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接到江晨的电话,说实话真的犹豫了。
毕竟,是安安的一条命。
毕竟,她欠了南丰和沈绮夫妇那么多。
这一刻,她满脑子都是医生那句,越早化疗越好,等不得。
“是谁打来的电话,是江晨是不是?”
沈绮见南月接到电话,便没了声音,立刻就猜到了是江晨。
不等南月开口,沈绮就从她手里一把夺过去了电话。
“江晨,我告诉你,你别想要用安安的事情来威胁小月。你给我滚!我们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沈绮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小月,你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了,知道吗?你别忘了,他害了南氏集团,害死了你父亲。我们绝不能向他这个畜生低头!”
沈绮紧紧抓着南月的胳膊,斩钉截铁的开口。
“安安他……”
南月红着眸子,回头望了望躺在病床上那个小小的人儿。
“你放心,小月,安安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们可以解决。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先凑一凑,若是钱真的不够,我们就把房子卖了。”
“那房子再破,怎么也值个四五十万,骨髓移植也够了。”
沈绮知道,她和安安欠南月的已经够多了。
南丰在疗养院这三年,她和安安的一切开销,全都是南月出的。
现在南丰已经不在了,按理来说,南月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南月本来也就不是南丰的女儿,和安安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绝对不能再让南月因为安安牺牲了。
“好。我明天就去找中介,重新租个房子,然后把我们的房子挂上去。小妈,你放心,我好好努力,我们会再买一个大房子的。”
南月听到这里,就放心了。
“嗯,我相信你,小月。”
沈绮当然相信南月,在她眼里,南月的绘画天赋是顶级的。
成为顶尖画家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第二天,南月便把房子挂了出去,又在中介那里租了一套房子。
沈绮留在医院里面照顾安安,南月耗费了一整天的功夫才搬好了家。
收拾好已经是晚上了,她拍了个新家的视频,做了饭,送去了医院。
“姐姐,新家好漂亮啊,我什么时候能住进去啊。”
安安看着视频里面的房间,小脸满脸的期待。
“很快就可以了,等到安安病好了,就可以住进去了。”
南月摸着安安的头,笑着开口。
沈绮则是在一旁偷偷的流眼泪。
把安安哄睡着之后,南月就把沈绮叫了出来,“小妈,出什么事了又?”
“小月,医生说,安安如果化疗完,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的话,恐怕就只有三个月可活了。”
沈绮几乎泣不成声。
“什么?”
南月的泪水也跟着一滴一滴止不住的往下流。
出了医院,她终于忍不住给梁优打去了电话。
“月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梁优,呜呜呜呜……”
电话一接通,南月就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很快,梁优就赶了过来。
“梁优,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想想办法行吗?问问你爸,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要不然安安可能就真的活不成了……”
南月抱着梁优,哭的一塌糊涂,把一切都告诉了梁优。
“月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才告诉我。若不是走投无路了,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这一切。”
梁优心疼的吼着南月。
若不是南月今天没办法了,选择告诉她,她直到现在都还以为南月和陆余生正幸福的过着小日子。
当晚,梁优就给父亲梁汉林打去了电话,打完还给谭深也打去了个电话。
谭家在青城也是有势力的,说不定也可以帮上忙。
“谢谢你,梁优。”
南月哭的泪流满面,现在,梁优怕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傻瓜,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瞒着我知道吗?你若是再瞒着我,我就永远都不联系你了。”
梁优给南月擦了擦脸上的泪开口。
“嗯。”
南月木讷的点头,她知道,梁优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之所以没有告诉梁优,是因为梁优和谭深一直都水深火热的,她不想再给梁优添麻烦。
很快,梁优那边就给了结果。
只是,南月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月月,对不起,这一次,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江晨已经放出了话来,说只要谁敢帮你,就是和江家过不去。”
梁优很是自责,南月安慰她,“没事,不是还有陆余生,大不了我回去找他。”
南月知道,梁家和谭家与江家没法比,也得罪不起江家。
“月月,现在,恐怕能压住江晨的人也只有陆余生了。”
梁优虽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
“嗯,我知道。”
挂了电话,南月就打开手机,找到了陆余生的电话号码。
她点开那个电话号码,才发现,原来自己那天晚上睡的迷迷糊糊接听的是陆余生的电话。
本来南月还没决定好,要不要打电话给陆余生。
看到这个电话,南月就那么鬼使神差的拨出去了电话。
可她无路如何也想不到,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是那样的。
接连打了好几遍,南月才终于相信,陆余生把她拉黑了。
呵,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