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花无论如何就是说不出这句话来,她只有不停地掉眼泪。
灵儿哪里会知道这其中真正的原因,她此时吓得一点主意也没有,慌乱道:“嫂嫂,你别哭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跟灵儿说说好不好?嫂嫂...”
濡花一个劲地摇头。
屋外,邵沫与自己的父亲刚从外面回来,一开始没有听见屋内的响动,等走进院子时,这才听见屋中传来的哭声。
邵沫脸色一变,连手里的东西都直接扔在了地上了,直接大步走进屋中,邵伯伯也急匆匆地往屋内赶去。
“濡儿!濡儿!”邵沫急切地喊道。
一进屋,只见梳妆前,濡花坐在凳子上哭泣,灵儿在一旁急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灵儿见哥哥回来,像是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跑进哥哥地怀中放声哭了起来。
邵沫一边安慰灵儿,一边担心地看向濡花的位置。
“妹妹,别怕,哥哥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哥哥好不好?”
灵儿哭地直打嗝。
“灵儿也不知道嫂嫂怎么了...今天,灵儿就和嫂嫂在院子里种花,然后回屋,灵儿帮嫂嫂梳妆...嫂嫂就好好地哭了...灵儿害怕....”
邵沫也是听地稀里糊涂。
濡花从梳妆台前起了身,她见邵沫与邵伯伯都回来了,想起方才自己在镜前流泪,都被他们看见了,一时脸色一窘,她上前行礼。
“给公公请安,夫君安。”
邵伯伯笑了笑:“没事啊,丫头,有什么烦心事你就和我们说说,我们一起解决。”
“让公公见笑了,濡花没事。”濡花转身去安抚灵儿:“灵儿,对不起,是嫂嫂吓到你了,嫂嫂给你道歉。”
灵儿从哥哥怀里起身,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濡花,关心道:“嫂嫂,灵儿猜想你一定是想蓉姨了对不对,那灵儿明天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看看蓉姨。”
闻言,邵沫也想了想道:“濡儿,明日我也正好无事,我陪你一同回去吧。”
“我真的没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见濡花一再坚持,邵沫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爹,您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好好歇歇吧,我一会儿去吩咐下人将做好的饭菜端到你的房间去。”他又对着灵儿说道:“妹妹乖,不哭了,哭了会眼睛疼的,就不漂亮了,回屋洗洗脸,好好休息休息,我来陪着嫂嫂。”
灵儿乖巧地点点头,与爹爹一同离开了。
邵沫关上屋门,他见濡花的眼圈还红着,立刻走到盆架出,洗了毛巾过来给濡花擦脸。
濡花面色一惊,她急忙伸手从邵沫手中取过毛巾:“我自己来就好了。”
邵沫当她是不好意思,也便依了。
他伸手搂过濡花的腰,带她到桌前坐下,声音温柔道:“好好地怎么就哭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妨跟我说说,我替你排忧。”
濡花摇头。
邵沫不禁轻声一笑:“现在屋里只有你我二人,难不成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她若再不说出个事来,怕是邵沫会一直追问下去不可,濡花想了想说道:“我就是还在担心小染,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王爷和将军病的这么重,又寻遍了无数的医师,到现在一点医治的法子也没有,我和小染感情这么好,可现在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小染,我真的好难过啊...”
邵沫轻叹一声,他慢慢安抚着濡花的情绪:“濡儿,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是无法预料到的......”
邵沫地细心安抚,让濡花的情绪也慢慢好了起来,邵沫微微一笑:“好了,我们不要在哭了,等过两天,我陪着你一起去一趟沈王府,虽然我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这个时候小染最需要地就是能够有朋友陪在她的身边。”
濡花乖乖点头。
“真乖。”邵沫宠溺地一笑:“我去吩咐下人准备晚膳,一会儿便回来陪你。”
“好,你去吧。”
濡花送邵沫离开,她看着男人离去地背影,不禁又添了几分忧愁。
她...究竟该怎么办啊...
夜深...
濡花来到一处宅子的后门,她上前敲了两声,门立刻被打开了。
只听开门地小厮低声一语:“郡主!”
濡花淡淡看了一眼,径直走过。
等她来到前厅,便见已经有人在等她了。
“臣等给郡主请安!”
几人半跪在地行礼。
濡花来到相国跟前,伸手虚扶了扶:“相叔请起。”
“谢郡主。”
濡花接着对其他人说道:“都起来吧。”
几人谢礼。
相国侧身请濡花入座。
“来人,为郡主看茶。”
下人低头扶礼:“是。”
相国得到濡花眼神的示意,这才入座在一旁。
濡花说道:“相叔,今日一切可还顺利?情况探清楚了吗?”
说话间,下人将茶端了上来。
相叔道:“郡主一路辛苦而来,先请饮用茶水,臣在为郡主细细道来。”
濡花闻言,随即点点头,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
相国这才慢慢道来:“今日我扮成江湖医者前去沈王府,府外这些小厮见我衣着扮相也未有所怀疑,便紧忙进府通报了,我随着小厮入府也是直接去到了后院,一进厢房便见那床榻上卧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位容貌美艳的女子便坐在一人的床榻前。”
听到这里,濡花心中知晓,那便是小染,她言道:“相叔,那位便是我与你提起过的,她就是沈王妃。”
“郡主,臣也是猜想到了,于是便行了一礼,主动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臣谎称自己是从小学医,有着深厚地医学之术,特此前来为王爷与将军看病。实不相瞒,臣年少时曾有跟药铺的先生打过交道,学了两年的医学,虽说并不是学有所成,但最基本的搭脉还是有数的,臣仔细瞧了瞧他们的脉象,两者脉象皆是虚弱错乱。”
此时,濡花开言打断:“相叔,你可瞧仔细了?”
“嗯,臣见其两人皆是面色虚弱无力之相,虽说人的面相会欺骗人的眼睛,但其脉象无论如何是做不了假的,除此之外,屋内还有两位人,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一看便是医学深厚的老辈,我借此与这位老先生讨教了一二,听老先生言语中,倒是有些说法的,不过能够断定,这位老先生也未有医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