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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近山腰猎(三)

    陈拾野右手扔了半截竹枪,同时往腰间探去,左手反握竹枪,横贴手腕,往向前一挡,又是咔嚓一声,不仅仅是竹枪被咬继,护腕已经裂开,手腕被咬掉了一小块肉。

    他吃痛低哼一声,迅速将柴刀拔了出来,手起刀落,重重地劈在了黑白尾虎狼的背上,入肉才半寸,刀刃卷了几处。

    黑白尾虎狼腰身一沉,吃痛不已,嗷声长呼,它并未倒地,直身后迅速往后逃跑。

    陈拾野大喝一声,“刺!”

    风自轻在黑白尾虎狼重新出现后,坐姿就已经换成了蹲势,紧盯着战况。

    听到命令后,他双手紧握竹枪,迅速跳下,用力一刺,噗的一声,竹枪正好刺中转身逃命的凶兽额头,枪身微微开裂,却只能伤其皮毛。

    黑白尾虎狼被竹枪刺中后,怒吼一声,兽身一晃,想从风自轻的右边逃脱。

    身后的陈拾野哪能让它得逞,脚尖往后一蹬,身体迅速扑了上去,左手狠狠压住黑白尾虎狼的腰身,压住的同时,右手朝小腿摸去,“呛啷”一声,匕首出鞘,狠狠地刺进了黑白尾虎狼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揦,凶兽顿时身首异处,鲜血迸出,染红了男人的兽甲。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息,凶兽有所预谋,猎人掌控全局。

    风自轻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我去,陈叔竟然这么猛,平时不是吹牛的啊,经验老道,看着转头望向自己的陈拾野,双手竖起了大拇指。

    “陈叔,漂亮!”

    陈拾野暗自腹诽,为了让你长长记性,灵力都未动用,不枉我故意受此伤,咧嘴得意一笑,说道:“那是,怎么样,没骗你吧,晓得你陈叔我本领大了不?”

    风自轻轻甩甩了刚才被振痛的手掌,“这回我算是真长见识了,晚上好酒好肉伺候。”

    陈拾野哈哈大笑,“嗯,小子上道。”

    风自轻用匕首割下一片衣角,开始帮陈拾野包扎。简单的包扎完后,问道:“陈叔,这畜生看着挺猛的啊,这竹枪根本起不了啥大作用,皮毛够硬,速度又快,还好它刚才只顾着逃命,没有想要与我纠缠,不然我就要吃亏了。”

    陈拾野抬了抬受伤的手腕,还好,伤势不大,“你小子知道就好,喏,看见没,要不是这矮石熊皮做的兽甲,我这手腕估计就要见骨了。”

    风自轻点了点头,问出心中疑问:“陈叔,这黑白尾虎狼经常在山腰出没么?要是这样的话,那以后猎兽不好办呐。”

    “放心,黑白尾虎狼,我这两三年也才遇见这么一次,平时都是待在山顶的。嗯估计是在别处争抢地盘追逐时,跑来了山腰。”

    陈拾野见少年皱眉沉思,以为是在担心今后的猎兽,安慰道:“放心,这头被我们宰了,争夺就告一段落了。黑白尾虎狼虽体型像狼,却有虎的习性,喜欢独居。山腰上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类凶兽了。”

    风自轻听后眉间一舒,心中暗想,这样就好,你两三年才碰见一次,我这几天却碰上了两回,上天真给我面子,还好都已经死了。

    陈拾野拍了拍风自轻的肩膀,两人开始清理战场。

    匕首入鞘,柴刀也重新放进兽皮套中,绑在腰间,挖了些泥土,盖住兽血,防止血腥味飘散,惹来其它凶兽。

    男人用泥土把凶兽的脖子和头流血的部分堵住,麻绳将黑白尾虎狼的四肢绑好,兽头则找了几根细野藤,编了个小网绑在一起。

    接过少年递过的竹枪,将凶兽拴在了竹尖一端,往少年肩头一放,自己则两手空空的下山而去。后者无奈,这战利品还挺重,摇了摇头,跟在身后。

    两人来到小木屋外,男人示意少年将竹枪放下,歇息一会儿。

    “现在天色尚早,等会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到野兔野鹿啥的,晚上加几个菜。”

    风自轻喝了口水,笑道:“陈叔,真要能碰见,不用你出手,我来,学了这么久,是该练练手了。”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可别求我帮忙啊。”

    “这话说的,这黑白尾虎狼都杀了,其他的不是简单许多。”风自轻拍着胸脯说道,一脸自信。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将那句损人的话咽了回去。

    歇息过后,将战利品放进小木屋,两人重新拿了竹枪,朝着另一边走去。

    其间遇到了只野兔,风自轻刚踏出没几步,就把它给吓跑了,留下独自愣神的少年。

    又爬了半柱香的山路,长着一副尖长獠牙的野猪挡住了去路。

    风自轻心道,好家伙,就你了,今晚加大餐。他向前走了几步,学着野猪哼哼几声,野猪似乎感受到挑衅,低声嘶吼,獠牙朝前,奔跑着撞了过来。

    陈拾野站在一旁,一手拿枪,一手握刀,以备后患。

    由于山腰树林较密,野猪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风自轻双手持枪,在野猪距离自己三步开外时用力一横扫,将野猪打的偏移了些许,竹枪顿时爆裂。

    随后一个侧身闪开,扔掉竹枪,右手迅速从背后抽出断剑,用力往前一劈,野猪肚子瞬间被劈中,一道伤口顿时裂开,鲜血淋漓。

    野猪哀叫不已,疼的在原地打转一圈后,红着眼睛转头撞来,风自轻早已把握好机会,右脚及时往后一蹬,快速近身,然后手起剑落,在野猪的脖子上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野猪身首异处,和黑白尾虎狼的下场无二,鲜血迸出,染红了少年的衣裳。

    风自轻看着野猪,点了点头,跟着老刘学了这么久,准头不错,没白练。

    陈拾野在一旁看的直点头,收起架势,走到野猪跟前,拍了拍粗气大喘的风自轻,赞扬道:“嗯第一剑有些不足,但能及时砍下这第二剑,机会把握的不错,而且我这身首分家的本领,倒是学的挺像那么回事,哈哈哈这第一回猎兽算是过关了,以后多弄几回就不成问题了。”

    男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野猪,笑容更甚,嗯今晚这餐,甚合我意。他用柴刀砍来几根细长野藤,用泥土堵住血流,将野猪的头和身子捆在一起。

    风自轻故意多喘了会粗气,这才缓缓调整气息,笑首打趣道:“那是,这本事也不看看是跟谁说的,那可是清风村猎兽第一人呐,这能差得了!”

    男人听后哈哈大笑,这话很是受用。他用竹枪挑起绑好的野猪找在肩头,向少年招了招手,后者会意,索性用衣角擦了擦了断剑上的血迹,也不入鞘,就这样返回小木屋。

    男人在前,少年在后。

    来到小木屋后,断剑才重新入鞘。风自轻扛起黑白尾虎狼的尸体,和男人一起下山而去。

    少年在前,男人在后。

    回到自家门外,有一少女坐在门外石头堆上,百无聊赖。见二人回来,起身迎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呼,“哇!小风哥,陈叔,你们今天上山猎兽去了呀,身上怎么都是血啊,有没有受伤?”

    “没事,都是这些畜生的血,就是陈叔手腕被咬了一口,还好只是皮外伤,敷点药就行了。”

    男人白了一眼风自轻,哪壶不开提哪壶,有损我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