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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乾帝的私房钱

    柳邻再次抛出一颗惊天大雷。

    “十五万两银子!抵得上三个一等府邸的税收!那可是占据了整个国家财政的一部分啊!”

    “有了这些银子,我们的户部的负担就能减轻许多。”

    郑坤感慨了一句。

    “这么说来,这一笔生意,你岭南要占八成了!你想让我大夏王朝如何自处?”

    李岩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没错,我们两成的份额并不算多,最少也要一半!”

    一名文武百官开口说道。

    一听说这条铁轨有这么大的油水,满朝文武都跃跃欲试起来。

    “嗯,各位,这条铁路线的股权必须用黄金来收购,根据我们估计,就算官府以两年的铁路线开采、地皮作为股票,以及建造这条铁路线的民间劳力作为股票,最多也就是两成。

    我们灵药阁只占了其中的六成,另外两成则要用五千万两的价格来收购,一股十两白银。”

    各位,我岭南州在这方面的研究上,可是下了血本的,而且,我岭南州也不是吃素的。

    再算上我们的技术,我们只有六成,能有两成就不错了。

    当然,各位若是认为官家还有余力,也可以多收购一些,一股十两,我岭南府所占六分。

    如果有的话,我们愿意出售。”

    柳邻淡淡说道。

    柳邻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因为他们知道,官府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对于新征收的夏税,他们已经有了详细的规划,各大州都在抱怨自己很贫穷。

    这些资金,才刚刚到手,还没有完全消化,他根本没有多余的资金,去购买这条铁路的股票。

    要知道,这条铁轨想要赚钱,最快也要两年时间,而这段时间,朝堂上可等不了那么久。

    “为什么这些矿石、田产、劳力都只值两成,我觉得应该是三成!”

    李岩开口,开口说道。

    “就是,这些铁矿、土地、奴隶,怎么值这么多银子,还不是你岭南王爷说的。“

    一位大臣赞同道。

    “整个铁路线消耗的铁,我岭南州都有过估算。

    以我们现在的矿石产量,估计两年后,这条铁路线上的矿石产量。

    然后是各州根据地价、人力等因素,计算出来的数据。

    如果各位有什么意见,可以看看股东协议后面的数字。“

    “好,那就这么定了!”柳邻道。

    其实,刘曦已经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这份协议重新写了一遍,而这条铁轨的消耗,也都是刘曦自己写的。

    毕竟这些数字也不是朝中大臣能够计算出来的,任八千也可以随意计算。

    而让他如此的,则是大堂之上的一人。

    所有人都将协议反复了一遍,到了后来,他们也不确定柳邻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各位,若是你们真的不肯投资京岭铁轨,那我岭南岭就只能向沿途各州以及各诸侯国请示,看你们愿不肯投资了。

    大不了,我岭南府城省吃俭用,也能拿得出来。”

    柳邻语气中带着戏谑。

    “也罢,就如柳爱卿所言,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以矿代地,以矿代地。”

    这时候,乾帝忽然说了一句。

    一看柳邻已经另有筹措经费的手段,又得到乾帝的首肯,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唯恐事情闹大。

    砍价是要赚更多的钱,不是要赔本赚吆喝。

    端端正正的端端正正端端正正的端端正正地端端正正地坐着。

    “呵呵,一分,一分,一分,二百五十万两,全部归我了!

    到了那个时间,再将皇家园林修缮一遍,唔,应该能让自己的后宫佳丽变得更多一些。

    北境驻扎的军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拿出酬劳了,是时候去笼络人心了。”

    乾帝暗暗计算着,这些银子该如何使用。

    当日,潘凤将柳邻引见给了乾帝。

    柳邻首先将京岭铁路的事情,向乾帝做了汇报。

    最初,乾帝对这条铁轨的收益和投资,就如如今的朝堂中百人一般,感到震惊。

    但柳邻提出,要给乾帝三成的铁矿、土地和劳动力,让他眼前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他的破绽。

    “柳爱卿,我看这点物事,连三分股权都算不上,远远比不上你们在岭南府城的科技投资,你看如何?”

    乾帝对刘熙使了个眼色。

    “什么?啥?我岭南府定的价格,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

    刘曦疑惑问道,不明白白乾帝的话是怎么回事。

    “我看这条铁轨消耗的铁还是有点少,应该增加一分,唔,增加一分就行了。”

    他说的是铁轨消耗,但他的手,似乎是故意的,指了指自己。

    柳邻何等聪明,立刻就猜到了原因。

    乾帝要把三分中的一分,让出一部分。

    “是,是我失策了,还是您高瞻远瞩,我这就去修改。”

    柳邻连忙行礼,还做了一个‘一’的手势,然后用一种和乾帝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二人都明白了顾惜玖的意思,二百五十万两银子,轻而易举地买下了这件事。

    切!

