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思堂手提一柄血剑,缓缓走向血无亦,他眼神冰冷,道:“血无亦,我的好父亲,你现在后悔了吗?”
“如果你将少门主位置给我,我又何故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血思堂狞笑,“我最后问你一次,血傀门你到底给不给我?”
“思堂,你不要一错再错了。”血无亦捂着胸口的可怕伤痕,道:“血傀门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不想让你沾染,否则,我对不起你死去的娘亲。”
听到娘亲二字,血思堂的眼眶更红了,他大声吼道:“住口,要不是因为你,我娘怎么会死?你没有资格提她。”
闻言,血无亦面露苦涩,他说不出话来,血思堂说的没有错,多年前,正是因为他修行术法出了差错,自己走火入魔,他的妻子为了唤醒他,硬生生捱了他一掌,身受重伤,不久后就与世长辞了,而那一幕刚好被年幼的血思堂看见,从此血思堂越发乖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思堂,如果你杀了我,可以让你解恨,那便动手吧。”血无亦放弃了抵抗,他双手负在身后,等待着血思堂的剑。
嗤......
血思堂手中血剑刺入了血无亦的身体中。
“血无亦,杀了你,不足以让我解恨。”血思堂冰冷的声音传入血无亦的耳边:“血傀门,我会亲自拜访,杀尽反对我的人,尤其是你那好徒弟。”
砰......
血思堂拍出一掌,落在血无亦的身上,击碎了他的心脉,接着迅速抽回了血剑。
血无亦只觉自己的神识逐渐模糊,最终,血无亦的身体倒下,血思堂面无表情地看着血无亦倒下的身躯,似乎在回忆这些年发生的事。
然而,变故突然发生。
嗤......血思堂瞳孔猛缩,只见他背后被刺进了一剑。他回头,只见左道冷笑着看着他。
“左门主,你这是为何......”血思堂质问道。
“呵,没人伦的东西,连亲生父亲都杀,我正阳门是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污我宗门名声。”左道冷声道:“实话告诉你,我答应你的条件,只不过是想得到你血傀门的术法以及血衣傀儡的制作手段。”
“现在术法以及手段我都已得到,你还送了一个如此的大礼,你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安心地去吧。”
说着,左道手中的剑一动,绞碎了血思堂的内脏,将其击杀。
做完这一切后,左道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血无亦一死,血傀门已是群龙无首,加上血傀门中还有着他安排的人,血傀门不久后,就将成为正阳门的一部分,届时,在百门大战中,他正阳门将会崛起成为大派。
他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正阳杀阵”,等待这杀阵绞杀白彻。
此刻的白彻正在“正阳杀阵”中寻找阵眼,在“正阳神光”的密集洗礼下,即便他有法器防身,也难免灰头土脸,受了些伤。但这阵眼却有些难寻。
“不行,这‘天阳盾’已经摇摇欲坠,我的实力在不断下降,我必须尽快找到阵眼,实在没有办法,也只好使用壶爷留下的本源灵液了。”
本源灵液会加速时间流逝,可以让他在一定时间内再次爆发实力,同时还可以剥夺他人生机,加速他人苍老,这些他是知道的,也是他经历过的。
渐渐地,白彻体内灵力已经严重不足,他的境界已经回落到炼骨后期,大概再有十数息时间,他的实力将回落为淬体七段,即为自己的真实修为。
“莫不成......”白彻眉头一皱,“此阵的阵眼在外面?”
白彻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也正是“正阳杀阵”最为特殊的一个地方,它的阵眼不是其他,而是一同施放杀阵的众人,要破阵,需要击溃外面布阵之人。
砰......
