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真想跑到他面前大吼:你失恋了,看我笑话你嘚瑟什么。
孙氏对着闺女又是舍不得打,又是舍不得骂。急的哭出,她别过身体拭泪,才哑着声音道。
“你当娘亲想叫你招婿?你当娘亲是觉的你一定嫁不出去才为你招婿啊?”
“怜儿,崔博陵他不是以前那穷的兜中拿不出一个铜子儿的穷小子。乃至以后我们见还要给他叩头行礼。”
“咱们得罪了他,乃至曾踩在他身上。他现在的地位,哪可以不记仇?你现在进退两难,嫁谁都错。”
因而,孙家人恨崔博陵。
到底他们不觉的萧怜退亲有错,谁想将好好娇养的女儿嫁给个穷小子。
萧怜听了这一通话,就差没燃炮竹庆贺,可以想开就行,她一笑。
“娘亲,即便我心悦他,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且不要说我心中没有他,不会钻牛角尖。”
她说这一通话,却没人信。
孙氏觉的这事不可以继续,就说:“我虽说觉的那姑娘又软又乖,可他是崔博陵的妹妹,是决不可以继续住下去。”
萧怜反问:“娘亲,你这是要赶她。”
分明昨天还笑嘻嘻的听着小妮子唤孙姨来着。
“你这什么话啊,她住此处合适?”
万一给有心人知道,定又是轩然大波。她闺女还要不要做人?
“她以后会有正经的嫂子,轮得到跟着你?娘亲虽说喜欢她,可她跟你的声誉比起来,不足一提。”
况且,那小贱货巴不得跟崔小蛮提早培养姑嫂当中情分,崔小蛮去萧府,不会出事儿。可她若继续呆在孙府,叫别人怎么想。
是萧怜退了婚还跟前未婚夫嫡妹亲如一家?抑或是萧怜缠着萧鸢儿以后的小姑子别有认真?
孙氏都不敢去想:“她今天必须的走。”
萧怜寻思着小姑娘这几天闹着寻大哥,若将她送去不曾过多接触的萧鸢儿身边,料来要哭。
“娘亲,我这几天不带她出门,就不会出事了。前些天也不曾出事不是么?”
“怜儿!”孙氏失声。
“娘亲,小妮子非常乖的,再说我的声誉早给我挥霍一空,还剩什么?”
萧怜握了握手中的画卷,她声音非常轻:“清普大师的画,陛下手中也不过3副,我这都已经收了。”
赏了崔博陵后,现在不过2副。
清普大师早几年便隐,他的画说是金难买。
这也是萧怜收下的原因。崔博陵给她惹出一大堆事,她不收下都对不住自个。
这会子不要说是一副画,他将崔府的地契送来,她都敢收。
想想就好气噢!
越想越觉的崔博陵不是个人。
比渣男魏晋还不是人。
若非他是男主,萧怜还真想亲自教他做人。
可她不敢。
孙氏一听:“一副画而已啊,他派个奴才来显摆什么?千金难买又怎样,我们会差银钱?我们可没有他的闲情,留着难道还可以孝顺祖宗?”
真是越看越气,她一把夺来便要撕,吓的离她最近的孙太太赶忙制止。
“皇上赐的物件,撕不得。”
孙氏手下一松,任凭孙太太取走,她喘气:“你父亲可知道崔府小姐跟着你?”
萧怜为萧淮山默哀:“知道。”
孙氏恨不得这会子跑回萧府闹和离,合着他那庶女是人,她的怜儿连根草也不如了?
他萧淮山好能耐呀,知道了也不想着补救,分毫不为怜儿考虑半点。
孙氏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森下,萧怜再度为萧淮山点上3根香。
孙老太太寻思着那软软的崔小蛮,分明应该气,却又气不上来。人全都住了6日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不过,她放不下心说:“那里没来接人前,你都别出门啊。”
斟酌一番又说:“等这事过去后,再将钱安良请入府,你挑不出,我跟你娘亲替你挑,别再给我推三阻四。”
萧怜点头应是,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最清楚,她如果就是不同意,屋里的人谁也不舍得逼她。
孙弼时眼看着这事便要收场,萧怜更一根头发也没有掉,当下不愿意了,女娃虽然说打不得,罚她跪宗祠也好呀。
遥想他,可是跪在宗祠团蒲上,当着祖宗面家法伺候,乃至到最后是仆人抬着回屋,休养了好几天
这样一比,就好像,他是外面抱养来的。
孙老太爷一头叹息,一头捏烟,正要说:下去吧
孙弼时不服说:”就完事了?你们之前还说给教训,忘了吗?”
萧怜瞪他一眼,朝长辈行礼后,出院还不忘扯着孙弼时。
他倒也好说话,跟着萧怜向外走,嘴却不曾停下。
“你们这一些长辈呀,嘴中一套,实则又是一套,骗人的很。就罚我,表妹罚不得?亏我心气大哦。”
“就因为我是男人抗打?不,我明明是细皮嫩肉。”
“怜儿,你要带我去哪里。走不动了。”
萧怜放开手将孙弼时一推,他软软靠上背后柱子:“哎哟,你推伤我了哦,500两。”
这不要脸的碰瓷男。
“信不信我叫你假伤变真伤!”
她面无神情的看着孙弼时:“你上次颓废的样子需要我帮你回想回想么?”