    身为一方霸主,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威严,似乎是一方霸主,但实际上却是一方霸主。

    但他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的动用金币。

    皇上也有自己的内库,都是用来支付自己的私用的。

    而内库里,则是一只老鼠,一只老鼠。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为自己的利益发愁,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所以柳邻当夜就修改了协议,将自己的一成股份,交给岭南府主。

    岭南府主的股份,从原来的百分之五十,变成了百分之六十。

    乾帝并不担心,如果李肃不给他银子,那他就会前往岭南,和李肃拼命。

    正因如此,柳邻才丝毫不惧今天的和谈。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边有一个叛徒,而那个叛徒,就是那个叛徒。

    这要是被朝中百人知晓,怕是要大吃一惊:

    “我们之中有内奸。”

    最后,刘熙与宫中签署了一项股份契约。

    按照协议,帝国将七个矿场的开采权利交给了他们,他们将在两年内将这七个矿场的开采权利转让给岭南,并将这七个矿场作为自己的股份,包括修建这条矿场的用地和施工人员,但他们不会插手这条矿场的经营,这七个矿场原本的股份总额是五十万两银子。

    至于钢铁的开发和铁路的建设,都是岭南府的人在做。

    两人都很满意这样的约定。

    在岭南,李肃已经从潘凤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了一位新的县令将会被派到岭南来。

    岭南王府中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一个个都是怒不可遏。

    “王爷,这是官府对我们的戒备!”

    “就是,难不成这里面还有谁在胡说八道不成?”

    “哼哼,陈道民张道民算个屁,戚勇也就是王爷亲自点名的,老曹,你说话,这一席之位就要让给别人了。”

    戚勇勃然大怒。

    曹有德没有说话,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这三年来,曹有德一直在勤勤恳恳的打理着岭南,他并不是真正的县令,也不是真正的县令,但不管是岭南的官员,还是当地的老百姓,对他都很尊敬。

    曹有德自己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虽然他还没有正式成为四品的太守,但他并不在意这个名头,他只想跟随安王,为岭南做出自己的贡献。

    曹有德看到了岭南这些年发生的巨大改变,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样。

    一个一个的将他带大。

    岭南府城乃是他等人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现在竟然要让一个新上任的县令夺回岭南府城的掌控权,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皇上的旨意,本王无法违背,就算本王不能执掌国事,本王也可以为王爷做些事情,只要王爷不介意就行。”

    曹有德抱拳行礼,心中感慨万千。

    “曹公子放心,这岭南郡毕竟是我的封疆大吏,就算是县令大人来了,也奈何不了我。

    这里是我和诸位一起打下的江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经过了多少磨难。

    到那时,那位新任县令胆子大了,都不需要咱们动手,岭南那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不要忘记了,这岭南府城的人,都是出了名的强者。”

    李肃拍着曹有德的胳膊安慰了一句。

    “没错,等我和我的兄弟们把他干掉!”

    戚勇在一旁煽风点火。

    “滚开,滚开,让人听见了,还当我要叛变了!”

    李肃对着戚勇就是一记鞭腿,戚勇假装疼痛,侧身闪过。

    一时间,现场的氛围轻松了不少,曹有德也有些感慨,不管是安王还是岭上的那些人,都站在了他这边。

    岭南新建的城池,三面各有三里路,如今已是大功告成。

    粉刷过的混凝土表面光滑光滑,远远望去,和大乾的建筑有着很大的不同。

    它州首府,一座巨大的城市。

    陈道民此刻正在盘膝打盹,赶车的则是其大总管孟义。

    这一次,他的到来,足足提前了两个多月。

    按照大乾王朝的规矩,三个月之内,所有被派出去的官员,都要在三个月之内,才能到达目的地。

    那么,两个多月后,陈道民就可以启程来岭南任职了。

    可是,他却被皇子特意叫上,让他立刻动身,连家人都没来得及带。

    只是等他安定下来,就会叫人带着家人过去。

    “孟义,你什么时候能到岭南府城?”秦羽问道。

    陈道民依旧是闭着双眼,淡淡道。

    “大人,前面就是了,再往前大概三里路,就能见到府城的城墙,这城墙好壮观。“

    孟义感慨一声,这种城市,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灰蒙蒙的,宛如天然而生。

    “这其中,不知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又要消耗多少尸骸。”

