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我建立了千年世家封邦建国,王道之始第二十一章:洛氏的虎须也敢撩?晨曦洒下,耀耀辉光印刻在昭城城墙上的每一道斑驳古迹之上,时光荏苒,不曾有变。
那湛湛的光越过城门,穿过城墙,略过齐整的街道,跨进洛宫之中,最后照耀在洛彰的身上。
他穿着玄色的袍服,深沉宁静,鬓间出现了丝丝白发,眼角满是皱纹,跪坐在垂柳之下,席上有片片泛黄的柳叶。
盛夏的繁华落尽,又是一年深秋萧瑟到。
洛枢静静地跪坐在洛彰对面,斟上一杯温酒,轻声道:“父亲。
家族有一支从西域返回关东的商队,带着价值五千万的货物,在进入关中时被马匪截杀了。
三百七十二人,无一幸免。”
洛彰眼底闪过骇人的寒光,面上却平静问道:“有线索吗?”
洛枢寒声道:“关中数次大乱,本地士族尚且流亡奔命,何况家族,如今在关中的暗子基本上损失殆尽。
马腾、韩遂、李傕、郭汜都不承认是他们所为,但以儿子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傕郭汜。
这二人目光短浅,天性暴虐,心中毫无敬畏。
三百多人的商团,除了西凉铁骑,普通的马匪可做不到。
财帛虽动人心,但也要看有没有命花。
竟然利欲熏心到了将主意打到了我洛氏的头上,真是找死!”
洛彰沉默了一瞬,手中捻起一片柳叶,道:“阿枢,带着人去关中祭拜一番老祖宗,顺便查查是谁做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死士,也总有蛛丝马迹在。”
洛枢微微皱眉道:“父亲,如今天下纷乱,诸侯混战即将结束,他们各据其地名为汉臣,近乎一国。
想要率领大军过境,很不容易,纵然是洛氏经过,亦要接受盘查,而且甲胄可能不能随身携带。”
盘查不是问题,但不能带甲胄就太过危险,简直就是把命交到他人手中。
洛彰闻言摩挲着手中酒杯,然后沉吟道:“家族和曹操的关系不够熟络,想要走河南郡经过函谷关会很麻烦。
经过河内郡,转道河东郡,然后渡过大河进入关中。
唯一所顾虑的就是西凉诸侯的态度,若真是李傕郭汜所为,万一狗急跳墙。
敢战士再强,也不是李傕郭汜麾下数万西凉铁骑的对手。”
洛枢想了一下问道:“父亲,要不要将神庙军调回来?若是有神庙军再加上敢战士,家族可以纵横关中!”
“不可!”
洛彰紧紧盯着洛枢沉声道:“阿枢你记住了,以后你当了家主也是一样的。
只要西域一统,就不要调动神庙军。
这是家族的底牌,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神庙军是受到洛氏控制的。
否则任何一个西域统治者,即便是中夏王这样的人杰,也绝对不会留下一支如此恐怖的军团在自己的腹心之地!”
洛枢神情一凛,他在中原之地日久,已经有些习惯了昭城的武装力量。
但即便是昭城,汉廷不仅仅在昭城四周各建国家,也对敢战士出现的场合进行了严格的限制。
难道就这么什么都不做吗?
洛枢无法接受!
他的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火焰,在他这一代之中,洛霄如同天上的星辰,而他则如同时时刻刻燃烧的火焰一般!
刚强勇烈!
当年在洛阳时,若是董卓有稍微的不轨,他就会悍然而击!
此刻听到父亲所说,洛枢眉头紧紧凝起,然后猛然散开,寒声说道:“父亲。
李傕郭汜现在在关中之地肆意妄为,他们没有治理一方的才能。
诸侯各据其地,都在争夺中原之地的归属。
没有人愿意现在就去讨伐李傕郭汜,只等着李傕郭汜自取灭亡,莫非就让李傕郭汜在长安逍遥吗?”
洛彰抬眼望着洛枢,然后问道:“你想怎么做?”