孙弼时笑一顿,随即又笑:“我心里闷,总要找个趣事调剂一下。”
好!非常好!
萧怜神态一顿:“最近有人将我赌上赌桌,你去查他一查,是谁挑的事儿?”
孙弼时眼神一亮:“什么,岂有此理!”
又问:“什么赌约?”
萧怜神态不耐:“崔博陵娶萧鸢儿后,萧大姑娘会不会现身。”
孙弼时:“那你会现身么?”
萧怜怒:“我你还不知道么?我去叫他们打脸?还是我自己打自己的脸?”
孙弼时心中有底,他要去筹银钱挣一笔。自个妹妹的钱不挣,难道还叫别人挣去?
眼看着孙弼时走远,萧怜脸面上怒气消失殆尽,眼里带着小嘚瑟。自个脸面值几个银钱。她才不在意。
将看好戏的孙弼时坑一顿,萧怜彻底舒坦了。
即便一边的小红笑藏也藏不住,可又担心:“姑娘,表少爷如果输了银钱,找你赔钱应该怎么办?”
萧怜愉快的往院中走,她唇勾起:“又不是我提他脑袋叫他下注,他找我做什么?”
她刚才那番话可没一个字叫他去赌不是么?
小红斟酌一番,也觉的是个理。她转过头看了眼孙弼时离去方向,这会子早已没有人影。
孙弼时狐朋狗友多的是,借银钱不在话下,真为表少爷心疼。到手的银钱又要打水漂,可真叫人身心愉快。
萧怜回自己的院儿,就听崔小蛮屋中传来嬉笑声,她没有当回事儿,正要回自个屋子。
却听那边传来不应该出现的声音:“姑娘,你看看我头上这花美么?”
???
萧怜步伐一顿,换个方向。
崔小蛮的门只堪堪掩上,她轻轻一推就看清里面的人。
她蹙眉:“你怎还不走啊?”
陆娘原本是要走的,这些时间姑娘不在,府中上下没有一个夸她漂亮的,她可不得叫姑娘夸夸,于是问孙家的丫环,找到了崔小蛮。
“萧大姑娘,好歹我们也是有一些交情的,你怎就赶我。”
萧怜:我不想跟你有交情了!
她撇开眼,不去看陆娘头上那朵花。
陆娘哪不知萧怜这会子正在气头,她也是个人精,上回萧怜给的几盆花是她喜欢的,还寻思着继续交易。
她眼球转了转:“萧姑娘别恼我,我一个看门婆娘如果不是主子命令,哪里会来这里啊。”
见萧怜仍旧没有个好脸,她却也不气馁。
“是少爷特意来信,叫我来的,那副画可是无价之宝啊,别人少爷可是舍不得赠予的,萧大姑娘要欢喜才是。”
崔小蛮这才知道陆娘是来送物件的,她拍拍手:“陆娘,陆娘,这就是定情信物么?”
萧怜差点给自个的口水呛到。
好在这陆娘回道:“姑娘想岔了哦。”
定情信物叫奴才代为转交的,全都划为不诚心。她家少爷守礼,断断不会这样。眼看着只须少爷一归,就带着冰人上门提亲。萧大姑娘这是没有戏了。
想来少爷叫她前来,无非是还姑娘这几天住孙家的恩情,同萧大姑娘算的清楚,一点都不留余地,不叫她有不应该有的念想。
崔小蛮没有听见想听的,嘴巴一嘟。
萧怜属实不想看到这个陆娘,可又想起答应董止谊的事儿,手指搓着眉心说:“你那可有腮红?我再要几瓶。”
陆娘闻言笑了,就等着萧怜这句话。
“有有有,萧大姑娘要多少我有多少,上回你给的花给我摘的差不多了。”
小红当下便要指着对方骂,名贵花种,外面可不常见,这疯婆娘居然这样不知珍惜。
可想起姑娘房中留着也没用。她气的直跺脚,叫这婆娘拣了便宜。
萧怜:“我还有几盆哦,晚点差人送去。”
……
因为崔小蛮身份地位给孙家的知,萧怜这几天都没有带她出门,孙氏虽恼,可每天汤水也不曾间断。
接下来这几天,萧怜陪着崔小蛮不是喂鱼,就是烤鱼,不是看她抓蝈蝈就是掷骰子。
她每天不是研究腮红,就是穿金戴银。
这样的颓废的日子,真爽。
想一直这样挥霍无度。
在崔小蛮住进孙府第7日时,萧淮山终究登门,然而,给孙家人赶出,避而不见。
他在孙家碰一鼻子的灰,悻悻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再度登门。孙家人又要将她赶出去时,孙氏却冷笑说:“叫她进门,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交待。”
萧淮山好容易见到了孙氏,好久未见,他心中是念着的,现在屋中就剩下孙氏跟她身边的侯婆娘。
他将手中的赔罪礼放桌上:“侯婆娘,你先出。”
孙氏横眉冷对:“侯婆娘是我的人,轮得到你使唤?”
萧淮山何曾不知她心气大,从她回母家开始,就料定他要哄着。
孙氏手中执团扇,轻摇,目光并不在萧淮山身上,就好像萧淮山再度,对她来讲没任何影响。
她轻飘飘说:“既然你现在来了,料来我叫人带的话,你也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