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凉如水。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冬雨,月亮不见了。
上方的小窗口里透进来淅淅沥沥密集的雨声。
禁闭室里没有灯。
只从小窗户里能看见过道昏暗的灯光,摇摇欲坠。
冷,冷得有些刺骨。
姜雨时抱着膝盖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将脚缩了又缩。
不知过去了多久。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趋于平静。
那些发疯的犯人吱哇乱叫的嚷嚷,警员的训斥声,以及狱警巡逻时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
突然都不见了。
安静得如一潭死水。
姜雨时不由警惕了几分。
直到禁闭室的铁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狱警打扮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双手搭着皮带,居高临下望着蹲坐地上的姜雨时。
眼里的欲念越来越汹涌。
姜雨时立刻站起来。
那狱警每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整个身体贴紧墙壁。
姜雨时看见,那人色眯/眯的目光极度贪婪地在自己的脸和胸前游移。
她正了正脸色,压住内心的恐慌想与之周旋,“警官,有什么事吗?是我可以回房了吗?”
狱警笑起来,手指捋了捋自己的下巴,“回房?你想回白天那间牢房?”
姜雨时没说话,狱警紧紧盯着她,“想回去,可以啊。先让我爽一爽,嗯?”
真是半点要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姜雨时双手握紧,随时准备好了要反抗。
狱警借着昏暗的光看了眼她的手,嗤笑一声,“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反抗。
老老实实让我睡一把,没准儿你把我伺候舒服了,以后你在这里面的日子还能好过点。”
他一边说,一边从皮带后面抽出了警棍。
那棍子她知道,带电的。
狱警像盯着待宰的猎物一般,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很快,那只令人作呕的大手掐住了姜雨时的下巴。
姜雨时可没打算坐以待毙。
她立刻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想挣脱他的桎梏。
狱警似是早就料到她的反应,胳膊一把钳住她的手。
整个身体直接压在她的身上。
姜雨时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
加上又怕冻,到这会儿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
哪里拗得过人高马大的男人?
她极力挣扎,身上的男人却纹丝不动。
狱警见她挣扎不过,笑得越发淫/荡,伸手握住她的腰,抱着她往地上摁。
姜雨时抬腿,屈膝,猛的一下撞在狱警的肚子上。
一声闷哼,狱警皱着眉,目露凶光,“你他/妈还挺野的是吧?
没关系,老子最喜欢的就是打野味吃!”
说完,咸猪手一把揪住她身上单薄的囚服。
嘶啦——
绵帛拉扯,撕碎。
姜雨时立刻护住自己的身体,手下意识往腿的方向去摸。
即便用手挡着,腰间细腻白皙的皮肤还是映入了男人的眼。
狱警眼睛越来越红,目光越来越下作。
他嘿嘿笑起来,“这腰可真细,这皮肤可真白。”
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解开皮带,脱掉身上的工装裤。
皮带扣落地,发出脆亮的声响。
狱警看着身下女人慌张的神情,越来越亢奋。
立马扑上去就想扒她的裤子。
手刚碰到腰带绳。
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猛地响起。
姜雨时已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那根防身的针。
快准狠地刺进了狱警裸在外面的大腿。
钻心的疼从大腿处传来。
狱警疼得惨叫连连,眼睛血红,一把推开姜雨时。
低头。
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扎在大腿里。
他咬着牙将针拔出来,针头带出血。
血滴答滴答往地上掉。
强烈的疼痛让狱警已经爆炸,他捏着那根银针,伸手一把抓住姜雨时的头发,“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拿针扎我。
说,这针哪来的?”
姜雨时忍着头顶传来的疼,咬着牙一声也没吭。
“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办了你,我看你还敢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扔掉针,伸手又想去扒她的衣服。
微敞的铁门被撞开。
两个警员冲了进来。
看见里头的情形,其中一个立马将狱警从地上拉起来,“阿全,你都干了些什么?赶紧起来!”
被唤作阿全的狱警眼睛血红,“你别劝我,这个三八敢拿针扎我!
老子今天不原地办了她,我就不姓全!”
“我跟你说过不要打她的歪主意,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她好歹是大明星,名声在外,何况还是程家的千金。
你搞出这么多事,程家要是知道了能放过你吗?”
阿全啐了一口,“老子怕个屁,别说程家压根不想管她,就算真管老子也不怕。”
另一个站在门口的警员也进来帮忙。
那人姜雨时认得,就是偷偷给她拿暖宝宝和针的男人。
他拉住阿全,“行了,再是生气也得挑个时间。
你刚刚叫得跟杀猪似的,等会儿这个监区的同事都会过来巡逻。
你是想让他们看见你身为狱警在这里侵犯女犯人吗?
再说了,所长今天也在办公室值班。
你要泄欲,也得找个合适的时间。”
这话倒是说到了阿全心里。
他脸色变了变,像是终于想通了似的。
捡起地上的裤子穿起,拴上皮带,又看了一眼姜雨时,“今天放你一马,明天我再来陪你玩。”
说完,捡起丢在一旁的警棍和钥匙,往外走。
一边走,他还不忘一边问旁边的警卫,“你说,这三八手里的针怎么来的?”
“嗨,你都在这工作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她们么?
看上去单纯,个个都是人精,想拿到针多容易的事。”
那警员笑得一脸自然,却在阿全看不见的方向,回头又深深看了姜雨时一眼。
姜雨时牢牢护着自己的身体,也看向他。
两人对视,她轻轻冲那警员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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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监区变得很安静。
姜雨时很累,又冷又困。
但她压根不想睡。
这地方对于她来说跟地狱没什么区别。
除了地狱里的恶鬼,甚至连看守的修罗都对自己虎视眈眈。
她不敢睡,生怕一个大意,就会遭到别人的伤害。
她就这样抱着双腿,埋头,睁着眼睛一直坐到天明。
天有些微微亮了。
过道里又响起了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
脚步很多,有整齐的也有凌乱的。
有紧张的也有平缓的。
很快脚步声停在了禁闭室门口。
哐当——
铁门拉开。
晨曦的光线投了进来。
姜雨时扭头看过去,光线让她微微眯了眯眼。
然后她就看见了顾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