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有毫不相干的如此相似,跟一个模子里磕出来似滴。
嘶~
这其中怕是深有玄机。
魔修之九本身有八个哥哥,其实当场母亲怀上只有一个,父急试验新的功法,硬用邪术一娃裂九,最后父母都没了。
活下来的过程,就是不停蚕食同类的过程,蛆虫一样的幼体,吃干了动物传到人身上,也是到了人身上,才有了形体。
是什么生物已经分不清了,魔修之九想也许是蛇,牛逼一点说成龙也可以。
白鹭与白小媚的关系,他觉得不对,但也没功法去管,转而盯着舔爪子的潦草猫——七哥死前说的三步走,投靠穷奇是第一步。
“穷奇大人,你深陷囹圄.”
喵耳朵直竖,抖一抖,眼清见底,
“什么鲮鱼,好吃嘛?”
“不是吃的,”魔修之九仍旧觉得还是穷奇强,觉定帮助穷奇脱离朱大花的魔爪,
“穷奇大人你的强大我看到过的,你那么强大,难道就没有一丝脱离苦海的能力吗?”
潦草猫细思一番,猫脸凝重,
“在洒家面前朱大花就是个渣渣,但是洒家不屑使用能力。”
舒舒服服晒在太阳底下。
第一技能攻防言灵,朱大花教过,切,第二技能小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洒家是硬汉,卖萌会毁了一世英名。
至于第三技能,朱大花有防备,就算没有,朱大花其实也是个万年孤寡命,对公的,她有芥蒂。
喵脸舒展开,头顶石狮子蹭痒,翻开四爪,其实包吃包住也还可以喵。
魔修之九冷眼看着它雪白的肚皮,觉得它快废了。
“穷奇大人,凶兽降世就是要称王称霸的呀,岂可耽与一日三餐和山太阳,你想想外边的美食美人美酒,坐拥宫殿夜宴四方番臣。”
魔修带着潦草猫畅想未来,一个没有朱大花的未来。
喵脸出现向往,
“可是,洒家与她有契约,她知道洒家的位置和言行,洒家出不去。”
“我是阵法师,懂一些契约阵,看看你这是什么契约可行?”
全身家当一储物袋,魔修之九拿出镜片——之七从朱士权手里抢夺的巫师的宝物——点了些红色的液体,对在眼前看潦草猫。
看真像那么回事,潦草猫坐起来,姿态相当雍容。
阵图在猫的脑门上,前腿上,魔修之九边看边往后退,猫脖子往前探急着问结果。
豆大的汗水从魔修之九脑门滑下,
“全身都是阵,穷奇大人你受苦了呀!”
一时说不清是阵构成猫,还是猫构成了阵,这与阵灵有何分别,就跟死去兽魂重新现世一样不可思议,能办到的人少说个特级阵法师。
那朱大花肯定没这本事,肯定是背后有大能罩着。
魔修之九捏着的双手捶地,骨节青白,述说着对阵法的无能为力,身倒,心却更强硬了。
喵步走到他低垂的头前,抬起喵爪按在魔修之九头顶。
“穷奇大人。”
“不必对你自己的无能感到悲伤,毕竟洒家都解决不了。”
魔修之九感动的表情瞬间皲裂,道,
“阵毕竟是阵,能看到就有解决办法,可我现在境界不够,没法把乾坤倒转兽王阵做出来。用此物,可让穷奇大人保留一丝尊严。”
储物袋倒出一脚链,红绳上串着三颗打磨过的兽牙,莫修之九将链子递到潦草猫面前。
猫对饰物不闻不问,对阵法倒是很感兴趣,
“什么兽王阵,能干嘛?”
“你跟朱大花的契约不对等,她能控制你做任何事情,你却绝对受制于她。阵能倒转主仆关系,把朱大花的能力为你用。”
魔修之九想把链子套在猫脖子上,猫却走来走去。
潦草猫坐立不安,蹲一下又起来,像是地面烫脚,之九逮猫心切,左扑右捞。
良久后,潦草猫跳上石栏,泪目对太阳,
“洒家居然有摆脱辣个女人的机会。”喵抓一拍,“干啦!”
啪嗒一声,链子锁在了喵脖子上。
朱大花脑子里嗡鸣一片,持续了三秒归于平静,
“三炉同炼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对,这时喵向往自由的声音再度响起,“啊啊啊啊啊,朱大花你放洒家下山!!!”
“再叫禁言!”随手丢出一物品,猫应声落地。
潦草猫盯着脸大的包,惊喜道,
“有用!洒家脑子没她叫骂。”
也许丢东西更顺手吧。魔修之九是不会拆他自己的台。
捡起炼丹炉,恭维潦草猫的话堆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炼丹炉,少说是八品法器,说仍就仍。
而且,丹炉碎裂成块,灵气一哄而散。
如此攻击力,练气期修士挨上不死也得重伤,魔修之九后背寒凉,却看潦草猫屁事没有在跳舞,咽了口唾沫问,
“穷奇大人,你真的只有筑基七层修为吗?”如果打不过朱大花,我们可以暂且不提越狱之事,免得被逮回来更没有尊严。
主仆契约,灵兽实力最多只到主体三分之二。
那朱大花难道就是苑琼真人,金丹真人本人,我屮!
