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到会不会爆炸是一回事。
反正程采薇快爆炸了。
当她看见监视屏里的姜雨时婉若游龙，她就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身边那些工作人员，个个都发出感叹的声音时，她就更炸。
她讨厌姜雨时。
认定姜雨时是她与顾沉舟之间最大的障碍。
而这个障碍活得这么自在，在事业上还这么得心应手。
她怎么可能忍得了？
回想起刚刚姜雨时从水里冒出头，张嘴大口呼吸的样子。
程采薇面不改色，眼底却划过一抹阴郁的笑意。
......
第二条拍摄很快开始。
导演拿着扩音器，刚要喊口令。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按住扩音器。
程采薇笑吟吟道：“周导，上一条我觉得演员在水里的时间有点短了。
拍摄出来效果一般，要不这一条把时间加到六十秒，怎么样？”
闻言，周导凝眉，“五十秒差不多是一个普通人的极限，再多潜怕是会有危险。”
“怎么会？”程采薇笑起来，“片场这么多救生员，这监视屏也盯着呢，能出什么事？
不是说姜小姐有潜水资格证吗？她能跟普通人一样？”
说着，她抬眸看向站在一侧裹着毯子等待下水的姜雨时，“姜小姐，您说，我说得对吗？”
“可是......”周导还在迟疑。
宋词早就听出这个三八又在起坏心眼，愤愤不平，“水里这么冷，呆50秒就已经够难受了，还要60秒？”
程采薇低头玩弄手指上的美甲，笑着说：“看来姜小姐做不到啊。”
宋词还想说话。
姜雨时拉住她，接着莞尔看向导演，“周导，就按60秒吧，我可以的。”
她最长记录可以在水里呆75秒，60对她来说算得了什么。
换作其他事，她不会忍程采薇。
可这广告已经拍了一半，她也不想让周导为难。
插曲告一段落。
所有人都已就位。
周导微微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地睨了身旁程采薇一眼，才拿起扩音器喊A。
这一条，依旧很顺利。
在场工作人员无一不发出惊叹。
“哇，姜老师真的好厉害，让我潜进去，我不出10秒就得出来，她居然能待60秒！”
“关键人家在水里还那么漂亮，瞧瞧那舞蹈水平，完全不输专业舞蹈演员！”
“姜老师真的太绝了，难怪她会火！”
讨论的声音零零碎碎涌入程采薇耳朵。
她气得将手指紧紧攒进手心，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肉里。
本想将这个女人一军，谁知反而帮她做了嫁衣！
程采薇胸口一阵起伏。
她强压着心中那股怒火，眼一闭再一睁，她冲身旁助理招了招手，低声说了几句话。
......
毫无意外，第二条也拍得很顺利。
姜雨时从水里出来，需要补妆。
她在宋词的陪同下进了化妆间，却没见到应该等在这里的化妆师。
时间压得紧，又只是简单补妆，姜雨时想了想，干脆自己补吧。
以前无人问津的时候，她自己化妆的次数一大把，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宋词在旁边还在为刚才的事打抱不平，“我看那个三八是有八百个心眼子，公报私仇真特么恶心。”
姜雨时不以为意，淡淡笑着，打开了面前的散粉盒。
宋词凑过来，“你不生气吗？”
“小丑行为犯不上让我生气。”姜雨时倾身，随手抽出化妆桌上的散粉刷，“不过她要是太过火，我也不会饶她。”
宋词认同地点点头。
说得也是，她搞这么多把戏不就是想让小雨发飙吗，怎么可能如她的意？
姜雨时拿着散粉刷，沾了点散粉，接着放在桌沿磕了两下——
她自己化妆时一直有这个习惯，磕磕刷子，再上脸。
只是这一磕，刷头上却掉出两根细细的东西，落在桌面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
待宋词看清后差点跳起来，“我艹！这特么谁干的？居然在化妆刷里放铁丝？！”
两根银色的铁丝躺在桌上。
姜雨时看着那两根铁丝，眸色微微变深。
这铁丝上脸，轻一点是划伤脸，严重的话，万一戳进眼睛，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谁特么这么恶毒，我去调监控！”宋词气得跳脚。
宋词刚要往外走，就碰见孙婷抱着保温杯进来。
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她又跑到化妆间来干什么？”
姜雨时听见，立刻回头，“婷婷，谁跑到化妆间来了？为什么是又？”
孙婷懵懵懂懂，回：“就程小姐的那个助理呀。
刚刚你跟小词姐还没过来，我在化妆间门口撞到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会儿我过来，又碰到她了。”
闻言，姜雨时脸色冷了一分。
宋词直接爆出了国粹，“又是这个死三八！”
孙婷迷茫，“发生什么事了？小词姐，你怎么这么生气？”
宋词正要说话。
姜雨时突然开口打断，“小词，你帮我去跟周导说一下，说我不太舒服，需要休息两个小时再拍。
婷婷，你帮我去找一下程小姐，就说我有事要跟她说。”
宋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不舒服吗？！”
“......”姜雨时抿了抿嘴，“你照我说的做就好。”
话毕，宋词和孙婷也没再纠结，推开门出去。
姜雨时淡淡的眼神落在桌上那两根险些划伤她的铁丝，久久没有挪开。
-
正午，拍摄组休息两小时。
程采薇来到约定的地点。
露天的小泳池。
姜雨时就站在泳池旁，身上还裹着白色的毛毯。
程采薇勾起一抹冷笑，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想必刚刚那铁丝是没成功，要不然姜雨时这会儿早进医院了。
虽然不知道姜雨时在这个节骨眼找她来干什么。
但程采薇丝毫不惧，旁边几米远就是拍摄组的人，她不信姜雨时还能把她怎么着！
程采薇走过去，双手环在胸前，“找我有事？”
闻言，姜雨时扭头看向她，视线冷得像一道寒冰。
程采薇有些被震住，下意识握紧双臂，挺直了脊背。
姜雨时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弯起眉眼，“会游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