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支书合作后,李建军倒卖野生黑枸杞的生意也开展的如火如荼。
李建军做生意有原则,果子又新鲜,一些破损的枸杞就当做添头送给客户。
时间久了附近的居民都知道,青坪街来了位卖野生黑枸杞的年轻小伙,不但人长得俊,卖的枸杞也新鲜。
虽然每天骑着自行车奔波于县城与乡下很辛苦,但平均一天五十的收入,他觉得值。
只是李建军不知道的是,他这段时间的行为一直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张有财这段时间被李建军一句话搞得有些寝食难安,无论他怎么调查,都没有半点头绪,又不放心李建军那边,只能每天让李秀英远远地跟着。
李秀英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段时间哪儿也没去,李建军下乡,她就跟着下乡,李建军进城,她就跟着进城。
对于李建军这段时间的行为,她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个月,我让你跟着那李建军,你有没有发现他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
张有财薅了薅本就不多的头发,满脸愁容地问道。
李建军就如同一颗被安放在他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这件事一日不解决,一日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没有,这段时间,他去哪我都跟着,并没有发现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李秀英摇了摇头说道。
“不应该啊,这李建军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没道理会知道这件事情。”张有财疑惑道,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样你将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和我详细说说,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李秀英闻言将这段时间自己看到的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你是说他和村里合作,在倒卖野生黑枸杞?”
“嗯,生意还非常火爆,这一个月下来,少说也赚了上千块钱了。”
李秀英想到这里,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段时间李建军的生意有多好,她是看在眼里,要说不眼红那是假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
张有财心里气的要死,自己头发都要薅秃了,她倒好,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说一声。
“你凶什么凶,你自己不说清楚,还怪我了。”
“你……”看着自家媳妇,张有财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去把柱子叫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柱子家住镇东头,平日里游手好闲,在镇子上是出了名的街溜子。
只是前些年父亲退休,他顶了父亲的班,在煤矿厂保卫科工作。
张有财见他办事机灵,又有一股子社会上的义气,便有意与他亲近,一来二去,两人便搅合在了一起,帮着张有财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柱子,在家呢?”张有财提着两瓶好酒敲了敲柱子家的门。
过了一会儿,木门才被拉开,开门的正是柱子。
“有财叔,这么晚你咋来了?”
“找你喝点酒,你在干嘛呢?半天不开门?”
张有财晃了晃手中的酒,笑道。
“办了点事。”柱子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叔,别站外面了,快屋里坐。”
“柱柱,是谁啊,大晚上的,也不让人……”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女子,声音中带着些许埋怨地问道,见走进来的是张有财,神色有些慌张,“有财大哥,您怎么来了。”
张有财看着屋内的场景,皱了皱眉头,也不搭话。
见张有财脸色有些不高兴,柱子赶紧对着中年女子挥了挥手,“你先回去,今天就到这里。”
“那,这个……”中年女子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指。
“给,拿去。”
柱子摸了摸口袋,不耐烦地从一堆零钱中抽出两张五毛的递了过去。
“好勒。”中年女子接过柱子手上的钱,还不忘朝着他抛了个媚眼,“下次,有需要,记得找姐姐,姐姐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懂得多。”
中年女子走后,张有财摇了摇头:“你小子口味也是越来越重了。”
“这不是最近手头有些紧嘛,也就图个便宜。”柱子闻言笑了笑,有些尴尬地说道。
一碟花生米,两瓶老白干,两人一边喝一边闲聊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有财点着一根烟朝着柱子道:“柱子,叔这些年对你怎么样?”
“很好,没得说啊。”柱子挠了挠头皮,疑惑道:“叔,是不是有什么事,您说,柱子给您摆平了就是。”
“还是李家老二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张有财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他一旦把这事捅了出去,我自己倒无所谓,反正也一把年纪了,大不了进去蹲两年,但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也没个一男半女,叔这些年也是把你当自己儿子看待,你说你要是进去了,你妈怎么办,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你父亲。”
“叔,依我看,直接把他给……”柱子摸了摸脖子,恶狠狠道,“他本身就得过精神病,咱只要做得自然点,别人也看不出来,只会以为他是旧病复发。”
“胡闹。”张有财脸色一沉,“他李建军前脚与我发生矛盾,后脚就出事,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是咋回事。”
“那您说怎么办,总不能就在一旁干瞪眼吧!”柱子也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么多的货屯在手里,也不敢往外放,兄弟些没了来钱的路子都有意见了。”
“你这样,那李建军最近不是在倒腾野生黑枸杞吗?”张有财勾了勾手指,在柱子耳边轻声说道:“你安排两个靠谱的兄弟,跟着点,先不要打草惊蛇。县黑市上不是有群人贩子么,你去找李二麻子,让他找几个办事机灵点的写举报信,把他们送进去,等他们进去了,你再让兄弟些写些举报信把李建军也送进去,李建军这边就说他侵占村集体资产,切记这些事情让兄弟些不要亲自参与,花些钱找些村民去做,做得自然些,不要露出马脚,只要李建军一进去,事情就好办了,你到时候让李二麻子……”
柱子有些疑惑地问道:“有财叔,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在里面找个人,干嘛还要费心费力的将这些人贩子送进去?”
“不保险。”张有财摇了摇头,“里面的人咱没办法百分百掌控,而这群人贩子头目不同,他就是咱青山县本地人,我们对他家里也是知根知底,不怕他不同意。”
“还是有财叔想的周到!”柱子眼睛一亮,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的说道:“只是李二麻子那边估计不会同意。”
“不同意,他也得同意。”张有财顿了顿,不屑地说道:“这些年,他是靠着谁混饭吃的,他心里有数,你就告诉他,这件事办好了,好处少不了,但要是办砸了,他也逃不了。”
“行,那我现在就去办,事情早点解决了,心里也踏实。”
“这些钱你拿去。”张有财从衣服内拿出一叠用报纸包好的钱递了过去,“其中三百你拿着,剩下的给兄弟们分了,就当是我请兄弟们喝茶了。”
接过张有财手上的钱,柱子心中颇为感动,按这重量,估摸着至少也是一千块了。
李秀英虽然为人泼辣,但张有财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对手下一帮兄弟也舍得花钱,这是柱子等人愿意跟着他做事的原因。
“我代兄弟们谢谢有财叔。”柱子端起面前的酒碗一口就干了下去,“叔您先喝着,我先去办事。”
一场阴谋就此拉开,而此时的李建军还不知道,一场危机已经悄悄地向他逼近。
【作者题外话】:读者:“不好看!”
我:“她逼你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