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萧瑟肉眼可见脸色黑了。
他清隽俊逸的容颜铁青,突然想起苏云曦先前说他肾.虚。
精致深邃五官带有复杂情绪,淡淡道,“本王肾不太好,估计不能睡地上。”
苏云曦脚步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停在原地。
她也想起自己说萧瑟肾不行的事情,转过身干笑,“你肾很好!你能睡在地上!”
“不,本王肾不好。”
说着,萧瑟缓缓摇头,幽深眸子泛着一抹清淡光泽。
苏云曦紧皱着眉,单手抵着房门,笃定道,“不,你肾很好!”
不由分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你谁地上。”
啪的一声,已经将房门关上。
萧瑟被关在门外时,恭叔忍不住胸腔中的笑声。
憋着身子在发颤,后来终于发出爽朗的笑声。
追云正经问道,“所以主子……”
“苏姑娘的意思是,她是想让你睡在院子里头的地上,而不是房间地上?”
“还有,她怎么知道主子你的肾好不好?难不成……”难不成是白日里在房间试过了?也不对呀,也没声传出来。
后两句话没说出口,追云的嘴巴就已经被追风堵住。
萧瑟凤眸微眯,清冷视线从追云身上扫过。
没说话,转身推开房门进去。
追云悟了,那或许是真的试过了。
苏姑娘威武,竟然能挨得住主子的毅力。
苏云曦完全不知道外头的追云已经想歪!
她睡了一天,现下其实睡不太着。
趴在床上,胸口枕着萧瑟的枕头,纤细手指在不断翻着书页。
又是在研究云文砚给她的《药蛊玄书》。
她笃定苏家和这本云家古书《药蛊玄书》有所关联。
毕竟,要是没有关联,那为什么苏家的家传鞭法,会出现云家古书里记载的蛊虫名字?
思来想去,她暗自呢喃,“为什么突然想不起来云曦生母的名字?”
声音传入萧瑟耳畔,他一愣,“你忘记你母亲的名讳了?”
苏云曦将古书收回休息里,整个人翻了个身。
摆了一个大字的姿势,“忘记了。”
找补道,“许是在太子府被为难太久,每天不是刷恭桶就是劈柴。脑子有些生锈。”
“你知道我母亲叫什么?”
苏云曦后知后觉,转过头去看萧瑟。
那双灵动清澈的眸子如盈盈秋水,视线里,萧瑟流畅的下颚线正在自己瞳孔里放大。
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榻上,和她的距离十分接近。
苏云曦摆着的姿势,动作愈发大。
明显不想让萧瑟上床,扁嘴道,“你不准上床。”
萧瑟眸光飞快闪过一抹诧异,“这是本王的房间。”
苏云曦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如猎物般陷入萧瑟的陷阱,“那又如何?”
“要不是你将我抱回王府,我至于只能在你府上留宿?你得负责!既然你害我非要住在你府上,那你这床就得给我睡!”
萧瑟声音语调微扬,磁性嗓音从喉咙中吐出,“负责。”
苏云曦这才满意点点头,唯恐男人再沾染这沉香木榻半寸,伸出白皙的右脚,一脚踹在男人背上。
只可惜萧瑟的身子稍稍侧了侧,这右脚正好踹进男人手心。
男人手心宽厚温热,女人的玉足也十分柔软。
两种触感碰撞时,苏云曦浑身猛然间滚烫!
立刻收回脚,“行了,你忙你的公务去。我去睡觉。”
“等天亮了,我即刻就走。”
等天亮,她得去看看雷湘,再如何也得在三国医术比拼大赛前,将雷湘的身体照料好。
萧瑟眸光闪过一抹异彩,也没有多说话。
真坐回金丝楠木书桌后,去看公文。
好半晌,才是突然回答道,“你母亲的名字,叫苏南竺。”
苏云曦双眸忽而恍惚起来!
竟然真的姓苏?
难道,《药蛊玄书》是原主母亲苏南竺的遗物?
苏云曦瞳孔泛着迷离的光,“那苏家鞭法,这个苏家又是哪里的苏家?”
在她记忆里,北齐原先的四大家族,并没有苏姓。
萧瑟目光幽深,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打量着苏云曦。
连亲生母亲的名字都忘了,这已经是让人吃惊。
可居然,苏云曦都没有听过苏家?
萧瑟漆如点墨的眸子晦暗深邃,犹如深海万里无人得知是何情境。
他清冷视线停驻在苏云曦身上,这女人……
应该是被人下了忘忧蛊。
忘忧蛊世上难寻,一蛊忘忧,二蛊苏醒。
萧瑟愕然情绪一闪而过,话锋一转,“你要是不睡觉,你来看公文,我去睡。”
“正好本王这几日身心俱疲,总在奔波,劳累得紧。”
话毕,苏云曦顿时不说话了。
猛地将被子盖在头上,“我现在就睡!”
萧瑟无奈摇首,冷如墨玉的眸子渐渐有了几分温度。
等萧瑟批完公文已经是卯时,女人翻来覆去许久终于沉沉睡去。
他慢步走向床榻,坐在床边凝视着苏云曦的睡颜。
暗想要是苏南竺还在世,苏云曦再如何也不会被狗皇帝借机赐给夜天澜为妻。
那时,雷无明已在东古。
算上适龄年岁的男子,整个北齐之中,最与她相配的应该是他。
苏云曦睡相很不好,手心触及萧瑟衣袖时,梦里像是梦见了一串紫色葡萄。
她想摘下葡萄,可总是摘不到。
蹦着跳着,最后直接用轻功腾空而起,终于摘到了自己喜欢的葡萄。
她口有些渴,直接咬着那一串葡萄,将其中几颗剔透葡萄含.住咀嚼。
萧瑟:“……”
男人的脖颈突然被苏云曦勾住,双手紧抱着他,将他的上身紧紧贴着被褥。
被褥下,是女人浮夸睡姿的身体。
脖颈处传来温热的呼吸。
湿漉的唇含.住他的脖颈肌肤,舔了舔,撩得他浑身酥麻。
还没想好要不要推开时,女人吸得更用力了。
白皙肌肤处,已然留下刺目的痕迹。
萧瑟目光宁静幽深,身体温度不自觉间升高。
可下一秒!
苏云曦却突然狠狠咬着他的脖颈……
“嘶。”萧瑟脖子有些疼。
但他却忍着,甚至于喜欢这种疼痛下的暗涌情愫。
弑杀的男人,终究是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偏过头,轻轻掠过苏云曦白皙清香的脸。
如蜻蜓点水,又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