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气的朱元璋坐在大殿之中,越想心里面越是不爽。
不过眼下陈祖义虽然逃脱,但是实力大损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
朱允熥这小子实在是太气人了,他以为离开他谁都玩不转了不成?
于是他便命人把荣国公梅殷给请来。
这荣国公梅殷何许人?
他乃是汝南侯梅思祖的儿子。
原来梅思祖是元朝的一名将领,后来投降张士诚,随后又投降朱元璋。
从此以后勤奋作战,屡立战功。
也算是跟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之一。
而梅殷自小却是喜欢读书,在儒学方面颇有成就,更重要的还是朱元璋的女婿。
朱元璋对他可是十分的看重,原本的历史之上,可是朱元璋的托孤重臣。
所以他眼下准备把宝安县这摊子事交给梅殷去做。
朱允熥可不知道这些,他干脆紧闭大门,不管谁来就是一句话不见。
当然送女人的除外。
宋忠一看这事情显然要闹僵了,他是上门苦口婆心的劝说。
“我说王爷你不能这么跟陛下对着干,这对王爷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朱允熥白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辛辛苦苦摆好的局面,眼看就要见结果了。”
“结果皇爷爷觉得我本事不够,看意思是准备换人了。”
“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是一个闲散的性子,正好休息一下。”
“宋指挥使你也不要在这里多说了,不如花点心思去找一找陈祖义,躲到哪里去了。”
宋忠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这个事情他不是没干,而是干不成。
原因很简单,原本那些家族看着宝安王势大纷纷来投。
结果现在他堂堂一个王爷,看样子是被软禁了。
这一下还玩个屁啊。
朱元璋杀起人来,那可是一点都不手软,如果要是来个秋后算账。
那么他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一时之间宝安县上下都是哀声一片。
生意也不如往日了,街上来来往往的商人,少了一小半。
而且陈祖义也不是白给的。
这一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怎么能够善罢甘休?
不过他也学聪明了。
不敢大张旗鼓的进攻,就派出小队海盗,到处骚扰。
这一下可是搞的沿海鸡犬不宁。
更恶心人的就是真假情报充斥期间。
宋忠这边还要专门从中梳理,就这样也是出动五次,一次成功。
双方算是打的有来有往。
而朱允熥那可是一个逍遥自在,这不,已经准备好再娶小妾了,大红灯笼都挂出来了。
宋忠走到门口,抬头一看那红皮灯笼,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好好的事情怎么做到这种地步?
无奈他皇命在身,到了现在也就只能勉强维持局面了。
好不容易等到酒宴开席,朱允熥这才姗姗来迟。
这次请的人并不多,无非就是钱沈方三家的家主。
还有柳万虎等这些便宜亲戚。
众人见他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朱允熥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我又不是第一次当新郎了,走个过场而已,坐坐坐。”
他这边的话音刚刚落下,沈冰马上就开始诉起苦来。
“我说王爷,你也要给我们出个主意啊。”
“这最近一段时间生意那是一落千丈,比之前那可是少了小一半。”
“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人心思变。”
朱允熥则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懒洋洋的说道。
“这事情我管不着,皇爷爷现在命我闭门思过,这事情你们也知道。”
“不过有件事情我提醒你们一点。”
“以前的规矩都是我立的,现在这规矩做不得的数我就不知道了。”
“说不定现在接替我的人已经在路上。”
“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柳万虎一听这话,眉毛一凝,当场表态。
“我把这条命已经卖给王爷了,其他人的招呼我不听,大不了辞官不做就是。”
朱允熥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这话说的不错,但是事情可不能这么办。”
“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出了事上面有人顶着,你怕什么?”
做生意的人那是最善察言观色。
沈冰一听就明白了,几分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马上接口说道。
“王爷说的好,那咱们就知道怎么做了,来喝酒喝酒。”
但是其他人还蒙着呢。
不过沈冰再也不提这个话茬,一直等到酒宴结束众人离开。
方家的家主凑上前来,低声问道。
“我说沈老弟,你这是闹的哪一出?难道说王爷给你示意什么了?”
沈冰看了两人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爷是什么样的人物,想必两位哥哥也看得到。”
“这才来宝安县多久?王爷就把盘踞海上多年的陈祖义打的元气大伤?”
“这份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我敢撂句话在这里除了咱们家王爷,其他人来了谁也不灵。”
“所以你们可是要想清楚这件事情,到时候别把屁股给坐歪了。”
“要真到了那种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兄弟我也不好开口替你们求情啊。”
听到这话,两人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好巧不巧,这边酒宴刚刚结束,一队快马风驰电掣到了王府门口。
荣国公梅殷翻身下马,旁边早有人送上名帖。
门子看到之后不敢怠慢,把人让进里面,并且招呼人进去通报。
过不多时,朱允熥马上就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拱手说道。
“见过荣国公,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梅殷呵呵一笑,看着周围一片热闹景象,便猜到了几分。
“自然是有皇命在身,没想到正好赶上了王爷的好事。”
“来人把礼物送上,庆祝王爷娶亲之喜。”
朱允熥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摸不准。
按道理来说,朱元璋派来的人应该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
怎么现在看样子他对于自己娶亲好像并不反感?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反正他现在赋闲在家,谁拿他也没办法。
大不了等到吕珍回来之后,老子直接到海上去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