对手。
可惜黑色金雕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面对宋阳的攻击并不硬抗。而是以闪躲为主,顺便再刁钻的发出几击想把宋阳打下地面。
宋阳的法术攻击力强,防御力却不足。不到一刻时间,他身上便有了许多细小的伤口。
这样缠斗下去显然不是办法!虽然他经脉较一般的妖兽要宽广许多短时间内没有灵力耗尽的隐患,但若在此期间又来几头禽类妖兽怎么办!
战斗中宋阳的大脑高速正在旋转,随着受伤程度的加剧。他的头脑越发清晰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对手的一个破绽。
黑色金雕每每躲闪过一次攻击,都会加大体力灵力消耗。近几次虽然看着依旧游刃有余,但这头金雕的躲避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
即使这个程度很小,也不失为一个突破点。
底下的几头五阶妖兽们见宋阳与金雕争斗不休,大概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分出胜负的样子。当即就懒散的躺在地上开始吞噬火属性的灵果吸收热量。
这也是他们这些爬行妖兽的通性。
宋阳故意吞下一枚灵果,装作灵力耗尽的样子。又接连发动了几次攻击,便停留在原地气喘吁吁。
黑色金雕果然中招,以为自己胜利在望了:“哈哈,小子顶不住了吧!投降还有一条活路。”
于是在宋阳又一次发动攻击之时,松懈的黑色金雕躲闪慢了一时半刻。登时便被宋阳的风斩击中,宋阳见此又接连发动了十几次攻击彻底把黑色金雕杀死。
“啊!别吃了,金黑被打死了!”
“快拦住他!”
“追…”
底下的妖兽们见势不妙发动攻击之时,宋阳已经带着自己的战利品逃之夭夭。
一路疾飞之下,不一会儿守卫森严的客栈便出现在眼前。
宋阳刚降落在地,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守卫客栈的两大家族六阶妖兽中走出一头地位较高的犇雷兽拦住了他:“你是何妖,报上名来!”
先前客栈中可没有这般阵势,难不成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大事?
宋阳只好拱手道:“在下宋阳,几日前跟随森墨城商队来到此处!”
犇雷兽点点头,径直上下扫视了宋阳片刻又问道:“你叫宋阳,我记得商队记载你未到森墨城前住在石林镇。你可知石林镇的主人是谁?”
“这,前辈。石林镇的主人是赤玉鼠一族啊!”宋阳一脸疑惑。
此回答一出,犇雷兽脸色瞬间和善了许多:“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多谢前辈!”
……
待宋阳回到房间,飞广兄弟马上惊喜的围了上来。
“四弟,你身上怎么有伤?今日出去没遇到什么事吧?”飞广担心的询问道。
“你们别担心,我没事!”宋阳摇摇头。
飞篁与地龙检查了一遍,发现都是小伤之后,这才说起了今日客栈中奇怪的条例。
“四弟,你今日走的早不知道!犇奎前辈发话,商队里的妖兽们没事待在自己的房间中。不得在外面逗留。”飞篁有些奇怪,“难道怕我们跑了不成?”
地龙有钻地之术倒是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信息:“我刚回来一会儿,忘了给你们说了!刚我悄悄出去后,发现有长相似的泽城妖兽冒充我们商队的被守卫抓起来了!”
飞广猜测:“应该是为了摄窨凫鸟族的名额!”
宋阳坐在椅子上,拿出店铺老板先前塞给他的一小团皮毛。
抖开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挤满了十一个小字:快离开泽城,有妖兽要杀你们。
宋阳打断位哥哥的猜测,面色凝重道:“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你们看看这个!”
飞广与飞篁、地龙轮着看了布条之后纷纷沉默了。
地龙想了半晌,奇怪道:“这是谁给的?我们刚来此地根本没什么仇人啊!是谁要杀我们呢?”
“谁说这个‘你们’只包含我们四个呢?”宋阳大胆猜测,“恐怕这个‘你们’是指森墨城整个商队!”
“怎么可能?犇奎前辈可是七阶妖兽,谁这么大胆!”飞篁感到难以置信。
宋阳看了看沉思的飞广:“这是昨日我们去的那个明珠店老板给我的。”
“我今日刚离开客栈就觉得西街上的妖兽非常奇怪,好像他们都盯着我一个似的。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贪婪!我不解其意,就到了哪家明珠阁中。
谁知那老板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竟然连一样东西都不卖给我!而且门外似乎还有几头妖兽监视。最后,我以一株四阶灵草换到了这个布条。刚刚回来的路上还莫名其妙遭到了五六头五阶圆满妖兽的劫杀。”
听到这里,飞广突然站了起来:“我明白了!泽城的妖兽家族,这是想图谋商队的巨额财富。”
飞篁挠挠头:“太复杂了吧!”
“不止这个!”地龙想起了昨日在大堂中听到的闲话,不禁摇摇头,“我听这几天出去转悠的商队妖兽说,这泽城快坚持不下去了!