    陈道民掀起车帘,往里面一瞧,顿时一脸不屑的说道。

    “那岭南州,一个小小的县令,三年来一直在管理,实在是太可笑了,也只有那些穷乡僻壤,才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发生。

    我听闻那位知县大人与我同时考上了秀才,名叫曹有德,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能被派到这岭南来做知县,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陈道民坐在马车里,轻声说着,一路上风尘仆仆,终于到了目的地。

    到了这里,他就变得健谈了许多。

    “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你,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你。”

    孟义一脸谄媚的说道。

    “见到那个曹有德后,我就好心的劝了他一顿,然后再给他一些好处,这样我们就可以把他给收服了。

    这些人,我都是新来的,就算他们没有什么本事,我也可以利用一下。”

    陈道民捋着胡子,似笑非笑的说着。

    “家主高见,曹有德能得家主指点,乃是家主三生有幸,心甘情愿追随家主马首是瞻。”

    孟义附了一句。

    “好,他们一定会在岭南官员的簇拥下,在城门外等着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就说我这一路走来,受了些风雪,受了些风雪,所以我就不下车了,你就把曹有德叫过来。”

    陈道民吩咐了一句。

    “什么意思?”

    孟义面露不解之色。

    “这控制人的手段,其实就是以德服人。

    我是新来的,哪怕是他们的上级,也会被他们欺负。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陈道民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似乎在给孟义提个醒。

    “唉,想不到我的主人,数千年来一直在教导我们做人的道理,如今却是一针见血,一针见血,一针见血。

    都说一条大鱼吃不了兜着走,可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你的本事,我很欣赏你!”

    孟义连忙拍马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陈道民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随口说道。

    “距离府城,大概要多久?为什么还不来?“

    陈道民再一次开口。

    “主人,我们到了。”

    “噢,那么,那岭南郡的官员们,在城门口等着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顶着太阳,或者,他们会不会在树荫下等着我?”

    陈道民又问了一句。

    那岭南州的大官,如果在太阳底下等着自己,那就是对自己尊敬有加,如果在阴影里等着自己,那就是对自己没有尊敬,到时候肯定会被自己找自己麻烦。

    “咦,大人,这城门口似乎并没有守卫的大臣啊。“

    孟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

    陈道民连忙拉开车帘,只见里面空无一人,连个岭南的人都没有。

    就算是这城门口也是没有什么人,还是有不少的人和车马在这城门口进进出出。

    “他们是不是没有接到我今天要入京的消息?”

    陈道民气急败坏的说着。

    “主人,三天前我就已经在来的路上送了一封信,我猜岭南府的人应该还没有到,要不我们等一等?”

    孟义有些迟疑的问道。

    “...”

    “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先等了。”

    陈道民也是一脸迟疑。

    “这岭南州还真是穷乡僻壤,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早些时候让人打探打探消息,等我到了这里,自然要好生整治一番。”

    陈道民一脸愤怒的说着。

    夏天的天气很热,这岭南府城周围五公里之内都没有树木,也没有任何遮阳的地方。

    总不能在城下乘凉吧?

    万一被百官发现,他们已经在这里等着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能退出了一里地,躲在了一辆马车后面。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夕阳西下,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道民额头上冷汗直冒,一袭四品的长衫,早已被汗水打透。

    完了。

    “人呢?”

    陈道民没好气的说道。

    “老奴已经看了很久了,可是到现在为止,一个大臣都没有出现。“

    孟义这个时候也是满头大汗,车厢里只有几个影子,他一个下人自然不能站在陈道民身边,所以被太阳照的面红耳赤。

    “你有没有告诉他们!”

    陈道民恼羞成怒,飞起一腿,狠狠踢向孟义。

    “老奴一定已经禀告过了,那岭南州的官员,应该是有意不来的。”

    孟义吞吞吐吐的说道。

    事实上,陈道民早就知道这一点,不过他一直在孟义面前炫耀自己的手段。

    现在被岭南府主的人抢先一步,已经是颜面尽失,无法再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却不想被孟义给揭穿了,这让他更加的愤怒。

    “岂有此理!

    这岭南郡守是要闹哪样!我曹有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而已,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

    居然不把自己的上级放在眼里!这是对皇权的不敬,是对皇帝的不敬!”

    陈道民起身,一脸愤怒的指向岭南府主,孟义被他一句话给惊到了,连忙低下头去。

    “大人稍安勿躁,现在时间不早了,城门也要关门了,要不,我们进去吧。”

    孟义恭敬的低下了脑袋。

    “呵呵!等我进城之后,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陈道民大袖一挥,径直钻进了车厢中。

    孟义见状,也是连忙上车,驾着马车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