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门敞开,宾客众多,衣着清凉的姑娘们站在门前,不停地摇晃着手中丝娟,一个个脸上媚笑不已,见到旧相识的便会挽着手一同进去。
台阶下站着一个浓装艳抹的半老徐娘,对着宾客们笑脸相迎,一会儿张员外又来了,小翠等候多时了;一会刘公子多喝点,前两天来了个新人,保准您满意。
长袖善舞,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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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自轻摸了摸下巴,这名字一听就不怎么正经,难不成这次喝的是花酒?嗯青楼里龙鱼混杂,打听消息肯定很方便,这杨舍做事,甚得我心呐。
门楼迎客的老鸨自然眼力非凡,风自轻一到楼前,便入了她的眼,有一双柔媚侍女引路,非富即贵。
她快步迎上前来,手中丝娟从风自轻眼前拂过,轻笑道:“这位公子眼生的紧,长的真是英俊贵气,真乃人中龙凤,姐姐要不是上了年岁,保准动心呢,呵呵呵”
风自轻暗自镇定,故作熟稔道:“姐姐说笑了,听杨舍说这里的姑娘个个明艳动人,心痒痒,所以便过来瞧瞧。”
老鸨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再不敢继续打趣,笑容中多了几分勉强。
“原来是二公子的朋友,快请进快请进。”随后转身朝屋内喊道,“尊客一位,好生伺候。”
此话一出,四周的宾客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小声议论,这小子谁啊,面子这么大。
尊客?看周围的反应,明显不是普通身份能配的上,看来这杨舍的面子挺大呀,风自轻微微一笑,甚合我意。
跟着老鸨刚迈进门槛,一阵脂粉气便扑面而来,此时大厅之中人声嘈杂,姿态万千,引吭高歌者,坦胸露肚着皆有。
风自轻慢悠悠地跟在老鸨后面,四处张望,寻找半醉者,好打听消息,刚抬脚迈上台阶,大厅之中突然响起呼喊声,声音逐渐一致,“媚莲,媚莲”
风自轻寻声望去,二楼栏杆处出现一位女子,身材极为火辣,穿着也是极为清凉,容貌清艳,细看之后却是媚意天成。
老鸨在一旁解释道:“公子,这是咱们媚骨楼的花魁,名叫媚莲,今天刚”
老鸨话说一半,风自轻便出言打断,他眼神炙热,“就她了,叫她过来陪小爷喝酒。”留下这句话后,便不顾老鸨作何反应,跟着龟公前往厢房。
既然贪财有了,那好色自然也不能少,弱点自然越多越好。
老鸨眉间紧皱,喊来一名守卫,一番交待,守卫领命出门而去。她走向栏杆处的媚莲,的劝说着,花魁媚莲听后苦涩一笑,点点头,转身朝风自轻所在的厢房走去。
厢房内,两个侍女在一旁斟酒伺候,风自轻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瓜果,两条腿交叉搁在案桌上,轻轻抖动,嘴中哼着小调,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之相。
吱呀一声,厢房门被推开,花魁媚莲缓缓而入,施了个万福,“小女子媚莲,见过公子。”
一见到花魁,风自轻便连忙起身,快步来到媚莲身前,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顿时笑了起来,转头向红衣侍女问道:“杨舍什么时候来,这酒什么时候喝?”
红衣侍女答道:“二公子可能临时有事给耽搁了,二公子吩咐过奴婢,若他未能及时赶到,公子请随意。”
风自轻哈哈一笑,自顾牵起媚莲的小手,笑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媚莲是吧,来,陪小爷喝酒去。”
“是,公子请。”
接下来,就是一边出言调戏花魁,一边不断吃她豆腐。一声饱嗝之后,风自轻拍了拍肚子,摇头晃脑说道:“书上有云,饱暖思什么来着”
两位侍女听后相视一笑,绿衣侍女笑道:“奴婢懂得,公子请随意。”说完,两人缓缓走出房间,顺手将门关好,房间内顿时一片安静。
媚莲开始有些局促不安,声音有些紧张,“公子,时辰尚早,不如小女子先舞上一段,您看如何?”
“嘘”
媚莲瞬间闭上嘴巴,四下安静,他已经听到外头重重的脚步声,有人在快步跑来这里。
风自轻一把将她拽进怀中,捏住她的下巴,低声道:“美人儿,春霄苦短,还是早点歇息为好,来,小爷给你宽衣。”说完哈哈一笑,伸手便将她的外衣脱掉。
嘭的一声,厢房门被人踹开。
一位约莫三十出头,身穿锦衣,留有短须的男子怒冲冲的走了进来。他手持大刀,对风自轻破口大骂,“小子,你谁啊,敢动老子的女人,不想活了是吧,杨舍在哪,给老子出来!”说完一把抢过花魁媚莲,后者神情一悲,轻声啜泣,梨花带雨。
好戏上场!
风自轻一脸无辜,双手一摊,“杨舍不在,他请我喝酒,我就来啦,他说我可以随意的嘛,花魁这么漂亮,作为男人,自然忍不住嘛,有怒火你找他去好了。”
提刀男子怒声道:“呸,你跟杨舍在一块,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老子先收拾了你,再去找他!”
风自轻叹气一声,“唉,这么说来,你是不把杨舍放在眼里喽,你谁啊,你比郡卫监事都大?”
“好教你死个明白,老子张彻,郡卫都尉,他一个小小监事算个屁,要不是有他那个郡守姨父撑腰,老子早收拾他了。”
“唉呀呀,原来你官比他大啊,早说嘛,我还以为监事有多了不起,你放心,待会儿我就和你一起去找他。”
张彻听完一愣,嗯?这人这么没骨气,这就叛变了?他将刀尖拄地,转头对媚莲轻声问道:“莲儿,可有受他欺负?”媚莲泣声道:“你要晚来一步,我就真要被他欺辱了呜”
张彻心中一宽,怒火顿时降了两分,安慰好怀中美人后,便让她先回房休息。
待媚莲走后,厢房中,只剩下风张两人。
风自轻笑道:“这位兄弟,误会,误会,那杨舍并未跟我言明你俩是何关系,不然,我肯定不会来这,这不是送死来了么,对吧,那两侍女也着实可恨,一路上都没透露出半个字,真是用心险恶。”
张彻提刀来到桌前,从桌上拿了一块瓜果扔进嘴中,说道:“你是谁,怎的从未见过你,还有,你跟杨舍是如何认识的,你有何过人之处,能被杨舍看上眼?”
风自轻抱拳道:“我叫风不重,一直在山上修行,前不久”还是那套说词,还把入城后的经历说七留三,态度十分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