巨大的悲凉感中,魔修之九再满上一杯,“穷奇大人,我那小玩意一般,要不还我,今天咱就当只喝酒了好不?”
潦草猫感觉修为睁开眼睛,邪魅一笑,“现在块突破到筑基九层了,就是结丹,洒家是金丹修为。”
那朱大花还不得半步元婴?!
屮,罗天殿出来的果然名不虚传。
魔修之九吨完一瓶,双眼流下两行热泪。他干了什么,拐这世间最强者的灵兽!
“七哥,我真的错了,我因该调查清楚再行动。”
“那是洒家的人。”
在魔修之九看王牌时,潦草猫护食一般说到。
连功法传承人都找不到,事业就要完了。
“这个串洒家戴着好看伐,戴去给老婆看,嘿嘿嘿。”
猫上房了。
真人会从链子追溯阵法来源,莫修之九整个人都灰暗了,这还不如跟着白小媚呢。
“洒家决定,你不再是洒家小弟。”
晴天霹雳。
魔修之九整个成了一滩哭泣的泥巴,原地等死。
等死的压力使得魔修之九的阵法瓶颈突破,脑中似有神光,画起阵图行云流水。
潦草猫感慨道,
“活辣么久,只有你对洒家好,带肉干和酒,还送串子,还保证能让洒家凌驾于朱大花之上,你可真够朋友,所以,以后你就是洒家的朋友了。”
脚步声渐近,与白小媚相处不甚愉快,圣姑出来透气,惊悚地看到地上一团糨糊在动。
差点发出惊叫。
喵的友谊才开始便被抛掷脑后,从房顶飞扑向圣姑,腰间的铃铛。
在圣姑眼里,就是那只颜色乱七八糟的猫跳房了,小小年纪,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
缎带一卷,喵颈掐在指腹,不轻呐。
“给洒家铃铛!”
在圣姑听来,就是喵喵叫。
魔修之九走完阵法,整个人从泥巴里长出来,双手举天狂笑,
“原来如此,一朝悟道,我绝不肯就此死去,哪怕是元婴强者,我也要一战!”
“哇哦。”
潦草猫一脸鄙视,
“洒家的铃铛,死女人把铃铛交出来!?”四爪狂舞,奈何太短。
圣姑一手提溜着潦草猫,双眼目睹了魔修之九整个社死场面。
但是,此人好像有点特别。
浑身血腥气,顶是潜入筠台捕杀修士的魔修!
空着的那只手缓缓落到铃铛上,只要碰到,全筠台的修士都会出来。
“等一下。”
魔修之九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萎靡下去,眼看就要不行了,唯独透彻的双眼,满是‘定要做出大事’决心。
圣姑一看他重伤,但又轻易死不了,手从铃铛上方拿开,魔修之九看准机会,猛地擤出血雾骷髅。凡人遇之皮肉腐烂白骨毕现!
见如此杀招,圣姑嫣然一笑,以潦草猫为盾辟邪,在术法破除后,魔修之九满头毒粉。
量之多,足以致死。
魔修之九像个灯球,数十种颜色在他皮肤上转换,手颤巍巍地指向笑盈盈的圣姑,眼睛一番不省人事。
“修士最怕经脉阻塞,我正好懂这点呢。”
圣姑哈哈大笑,这次的功劳足够大,就算没有灵根,也一样杀的了修士。
小将军眼里闪着光,默默着鼓掌,似有所悟,功法一抛,溜出筠台。
环视一遭,圣姑见无人目睹,用绸子将魔修之九裹了,拖走。
看到圣姑带着人走了,那只有一只普通猫在,小将军的侍女打湿手帕捂住口鼻,将毒粉收集跟下山去。
潦草猫跟着圣姑小跑,“喵。”
“起开。”
圣姑绕开猫,将魔修之九拖入地下室,阴暗的室内很多人,皆是最近失踪之人。
血气重,却被锁在出阵法的范围。
摔下魔修之九,圣姑拿出常用的小刀,左手摸到针头,所幸给魔修之九补了管麻醉水。
“一直想看看,修士是什么构造。
今儿个,总算是遇到机会了。”
圣姑眼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望,手上全身鲜血,解刨开魔修之九的胸膛的皮肉,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一层层揭开。
直到心、肺部、五脏、丹田整个暴露在空气里。
“灵气,是存在这儿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改造人体如此坚韧?”
圣姑皱眉,刷刷几笔记下要点,看到掉落的镜片,拿起来一看,镜片里有一只血淋淋的眼睛。
“有点意思。”
拿着镜片在混暗地牢四处看,全都是死不瞑目的人魂。
圣姑笑出了声,
“你们活着都那么废物,死了又能拿我怎么办。阵法在此,你们永远出不去,哈哈哈。
多有意思的表情,再生气一点,再生气呀。
废物!连生气都不会还想索命,你活着死了全都是错误!”