洛枢厉声道:“要么让中原诸侯往西,要么让凉州西域诸侯往东,除此之外,别无二法。
先前文和先生给儿子讲解过大战之后的局势。
能挥军而西的是曹操,能挥军向东的则是马腾韩遂,这中原还有一场大战要打,曹操要东方和北方后顾无忧之后才会挥军向西。
马腾韩遂都是凉州军阀,目光短浅,虽然接受了李傕郭汜的封赏,但是背叛起来不会有压力。
这四人是绝对不可能相安无事的,既然如此,儿子今日回去便寻找文和先生问计。
等到关中乱象稍起,儿子便这般,素王沉眠之地,怎容李傕郭汜这样的人玷污!”
洛彰听罢,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点点头,同意了洛枢的做法。
洛枢见状向洛彰行礼然后离开洛宫,开始为前往关中做准备。
这一路上前往关中要跨越相当远的距离,一路行军,进入关中都可能已经进入冬季,保暖的衣物都要备好。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时间推移,洛氏有一支相当庞大的商队在关中被截杀的消息往关东传来。
一时之间,天下的目光都投到了昭城身上,洛氏会怎么做呢?
三千敢战士驾着上万匹马,从昭城往河内郡一路疾驰,距离昭城最近的两大诸侯,袁绍和曹操心知这是洛氏的回应。
二人布置在河内通往河东的关卡当即放行。
洛枢率领着敢战士屯驻到了河东郡,隔着大河遥遥望着关中,他在这里等待着。
袁绍在攻略幽州,公孙瓒颓废醉生梦死,曹操正和袁绍交涉青州事宜,刘备则忙着整备徐州。
今年的第三场秋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从辽东燕国一直到西域天山,整个秦岭淮河以北,一下子冷了起来,寒意袭人。
……
昭城之中。
贾诩坐在屋中,在昭城的这些时日,他显得愈发的和蔼。
裹了裹身上的皮袄,轻摇羽扇,微微笑着对洛彰说道:“大公,算算时辰,马腾韩遂要对李傕郭汜动手了,公子枢的机会就要到了。”
贾诩算无遗策近乎道洛彰领教的太多了,闻言也不问原因,只是轻抿一口温酒,微微眯着眼。
贾诩却自觉这些时日过的太舒服,觉得自己应该多做些事情,眼珠一转道:“大公,当今天下这十几个诸侯,可有您觉得会对洛氏不利的,值此纷乱之世,或许可以做些事。”
洛彰闻言望了贾诩一眼,贾诩所谓的做些事,说不得就是连天的大战,比如现在即将在关中发生的。
洛彰摇了摇头笑道:“文和莫急,再让局势发展发展,这天下战事虽然稍微安定,但却正处于不断的震荡之中。
诸侯之间还没有进入平稳期,大势不明啊!”
……
洛氏商队在司州和凉州的交界处被截杀,对关中西凉大大小小的诸侯都是一件相当震撼的事情。
若说谁不眼馋洛氏商队,那就太过虚伪了,毕竟财帛动人心,劫一次洛氏商队,能让他们实力瞬间翻倍,但大多数小诸侯都不敢对洛氏商队起心思。
这些小诸侯第一怀疑的就是关中凉州的四大诸侯。
因为只有这四人实力强大,又仗着洛氏天高皇帝远,中间还隔着好几位诸侯的领地,敢于做出这样的事情。
凉州。
一条暗中流传的消息经由探子传到了马腾和韩遂的耳中。
李傕和郭汜找到了他们二人截杀洛氏商队的证据,要交给洛氏,以求挽救他们岌岌可危、声名狼藉的名声。
这瞬间气炸了马腾韩遂二人。
马腾邀请韩遂在姑臧碰面,一见面就直接愤然道:“文约,伱可知那李傕郭汜做出了何事?”
韩遂大惊道:“寿成兄也探查到了?
我的密探传来消息,李傕郭汜想要构陷我们二人,据说还准备以皇帝的名义,将这件事彻底的扣在我们二人身上!”
听到韩遂也得到了这个消息,马腾瞬间一切的怀疑都消失了,一个人的密探可能出现差错,二个人的密探同时出错概率几乎为零!
马腾深吸一口气道:“文约兄,你可还记得文和先生吗?”