与森墨城不同,这里不保护灵物。除了几大家族的地盘外的所有高阶灵物都被毁坏的差不多了。他们商铺里现在卖的都是存货。泽城的灵脉又不多,百年来好多妖兽都拖家带口的离开泽城了!他们恐怕意在森墨城。”
宋阳断言:“犇奎前辈肯定知道什么!他们应该派有妖兽在森墨城中,监视城中的动向。又有比梵炎木撅作用更好的灵物。于是,他们听说了鸾蛛红萝蛇族的事后就想着,只要趁此机会杀了商队。他们回到森墨城以后服下梵炎木撅一样功效的灵材。哪怕只有一个时辰,也可杀两大家族一个措手不及!”
“那他们劫杀你,定然是为了在商队中安插奸细!”飞广了然。
他们还要依靠商队到地煞玄希猫族,独自逃跑显然是不行的。而且此刻恐怕一出客栈便会遭遇不测。
知道接下来恐有硬仗要打,宋阳四妖都各自准备着。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第日。
犇奎领着商队整装待发,一头七阶摄窨凫鸟来到客栈外。商队里的妖兽们隔的很远就能听到这位长老哈哈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老犇,我接你来了!怎么样,够给面子吧?”
犇奎上前,看了看摄窨凫鸟爪子上的一头六阶卷云石浊鹈。也开起了玩笑:“哈哈!老摄,你够意思啊!还带着礼物来,我就不客气笑纳了。”
说罢,俩头七阶妖兽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
宋阳以为马上就会出发了,谁想空中忽然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怒骂声:“摄老鬼,你真是为老不尊。还不把我的后辈还来!”
摄窨凫鸟摄风不仅毫不理会,还跟犇奎嘀咕道:“老犇,这肉咱们一妖一半怎么样?听闻这卷云石浊鹈的肉嫩的不得了。”
“好好好,这次真是有口福了!”犇奎还似乎吞了下口水。
这下子把摄风抓到的六阶卷云石浊卷鹈卷誌吓坏了,大喊道:“老祖救我,我不想死!老祖救救您的孙子吧。”
“哭什么!真是丢人!”幕后的“老祖”终于忍不住了,一头庞大的卷云石浊鹈缓缓现出了身形。“老家伙,你放过我唯一的孙子。我愿意立下天道誓言,约束卷云石浊鹈族不与你们作对!”
摄风与犇奎对视一眼:“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好,你先发吧。发完了孙子自然还给你。”
“你…”
卷云石浊鹈族子嗣自来稀少,太上长老卷澎盼了百余年才得了这个后辈。亲生女儿为此都香消玉殒了,如今又怎么舍得这块心头肉呢!
他本欲诓骗那摄风放了卷誌后来个抵死不认账,谁料这两个老家伙这般奸滑。
摄风心中暗笑:“卷澎,你打什么主意我还能不知道?快快做下决定,我可没功夫在这陪你耗。”
随及就运转灵力,似要给予卷誌致命一击。
卷澎猛地闭了闭眼,连双翼都微微颤抖起来。“等等,我现在就发誓。天道在上,我卷澎对天发誓。只要摄风放过我孙儿卷誌,以后我卷澎再不于摄窨凫鸟族为敌。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他心中暗叹,这次族中准备多时的计划只好取消了!不过,自己虽是太上长老,但族人再亲哪比得上自家后辈。族中想必也会体谅的!
“摄风,你满意了吧!”
“哈哈哈哈!卷澎兄豪爽,我摄风也不是不诚信之徒。卷誌就还给你了!”
“哼!”卷澎冷哼一声,带着心有余悸的卷誌火速离开。
待那远处的云雾消失殆尽,犇奎开怀大笑起来:“摄老弟,咱们的运气真好。这么快就消除了一个对手!”
“也不知是谁做的好事,把那卷誌送了过来!真乃天助我也。”摄风意味不明道。
……
卷澎怒气冲冲的回到族地。刚安抚完受到惊吓的卷誌出的门来,正赶上卷云石浊鹈族的族长卷噬急匆匆的带着儿子卷衉前来请罪。
“四叔,这次是侄儿看管不严。让那不知死活的逆子挑拨了卷誌到森墨客栈附近。幸好卷誌没事,不然侄子实在是无颜面对您了!今日特意带卷衉来,请四叔处罚。”
卷衉气愤的低着头一声不吭。
卷澎虽贵为太上长老,终日里在洞府修炼。却也不是对族中的动作一无所知,这个侄子对卷誌早已是忌惮之极。唯恐自己一昏头干脆把他拉下来,让孙子坐上族长之位。近年来早已是动作频频。
不过先前都是小事,自己哪怕是太上长老也不好过多计较。本以为他们能收敛几分,谁知这厮却变本加厉。这次更是差点就把孙子害死。
这次彻底触碰到了卷澎的逆鳞。
“卷噬!你好啊,你很好。”他盛怒之下不加收敛。一掌便将心中不忿的卷衉打成了重伤!
“爹!救我…”卷衉大喊一声,便彻底昏死过去。
卷噬救护不及,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打。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儿子,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阴毒。不过一瞬他又恐卷澎发现,赶忙低下头去。
卷澎是族中修为最高的长老,懒得管卷噬怎么想。
旋即就给了其当头一棒:“你先前在做什么,现在都已经没用了!我已经发下了天道誓约,我们卷云石浊鹈一族绝不与摄窨凫鸟族为敌。你机关算尽,可惜…”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