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深,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的手段真的卑劣。”
喻之初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洛云深。
他像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像是迷失了自我。
洛云深微微勾起唇角,走近她,“是吗?那今天不就认识到了吗?”
她垂下眼睑,不去看他,好像不去看他,她的心就不会痛一样。
“我们已经离婚了。”
“是吗,离婚证书呢?喻之初,你有吗?”
她有些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是啊,她没有,她只是签订了一纸离婚协议书。
她看着她手腕上的疤痕,自顾自的说道,“洛云深,是你一直固执要离婚的,现在为什么反悔?”
之前为了离婚,洛云深可以不择手段,为了保护喻之漓,不惜一切代价的威胁她。
现在,他又让她生孩子。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难过悲伤的情绪将她整个人笼罩,牵扯着连带骨髓的痛苦。
她喜欢他那么久,爱了那么久,一腔孤勇的爱情演变到最后成了自取其辱。
当初结婚是,他对着神父说,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爱护她,呵护她,宠她,到最后变成了谎言。
她有什么资格怪他呢?
是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没有否认她并不是当年救他的人。
但是,爱一个人有错吗?
如果没有错,那她为什么如今这么狼狈。
“喻之初,我没有反悔。我只是想变种方法折磨你,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赎罪。”
“以后你就在这个屋子里别出去了。我会让吴妈每天送饭过来。”
他冰冷着不带一丝感情,伴随着关门的声音,被碾的粉碎。
接下来就是钥匙反锁房门的响动。
喻之初感觉到一丝惊恐,她惊慌着扑过去,想要趁着那一点门缝逃出去。
“洛云深,你干什么!你放我出去!”
洛云深拿着钥匙站在门口,犀利的眼光盯着那扇门,好像要透过那扇门看到屋里的喻之初。
“乖乖的呆在这里。”
随即,喻之初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
想到上次喻之初被关起来的悲剧,洛云深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嘱咐了一声吴妈。
“吴妈,以后每天按时给她送饭,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是的,先生。”
吴妈看了一眼楼上主卧的位置,听到洛云深发动车子离去的声音,摇了摇头。
她感觉得到,先生是在意夫人的,但是为什么两个人每次到一起都要吵架。
两个小佣人在一旁议论着什么,“看样子,先生又生气了。”
“是啊是啊,那个女人每次回来都没有好事……”
声音传进了吴妈的耳朵里,“做好你们的事,不要胡乱议论!”
吴妈是这栋别墅里资历最深的佣人,两个人立马分散开。
喻之初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在门板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
她已经哭累了,红肿的眼睛就不出来一丝眼泪。
她感觉屋子里很冷很冷,冰冻的让她仿佛置身冰窖,冷的让她神志不清。
一种破碎的疼痛伴随着她,伴随着她身上每一处血肉。
等到吴妈上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吴妈端着盛放早饭的托盘,站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
房间中的喻之初没有一点回应,寂静的感觉让吴妈感觉不妙。
“先生,今天我给夫人送早餐,敲门一直没人开。”
“查一查监控,她有没有逃走,我马上回来。”
洛云深来不及反应,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直接从办公室中离开。
他熬了一整夜处理文件,墨子凡急忙跟上,“洛总,我来开车吧。”
他将钥匙扔给了墨子凡,揉了揉太阳穴,催促他,“快点。”
很快就到了云上墅。
洛云深从一堆钥匙中精准的找到了卧室的钥匙。
他回来的很匆忙,下了车一路小跑到二楼。
现在他却现在门口不敢开门,他怕那天的情况再次重现,那个血淋淋的喻之初躺在地上……
吴妈一直以来很尊重洛云深,但是她现在很着急,“先生,你快点开门吧。”
洛云深的手抖了一下,对准钥匙孔转动了几下,门锁开了。
他向下压了门锁,门被推开了。
他走进卧室,吴妈跟在身后。
房间中很昏暗,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清晨的阳光。
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
吴妈赶紧在房间中寻找起来,“先生,夫人在这里!”
洛云深的眉头紧蹙起来,喻之初怎么跑去浴室里面了?
喻之初的脸色很憔悴,带着很浓重的绯红色,那不是正常的红色。
她的身体紧紧的缩成了一小团,唇色藕青,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稍稍一用力就会碎。
“喻之初……”
洛云深走上前去扶她,手指在接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刻立马缩了回来。
她发烧了。
体表的温度有一些烫手。
“吴妈,给慕安北打电话。”
他这一次没有迟疑,将喻之初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毛巾被冷水打湿,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晕睡中的喻之初的眉头还是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她是在做噩梦吗?
洛云深站在床边,伸手想把她的眉头舒展开,可他刚刚舒展开,下一秒又拧在了一起。
“洛云深,你一大早又把我叫来干什么?你又……”
慕安北很不满,明明喻之初已经搬出去了,为什么又叫他来云上墅。
当他进入卧室,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后半句话被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发烧了。”
“靠。洛云深,她刚刚出院,你能不能下手轻一点,折磨死你才开心吗?”
他虽然嘴上念念叨叨的,动作依旧很麻利,放下医药箱帮喻之初检查身体。
洛云深站在一旁看着,抿紧嘴唇,阴冷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
慕安北调试好输液管,“肺炎。挂几天针吧,应该就没事了。”
“嗯。”
洛云深从喉咙里吐出了一个字,目光紧盯着喻之初那张脸。
他走上前,用湿润的棉签轻轻擦拭着她有一些干裂的嘴唇。
她之所以回跑去浴室,是因为房间里没有水吧。
高烧带来的温度蒸发汲取了她体内的水分,让她口渴,不然嘴唇怎么会干裂成这个样子?
那时自来水,带着一些消毒水的味道。
喻之初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她是怎么忍受着喝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