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用这首诗,正是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或许没有原作者郑燮表达的那么高风亮节,但对于现在薛朗的处境来说,却又是十分契合的。
无论你们如何诋毁,都不能够让我的心态发生变化。我就是这么无所畏惧,慷慨潇洒,积极乐观的人!
这篇依博一经发出,直播间内的各种声音为之一顿。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无论你们如何诋毁,如何谩骂,如何抹黑,我就像是那岩竹一样,坚韧不拔,顽强不息。
谁敢说这不是好诗?
谁敢说薛朗不会写诗?
这首竹石就是薛朗最好的回击!
一瞬间,局势再次发生了扭转。支持薛朗的观众们,也适时站了起来。
“看吧,看吧,我就说。老薛怎么会像那个狗屁副会长说的那样?”
“我看看,谁还敢说老薛不会写诗?刚才那个姓田的副会长呢?不是很牛波一吗?出来!”
“叭叭的,一天就你们长嘴了是吧?H省作家协会的成员只会以大欺小,以势压人是吧?现在老薛支棱起来了,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一群废物。”
“兄弟们,我刚才特意去搜了一下这个叫做田康裕的副会长,你们猜怎么着?”
这时候,许久没说话的陪伴哥,忽然发出了一条信息,顿时,勾起了薛朗不少粉丝的好奇心。
“怎么了?陪伴哥,你快说,别吊我们胃口了。”
“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陪伴哥,你也不想以后没有老伴吧?”
不知道是感觉吊足了观众们的胃口,还是说陪伴哥打字就是那么慢,过了一会,他才继续打字说道。
“这个叫做田康裕的老东西,在八月二十二号,七夕节那天发表了一首诗,到现在为止,除了他自己的二十多个粉丝帮忙转发评论了以外,没引起任何其他人的关注。
而那时候的老薛,正在参加平台组织的七夕节晚会,就是以相思为题的那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朋友们记着?”
听陪伴哥这么一说,当时在场的观众们也顿时纷纷发起了弹幕。
“记得记得,老薛一套骚操作,还给主持人晾在台上的那次对吧?”
“我就觉得老薛唱的那首相思是真的好听。当时还录了屏。”
“知道知道,不就是陆晓夏请外援都没能赢过老薛那次吗?说起来,那个叫做小文青的外援,是不是就是H省作家协会的成员?”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那个小文青,不是说他自己就是H省作家协会会长的儿子吗?这样一来,破案了啊。”
“还得是粉丝们能力强啊,你们把信息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老薛今天好像是被人刻意针对了。你们看,刚才发言带节奏的那些账号,除了纸音以外,全都是有官方认证的大人物,而且这些人全都是H省作家协会的成员,你们说怪不怪?”
“这么说,是我们错怪老薛了?其实老薛写的很不错?只是因为嫉妒,而被人刻意抹黑?”
“那还用说吗?能上CC时报的诗,又怎么会是假的?你当这种等级的媒体主编、审核是瞎子吗?不好也能给过。”
一时间,话语反转,绝地翻盘!
刚才还几乎呈现一边倒的局势,被硬生生扭转过来,甚至胜利的天秤,还向着薛朗这边倾斜。
这时,又有一位眼熟的账号映入了众人的眼帘。是那位许久没出现,叫做老古董的观众。
“老朽不才,是从事文学工作的,我可以负责任的讲,薛朗小友所写的这五首诗,任何一首拿出来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现在老朽和几个朋友,也在一起讨论薛朗小友的这五首诗。不得不说,薛朗小友的文学造诣,在某些方面上已经超过了我们几个老家伙了。”
这话一出,直接将薛朗作品的地位再次抬高了一截。先是上了CC时报,紧接着又是被这位叫做老古董的观众肯定。这样一来,那之前H省作家协会的成员,说的肯定都是假话了?
田康裕能咽的下这口气吗?自然不能。如果不进行反驳,那岂不是说他田康裕是沽名钓誉之辈?H省作家协会的副会长和会长的儿子都是如此,那他们H省作家协会岂不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呵,真是。不好好做学问,就知道用这些歪门邪道。说吧,这位叫做老古董的家伙,你收了薛朗多少钱?还从事文学工作。你是给幼儿启蒙书籍做拼音标注的吗?还是说村口帮老人读报纸的?”