韩遂闻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敦厚长者的形象,对自己这些边郡武人一直都和蔼有加,而且足智多谋,离开凉州之前,还请自己二人照顾贾氏。
他点点头,只听马腾说道:“当初文和先生跟着无双侯洛空离开了凉州,现在在昭城之中,为洛氏做事。
文和先生说,公子枢带着敢战士屯驻在河东郡的确是为商队之事而来。
而且洛氏找不到证据,准备血洗关中凉州诸侯,小诸侯绝灭,大诸侯刺杀。
洛氏此次是不见血,誓不罢休。
文和先生感念我二人对贾氏的照顾,特别传来消息。
他相信我们二人一定不会做出此事,他怀疑是李傕郭汜所为。
若是我们能在李傕郭汜构陷之前,搜查出证据,乃至于直接斩杀,将之献给公子枢,那才是堂皇大道。
文约。
文和先生说洛氏可是千年家族,能存活到现在,让我们二人好好思虑。
我心中一直嘀咕,说的是啊,千年世家,说不得有什么阴诡的手段!”
斩杀李傕郭汜?!
韩遂大惊,当初接受二人的册封,就是因为李傕郭汜麾下的西凉铁骑胜过他们二人,否则谁愿意低头。
这就是贾诩的高明之处,马腾此人有豪勇之气,韩遂则更有智谋,所以贾诩用马腾来告知韩遂。
韩遂沉吟了一番,事到如今,就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如何都要做出个决定来。
身为凉州诸侯,边郡武人,韩遂他们最不缺少的就是决断能力,只不过是稍一思索,就目光熠熠的说道:“寿成兄,文和先生说的对,发兵关中,早就看李傕郭汜二人不满。
手中握着小皇帝,竟然真以为自己是正统,还敢对我二人下令,甚是可笑可恨!
即刻召集众将,就以李傕郭汜挟持皇帝,残害苍生为名,号召天下诸侯讨伐他们。
我看这关西之地,不满李傕郭汜二人的,数不胜数!”
“好!”
马腾和韩遂一拍即合,立刻就在凉州诸郡举起义旗,反对李傕郭汜。
……
长安。
截杀洛氏商队的的确是李傕郭汜,原因很简单,他们没钱了,洛氏商队又太有钱。
李傕郭汜都是毫无治理能力的武人,之前又在长安大开杀戒,昔日高贵的关中士族破家灭门者不知凡几,没死的都流亡四方。
文武并重,天下咸安!
但如果非要选择一个无论愿不愿意承认,对一个政权来说,文比武更重要,李傕郭汜穷兵黩武,百姓连饭都要吃不起了,自然没钱给他们收刮。
于是胆子大过天的李傕郭汜就将目标放在了洛氏商队的身上。
但做完之后,李傕郭汜就开始后悔,忍不住回想起了当初董卓死的时候的模样。
当初做这件事的都是二人真正的心腹死士,这些人根本毫不顾忌什么洛氏,屠刀挥舞起来比什么都快。
李傕郭汜后悔之后,就相聚起誓,绝对不将此事向外人道出。
洛氏屯驻河东的消息自然是传到了长安,李傕既慌张,又安慰自己,不过区区三千人罢了,他手中有数万西凉铁骑,不惧!
他穿过回廊,突然听到有仆人在窃窃私语道:“你们听说了吗?那洛氏商队是主人派人屠杀的。”
瞬间引起一小片惊呼,“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那洛氏商队不是死在凉州境内的吗?
那里是马腾韩遂的地盘啊。”
先前那仆人低声说道:“上次我到街上采买,亲耳听到郭将军府上的仆人说的,那几个人我都认识,不会有错。
郭将军和主人是什么关系,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这消息绝对不假!”
“嘶~”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等到几人离开,李傕从阴影处走出,脸上满是寒意,望向郭汜府邸所在的方向,杀意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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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挟帝走长安,李傕郭汜具为将军、列侯,皆持节,自以为得,乃纵卒略长安豪贵贫者,无所遗也,时人曰:“傕、汜取土地不复见!”
傕、汜犹以不足,竟袭公家,并杀掠夺,昭公愤然,曰:“公家有哀,以血而还!”——《后汉书·董卓西凉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