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与拳印猛烈的对撞在一起,最后滕渊的身影倒射出去,在地面上滑了好长的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发现握刀的虎口已经裂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马车,不由得心中愤恨,想要追赶,却发现此刻已经力竭,使不出力气来了。
刚才那拳印,虽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但已经让他失去了继续追击的可能了。
滕渊只能长叹一声,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在他眼前消失,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客栈走去,那里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坐在一张木桌上,饮着自己带来的茶水。
滕渊见状,径直的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女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将其中一个空杯推到了滕渊面前,“请吧,这茶你极少能喝到。”
滕渊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那茶水入喉,进入他的体内,便化作一股精纯的力量,开始滋养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这茶,果然有名堂。
难怪这个女人,说自己喝不到这样的茶。
滕渊有些丧气,显然他此刻已经知道,对方的强大,无论是那个丑陋的胖男人,还是眼前这个美丽不像话的女子,他都不是对手。
因此,他只能叹气摇头,“罢了,镖你们劫走便是了。但还请放过我的这帮师兄弟。”
女人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笑容,很是赞赏的说道:“不错,果然是大丈夫行径,拿得起放得下。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
滕渊一脸错愕,歪着脑袋问道:“什么意思?你还想要做什么?”
女人声音如银铃一般,笑了出来,说道:“你觉得我特意留在这里,只是为了跟你喝茶?”
滕渊一愣,继而苦笑道:“那当然不是。只是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来劫镖的吗?”
女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可以说是来劫镖,但也可以说是为了救你。你愿意相信哪一种呢?”
滕渊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意思?”
女人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你该回你的镖局去看一看了。回到镖局,你就知道一切了。现在回头吧。这便是我能告诉你的所有了。”
滕渊一脸古怪的看着她,“你确定不是故意支走我?怕我给你们惹麻烦?”
女人笑了出来,很是轻蔑地说道:“别说刚才的莫力你打不过,就连我的一根手指头,你都不是对手。你觉得,我有必要故意支开你?”
滕渊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说得对,确实没必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杀死我。”
女人站起身来,一挥手,将桌子上的茶具都收了起来,迈着脚步,朝着客栈外走去,临行前最后说道:“回去看看吧,到时你就都能明白了。”
在女人离开后,滕渊将所有的镖师都摇醒了。
这些镖师,已然失去了记忆,对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感到困惑不已。
荆树摇晃着沉重的脑袋,一副醉酒的模样,说道:“大师兄,我们怎么在这里呀。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滕渊只好说道:“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栈。好了,我们该回镖局了。走吧。”
说着,不顾这些人醉酒的样子,硬拉着他们骑上马,朝着溧州而去。
溧州,便是镖局所在的地方了。
一行人,沿路返回,但只有滕渊知道,他们是押镖而来的,现在却只能空手而回。
骑在马背上,行走了半天的路程,这些镖师才醒酒过来。
他们都有些懵,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滕渊心急如焚,他看得出来,那女人所说的,并不是唬他,而是真的出事了。
镖局如果出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滕渊越想越心急,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其身后的那些镖师,拼命地追赶,才不至于掉队了,勉强追上滕渊的速度。
就这样,在路上狂奔了三天三夜,这群人终于是进入到了溧州的地界。
进入溧州城,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滕渊的心不由得更紧了一些,他赶紧驱马而行,朝着镖局而去。
镖局所在的地方,是在一条繁锦街上。
很快,滕渊穿过繁锦街,一路驰骋,到了苍羽镖局。
苍羽镖局富丽堂皇,此刻却是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喧闹声。
四周围的那些目光,变得躲闪起来,又有叹息声响起。
似乎民众在见到滕渊一行人回来后,都纷纷露出惋惜之色。
滕渊心中一咯噔,便翻身下马,推开苍羽镖局的大门。
门刚一推开,便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引入眼帘的是血腥场面。
无数师兄弟横死,尸体堆积成山。
见此场景,滕渊勃然大怒,着急的朝着里面跑去,同时大喊,“师父,师父。”
他穿过前堂,进入大厅,发现苍羽掌门人宴遇正躺在地上,双目紧闭,气息全无,死掉了。
滕渊见状,连忙跑过去,将宴遇抱在怀中,痛苦的哭了起来,“师父,师父。”
他伤心欲绝,很是愤怒。
其余镖师也跟着进来,见到这等惨状,不由得一个个都变得愤怒和悲伤起来。
苍羽镖局,竟然被人屠了满门。
荆树失心疯般的叫喊起来,“是谁,是谁干的?!老子要杀了他。”
其余镖师,也痛哭起来,“太惨了,太惨了,镖局上下一百多口,都死绝了。”
滕渊目光愤怒,整个人散发着杀气。
这笔血仇,他一定要报,不管对方多强大,他都要将对方给杀死,一个不剩。
这时,苍羽镖局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眼睛也是流满了泪水,带着哭腔的喊道:“滕渊,滕渊,你可算是回来了。”
滕渊抬头,看到了老者,一脸的震惊,连忙朝着他走去,急切的问道:“姚老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