田康裕这话一出,顿时支持他的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这群H省作家协会的成员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纷纷开始回击。
“就是啊,这网名,还叫老古董?真是老古董都应该埋进地里了,哪里还会看直播打字呢?”
“笑死我了,这钱花的真不值,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肯定是收钱帮忙说话的托。”
直播间里吵得很凶,但是在B市大学内,一位老者正看着手机上的弹幕跳脚。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谁规定的岁数大就不能与时俱进了?荒谬!简直荒谬!”
一旁坐在办公椅上喝茶水的老者,头都没抬,自顾自的喝着茶水,语气平淡的说道。
“行了啊老沈,那么大岁数了,火气还这么大,也不怕给自己气出毛病来。”
跳脚的老者正是网名叫做老古董的观众,原名叫做沈文德,B市大学中文系教授。
沈文德觉得,他这个B市大学中文系教授,说自己是从事文学工作的,应该没有错吧?可是谁能想到,很诚实的一句话,竟然成为了这群人攻击的发力点。这就有些离谱了。
喝茶水的老者名叫王德义,与沈文德是同事,二人的关系也很不错。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群H省作家协会的人,人家小薛多好的一个孩子?又有文采,写出来的作品还这么有灵性,没事闲的总针对他做什么?”
沈文德气呼呼的说道。
“小薛?就是这几首诗的作者?那确实不错。”另一位正在读书的老者,听到沈文德的话后,也抬起了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说道。
“对,就是他。我这几天刚摆弄明白这软件应该怎么用。之前在七夕晚会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小薛了。对了,小韶喜欢的那首相思,也是小薛写的。”沈文德回道。
“那这个叫做薛朗的小伙子,还真像你老沈说的这么有才?他有没有兴趣来咱们B市大学?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对他有点好奇了呢。”
读书的老者显然被沈文德勾起了兴趣,书也不读了,与沈文德攀谈了起来。
读书老者叫做应学海,说起来,他和沈文德也算是老交情了,父辈很熟悉了,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这二人本来关系就不错,再加上喜好也都相差不大,越聊越投机。聊着聊着,竟然惊奇的发现,现在H省作家协会的会长汪园,他们曾经还教过。
这样一看,或许这件事要好处理许多。最后二人拍板决定,要帮薛朗这个忙,给H省作家协会一点压力。
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张泛黄的纸,纸上面有个电话号,两个小老头,一个念,一个打,电话很快就拨通了。
“喂?您好,哪位?”
听到电话真的接通了,沈文德也很开心。连忙回道。
“喂?是汪园吗?我是沈文德。”
“我是应学海。”
读书老者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噢,是沈老师和应老师啊,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您二位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电话中传出的声音,让沈文德眉头一皱。他是脾气爆,但是却不是一根筋的莽夫。莽夫也不可能成为全国最好的几所大学之一的B市大学中文系教授啊。
这汪园,说话可是带着刺的啊。这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有事说事吗?
应学海也同样如此,神情有些不悦。要不说,这二位能玩到一块去,从小到老,不是没有原因的。脾气几乎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个办公室一共就三个人,就属喝茶老者王德义的脾气最好,几乎不会动怒。
不过已经决定要帮薛朗,就算是被冷嘲热讽一番,沈文德也认了。
“是这样的,汪会长,你们H省作家协会的成员有些过分了,对一位网络主播……”
沈文德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汪园说道。
“哎?喂?怎么没声音了呢?哎,这破手机,信号真差劲。”
说完,汪园那边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沈文德听到手机中的忙音先是一愣,而后再次将号码回拨过去,响了两声,再次被挂断。
沈文德不信邪,又回拨了一次。这次干脆就没有了任何声响,很显然,他的手机号被人拉黑了。
“这个汪园!简直太过分了!”
沈文德气的一拍桌子,须发皆张。还好现在是上课时间,否则的话,办公室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吸引其他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