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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高价收粮?恩师,您是认真的吗…

    濮阳城头。

    刘铄负手而立,迎风望向城外延绵不绝的黑山军队伍,他们扶老携幼,穿着破旧的衣裳,扛着木锄、木镐等工具,嗅着空气中飘来的粟米香气,一路跌跌撞撞而来。

    “先行登记造册,走完流程,才能吃饭。”

    “放心,每个人都有,绝不会落下一个人。”

    “......”

    “先行登记造册,不按规矩办事者,格杀勿论。”

    “排好队,莫要拥挤,每个人都有。”

    “......”

    千余带甲侍卫维持秩序,更有快马轻骑沿途督促,提前声名秩序,因此整个放粥的会场才能勉力维持秩序。

    梁占带着各县、郡守府几乎全部的官员,一心扑在登记造册上,足足二十余长的现场办公长龙,依旧难以满足黑山军士卒的需求。

    若不是一辆辆的粮车载满粮食恭候着,这些黑山军家属当真有可能会暴走,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得知东郡郡守愿意接收他们,兴奋地连夜便走。

    “爹放心,郡守乃仁德之主,他说过不会放弃一个汉民。”

    “嗯,太好了,守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希望了。”

    “爹您就安心排队,儿还要维持秩序呢。”

    “好好,你去吧,不能让郡守失望。”

    “......”

    “呜呜,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

    “终于能够吃上口粟米粥了。”

    “感谢苍天,感谢郡守。”

    “......”

    “儿他爹,你如果还能活着,该多好啊。”

    “郡守接收我们了,孩子们都还活着,你可以安心了。”

    “......”

    “以后就安定在东郡了,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

    “这世道,能有个吃上饭的地方,就算不错了。”

    “......”

    听着下方黑山军乡亲的喧嚣声,城头上的刘铄虽然倍感压力,但内心却是无比的祥和,甚至有种心灵被升华的感觉。

    想当初自己从死人坑里爬出来,与他们一样,四处流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施舍自己一顿热腾腾的粟米粥。

    没有体验过那种孤立无助感觉的人,是没办法体会这些流民心情的,他们喜悦的泪水没有半分做作,而是发乎于心底的真情实感。

    生存!

    在汉末三国时代,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像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奢侈品,不论是演义也好,还是历史也罢,描绘的永远是上层的世界,哪有人真正关心过底层。

    但是......

    眼前一幕,才是真正的汉末。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忽然响起个声音:“恩师,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但各大士族似乎已经得到了消息,纷纷涨价,比寻常粮价高了三成。”

    “才三成?”

    刘铄似乎有些意外,面上泛起一抹淡笑:“看来之前拜访他们,还算是有点作用,否则他们岂能这般仁慈,才涨了三成的粮价。”

    呃......

    郭淮顿时尬在原地,心说这是问题的关键吗?

    他心中急切,赶忙再补充一句:“恩师,涨价三成只是开始而已,估摸着以后还会继续涨价,这帮家伙若当真要喝咱的血,喝到什么程度,那可说不准。”

    果然!

    了解士族阴狠的人,还得是士族出身的郭淮。

    这小子年纪虽然不大,但看问题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度,他不会单纯的以为,自家恩师擅长与人交涉,便能轻易解决粮草的短缺。

    士族表面上披着上流社会温文尔雅的高贵外皮,但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心黑,他们现在的高贵与尊崇,全都是喝着老百姓的血成就的。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顾老百姓们的死活,满嘴的仁义道德,但却仅仅停留在嘴上,从来不会真正关心他们。

    在他们的眼里,眼前数十万黑山军百姓,不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是一张张吃饭的嘴,一桩桩可以帮他们赚钱的生意。

    利益!

    才是他们真正追求的。

    至于家国天下,仁义道德,全都是为他们博取利益而找的借口而已,需要时便拿来标榜,不需要时立刻抛之脑后。

    焯!

    刘铄心里顿时有种日了仙人板板的感觉。

    这一次,劳资不让他们好好长点记性,就不姓刘!

    (PS:咳咳,似乎原本也不姓刘。)

    郭淮忧心忡忡,长出口气道:“恩师,这才不到半天时间,八千石粮草出库了,照这么下去,咱们真的会扛不住的。”

    “恩师。”

    言至于此,郭淮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恳求:“您如果有办法,还是赶紧使出来吧,否则您好不容易创下的基业,必就此垮塌。”

    刘铄扭头瞥向郭淮,试探性问:“咱们的粮食可以坚持多久?”

    郭淮瞥了眼城外一望无际的乡民队伍:“以前觉得至少能撑半个月,现在怕是最多十天,即便咱们大肆收购粮草,也绝对撑不过半个月。”

    “恩师。”

    郭淮喉头滚动,轻声道:“郡守府的钱真的没有多少,而且学生已经派人把李辰等叛逆的家抄干净了,虽然获利不少,但在这数十万张嘴面前,实在是杯水车薪。”

    刘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郭淮心急:“那恩师可有办法?”

    刘铄轻声道:“明日我亲自赶往刺史府,寻求帮助,你同时放出风,就说东郡以高价收购粮草,有多少粮食,便要多少粮食。”

    “啊?”

    郭淮顿时一愣,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恩师,您没开玩笑吧?消息咱们遮掩都遮掩不住,您还要往外放消息?”

    “嗯。”

    然而,刘铄却是极其坚定地点了点头:“不单单是兖州,还有司隶、冀州、青州,全都把消息给我散出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

    不等郭淮开口,便被刘铄再次打断:“就按照我说的办,这件事由你亲自负责,事情要办得隐秘,明白吗?”

    郭淮心知此举必将引来无穷祸患,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再次询问道:

    “恩师,您是认真的吗?”

    刘铄一双朗目凝视着郭淮良久,直盯得郭淮浑身发毛,方才反问道:

    “你觉得为师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也不知为何,郭淮能从刘铄坚定的眸中,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心安,竟鬼使神差的一揖:

    “喏,学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