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饭的时候,文瑾明忍不住问道:“小古月,你为啥那么讨厌你娘?”
“她不是我娘。”小古月撇了撇嘴角,“我娘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文清墨把她推进水潭祭了幽冥灯。
你们都说我认错了,眼睛会认错人,可心不会认错。
娘被推进水潭的时候,我心像碎了一样疼。”
见孙女儿又落了泪,文瑾明赶紧把她抱进怀里,“别哭了,总这样哭会伤眼睛。
不想认这个娘,咱们就不认,爷爷带着你们生活。”文瑾明嘴上哄着小古月,心里却沉甸甸的。
不知道为啥,他是越来越相信孙女儿的话了,不过却始终不敢面对这件事情。
如果这个古兰是假的,被推进水潭中的才是真的,他儿子怎么办?他要是知道这件事情,非疯了不可。
小儿子至今下落不明,如果大儿子再出什么事,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可要是不拆穿这个假货,他们这些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留着她,就像是在身边放了一颗定时炸弹一样。
想来定是李显和古华发现了什么线索,才被人灭了口。
都说两个人没有死,可文瑾明却不相信,他们已经失踪半年了,如果两个人还活着,怎么可能不送个信回来。
文瑾明越想越闹心,这还真是进退两难。
死的是古兰,那这个假货就是黄玉娇,她有黄教做靠山,还有净善这个干爹在。
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黄玉娇的对手。
那些名门正派也指望不上,只要不危及到他们的生命,都是自扫门前雪的主。
文瑾明想找半山商量商量都不敢,一旦走露了消息,他们这些人都会被灭口。
还是先搞清楚事情真相再说吧!万一是他想多了呢!
“小古月,咱们现在也不差钱了,应该去大城市长长见识。
你不是想做大先生吗!爷爷带你们去松江市买些法器回来,顺便带你们四处走走。
看有没有什么隐世高人,给你找个师父。
你不学好本事,可是打不过那些名门正派,还有古家那些畜牲。”
文瑾明说了半个小时,小古月总算是点了头。
转天一大早,文瑾明就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县城,他心里越来越不踏实,就想花钱雇佣两个厉害先生当保镖,防止那个假货伤害两个孩子。
县城里的先生大部分都在古庙附近开店,还有一些摆地摊算命的。
三个人把所有店铺都转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先生,不是骗子,就是半吊子。
就在三个人失望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走了过来,“你们是找先生吗?”
“你是先生?”
老头对着文瑾明点了点头,“我叫纪清,是湖辽的先生。
来玉天县投奔亲戚,没想到他们已经搬走了,我这路费也花光了,就来古庙找事情做。”
文瑾明仔细打量了纪清几眼,看年纪应该在六十岁左右,正方脸,一双微挑的细长眼,鼻梁挺直,嘴唇很厚。
身穿一套灰色粗麻布盘扣衣裳,脚上穿着黑色千层底。
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微微有些驼背。
看着倒像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就是不知道道行怎么样。
文瑾明见旁边有一个茶馆,便带着纪清进了茶馆,“你是先生,那你算算我为啥要雇先生当保镖?”
纪清从包裹里拿出纸笔放到桌子上,“你写一个字,我算算。”
文瑾明在纸上写了一个问字,“你算算吧!”
纪清笑了下,“老先生有口难言,心中有疑惑不解之事,想出远门寻求答案。
路途凶险万分,才想雇佣先生做保镖,好护你们周全。”
文瑾明愣了下,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还有几分本事,他随手又写了一个古字。
纪清的神色一凝,他抬头看了看文瑾明,“你心中所不解之事,牵扯人数众多,一个弄不好,就会家破人亡。
而且此事,你有口难辩,只能憋在心里。”
文瑾明点了点头,“你除了会测字,可有驱邪捉妖的本事?”
“略懂些术法。”
文瑾明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沉默了两分钟,才开口道:“此行凶险万分,你想清楚了再说接不接这个活。
只要你能护住我孙儿孙女儿,我每个月给你十万。”
“这活我接了。”
“那你随我们回村吧!咱们后天去松江市。”
“不着急走,我有些口渴,喝几壶茶再走。”
文瑾明见纪清慢悠悠的喝茶,就有些着急,“纪先生,不瞒你说,我们得罪了黄教,走夜路怕是不安全,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行吧!”纪清一口将茶水喝干,带着几个人出了城,到万石坡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拉着几个人钻进芦苇荡中,“你们想活命,就不许发出声来。”
纪清说完就开始挖耗子洞,从里面抓出来三只老鼠,“你们咬破手指,把血点在老鼠身上。”
“纪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别说废话,想活命就听我的。”
文瑾明见纪清脸色不对,也不敢再犹豫,咬破手指,将血点在老鼠身上。
小古月和文玉也照样做了。
纪清双手结印,拍在三只老鼠的身上,随手将它们丢了出去。
三只老鼠受了惊吓,顺着大路狂奔而去。
它们刚刚跑到万石坡中间的位置,从山上就滚落下来几百块巨石。
文瑾明听着那巨石落地的“砰砰”声,还有那被砸成肉饼的老鼠,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这明显就是有人要杀了他和两个孩子,之所以想用石头砸死他们,就是想制造成死于意外的假象。
他刚刚怀疑古兰是假货,就有人要杀他们灭口,那就证明不是有人监视他们,就是他们的人中有内奸。
可住在荒村的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有叛徒,荒村重新修建过,整座村子都围了三米高的院墙,半山还在村子里摆了灭妖阵。
大门口有护卫把守,还有护卫定时巡逻,外人根本进不去。
文瑾明越想越觉得奇怪,“纪先生,黄皮子十分邪性,经常剥人皮冒充别人,让人防不胜防。
可有什么办法找出它们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