白彻再次受到落下光芒的一击,这一击将白彻的肩膀贯穿,鲜血瞬间喷出。白彻忍住疼痛,他眼神凝重,“天阳盾”已然无法支撑,啪的一声,“天阳盾”坠下。
“看来得放手一搏了。”白彻想到此,于是拿出了青铜壶给予他的本源灵液。
他打开玉瓶,一滴翡翠色液体散发着幽香飘出,然后青铜壶的投影浮现。
“小子,小爷我掐指一算,你定是遇见了危机。”
“嘿嘿嘿,也是,你小子惹祸的潜力无穷无尽,保不齐哪天就死了,这也不奇怪,嗯,小爷我不多说什么。”
“小子,服下这滴小爷最珍贵的东西,好好炼化,一定要记得你在炼化过程中看到的都是幻境,你一定不要被幻境所迷了。”
“嗯,小子,这是小爷在你独当一面前,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你,不要真死了啊,否则,小爷就亏大了。”
说着,青铜壶的投影消散,白彻嘴唇翕动,没有说话。
紧接着,白彻吞下了翡翠色液体,一股冰凉瞬息间传遍白彻五脏六腑。接着一道翡翠色屏障撑开,那“正阳神光”击在屏障上,竟被其消弭。
见状,白彻开始吸收炼化青铜壶的本源灵液。
随着灵液的吸收,白彻的意识忽然模糊。
当他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他猛地起身,只见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白彻一愣,那男子正是他唯一的好友——林阳。
“阿阳?”白彻诧异地看着他。
“阿彻,你终于醒了。”林阳看着白彻起身,一把抓住他查看,说道:“几天前你骑车去学校时,出了意外,被一辆小轿车撞了,好在经过检查没有什么大意外,只是有些脑震荡,醒过来就好了。”
“你先好好坐着,不要乱动,我去叫医生。”林阳对着白彻说道,接着他走了出去。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应该是在那杀阵中吗?”白彻打量着病房,摸了摸头,似乎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疼,他神情有些恍惚。
“难道一切都是梦吗?”白彻自语。
不多时,林阳叫来了医生,经过一番检查,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后,医生交代多注意休息,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林阳点头,去为白彻办了出院手续。
白彻则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仿佛一切都失去了。
白彻发着呆,林阳也为他办好了手续,见白彻没有说话,林阳也没开口,他认为是白彻昏迷几天后,现在有些不太适应,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他打车带着白彻回学校,国内一所顶级名校——北城大学。
白彻看着一路熟悉的风景,感到越来越真实,不多时,他和林阳回到了学校。
看着熟悉的大门、熟悉的银杏树以及门口熟悉的小吃,白彻越发觉得自己清醒了,只不过,他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消散。
“对了,阿阳。”白彻终于开口,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十月十八。”林阳回答道。
“十月十八?”闻言,白彻眉头一皱,道:“今天不是论文选题的日子吗?”
“没错啊。”林阳点了点头,道:“好在你醒来了,不然你只有去选那些剩下的没有什么价值的题目了。”
“那没关系。”白彻笑了笑,道:“随他去吧,只要我能毕业,一切都无所谓。”
林阳诧异地看着白彻,道:“阿彻,你悟了?这怎么不像你了,你刚才的话像是一个高材生说的话吗?优秀毕业生你不去争取一下?”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白彻挥了挥手,笑道:“我个子又不高,天塌不塌的砸不到我,好了,我不去选题了,到时候,剩下的给我就行,你和老费讲,我还没醒来,我回宿舍了。”
“你这......真的转性了?”林阳看着白彻去宿舍楼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你倒是比之前洒脱多了。”
白彻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谓虚幻,何谓真实他还不知。
当然,从科学的角度讲,现在的情况是真,那蛮荒世界的修行过程为假。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出了车祸,昏迷后,做了一场长梦。
“莫不成是我玄幻看多了?”白彻自忖道,“不过,若那是梦,也未免太过真实,反倒是现在的自己才感觉有些虚幻。”
白彻有验证的方法,毕竟那“梦”中,所有祸端的起源都是来自那篇论文《论生命科学与基因变异》,他在这篇论文中详细论证了,人类如何通过生命科学与基因技术激活自身机能,从而获得不同寻常的力量。
于是,白彻索性不再选择这选题,届时应该不会有后面的祸事发生。
白彻想着就向宿舍走去,然而,转角白彻遇见了一个女孩,那女孩见到白彻,先是一愣,随后给他打在招呼。女孩正是那顾妙婷。
“白彻,你还好吗?”顾妙婷问道:“听说你昏迷了好几天?”
“哦,我很好。”白彻点了点头吗,道:“就是一些小问题,难为你费心了。麻烦借过,我赶时间。”
“赶时间?”顾妙婷黛眉紧蹙,道:“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那倒不用,我想回去玩会儿游戏,太闷了。”白彻回答道。
“啊?玩游戏?”顾妙婷一愣,道:“费教授就要公布选题了,你现在还回去玩游戏?还有,你平时不是不玩游戏吗?”
“你不是也说了是平时嘛。”白彻笑了笑,“选题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不算平时了,不过,我懒得去,到时候拿剩下的题目就行,好了,你去吧,记得不要说见到我了,我烦老费念叨。”
白彻挥了挥手,就走开了。
顾妙婷眉头一皱,他感到这白彻好像变了一个人,平日里他都会使劲找话题与自己搭话,但是现在,好像是对自己爱答不理,这让她有些骄傲的性格顿觉不太舒服。她跺了跺脚,咬着银牙走了。
白彻自然不想与顾妙婷有所瓜葛,在那“梦”中,也正是她的原因,才让自己中了套,如今白彻想要验证,所以,他做出了和“梦”中不同的选择。
“那么究竟哪里才是梦?”白彻看着顾妙婷的背影,不觉眉头一皱,“我记得顾妙婷应该不是这样的性格。”
“这里的一切,仿佛有些不太一样。”白彻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