玩乐一通,圣姑收起镜片,心情大悦。
执手术刀继续探索。
潦草猫沉默,暗道:没有灵根真是太可惜了,多好的魔修人才啊。朱大花不收小妹,洒家没那么规矩。
猫跃上刑台,坐在魔修之九头边,
“喵。”
圣姑大怒,
“滚下去,你这猫怎么这么讨人厌呢。要不是朱大花,我早给你做成标本了,去。”
潦草猫有点愤怒,拍了一脚魔修之九,
“没用的废物,洒家给人欺负辣。”
然后猫被一棍子扫落地上,圣姑轰赶潦草猫出阵法,将其隔绝在外。
魔修之九被拍醒神。
麻醉水中和了毒粉中起作用的成分,气运转起来,被刨的肚子皮肉层层接连回去,想包裹珍贵的礼物一样,包装一层又一层。
“娘的,老子刨人无数,今天着了道被刨。”
圣姑目睹,整个人都呆了一秒,看人恢复,闪身出阵。
阵符文亮起,魔修之九哈哈笑道,
“班门弄斧,老子专业阵法!”
“看清楚你的处境。”
大阵血光,阵图运行十分玄妙,但是因该是某种上古阵法了。
魔修之九笑得猥琐,道,
“你要真困老子,就不该在阵中拘如此多的魂。阵法虽妙,奈何你没有修为呀。”
以草木精魂修炼之法甚多,其中又以人魂修炼最险极,成则三倍加成,败则精神崩溃。
此刻,被圣姑刺激到快凶灵化的灵魂们,自愿将灵魂献祭给魔修之九。
魔修之九当然不会拒绝,境界飞涨,转言筑基。
气凝实如水球,圣姑凡眼都看得清楚,“这就是灵气吗?”
六道魂魄从阵外飘来,是魔修之九死去的六个哥哥,还有两个神魂俱灭,六道魂力与魔修之九同一命盘所化,此刻聚合到一起。
七人修为,扶住了险些跌落的境界,道基一裂五道,中品道台成。
圣姑边看边后退,摸着地牢的门跑出去,筠台铃声震天响。
漫天修士巡视,看了一遭。
“怎么回事,就响一声啊?”
“再找找。我觉得不会是意外碰到。”
地牢里,魔修之九都要吓死了,这被发现真要跟元婴修士朱大花干仗,不可不可,还好有阵法。
阵虽古旧,却可避过元婴修士探查,也是相当不错的。
“喂,你不想死就把阵图交给我。”魔修之九摔下圣姑。方才紧急摄回,还好来得及。
“阵图在朱大花哪里,我只能画出一小部分。”
圣姑接受了打不赢的现实状况,无缝衔接智斗。
现活下来,然后朱大花解决一切,完美。
“你骗老子。”魔修之九蹲了下来,瞪着她,眉头紧皱,“朱大花要懂这阵,她还能往哪里藏?
你要说别人我就信了。朱大花不可能,她虐待穷奇大人,不可能是自己人。”
潦草猫点头认同,颠步跑去咬铃铛。
圣姑没想到今天会栽,魔修之九空手一抓,拿手术刀把玩,“你就用这个给老子开膛破肚,老子也回敬你。
刨了,然后用你皮肉酢食,祭老子的五脏庙。”
咕噜噜的肚子叫。
“你也得有这本事。”圣姑狞笑,
抓起能辟邪的猫,一猫呼在魔修之九脸上,魔修之九一脸震惊:她居然如此对待穷奇大人,不可饶恕!
被猫砸了,魔修之九倒在地上毫无反抗力的样子。
圣姑翻身而起,按着魔修之九,接连呼,用猫呼,不亦乐乎。
然而,打着打着,势头却减缓下来。
潦草猫愤怒跳走,不解气,咬走了圣姑腰间的铃铛,一整串的铃铛被拖走。
喵出地牢。
遇到一只红狐狸,两兽对视一阵,狐狸问,
“你是那个部门的?”
“是妖兽,带去给老婆。”
不说话还看不出来,一说话,潦草猫扑向红狐狸,哈喇子飞向天空。
红狐狸震惊,一闪而逃。
潦草猫撞到树,定了一下掉到地上,树拦腰而断。
晃掉满头小星星,潦草猫找不见红狐狸,啐了一口。
红狐狸大汗,
“没有编制乱牵红线的猫找到了,凶恶异常无法沟通,修为非普通红线仙能拿下,可以提交报告去发追杀任务了。”
潦草猫被留影,并被画了图像,挂在地界通缉榜上,赏金:二十块下品灵石。
才发出去,任务就被接了。
九幽老祖倒不是在乎灵石,而是没人能干掉潦草猫,再平白出现一些人给朱大花添堵,他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投胎做狐。
这出来,怎么找不到狐狸崽了呢?
因该会在目标附近乖乖等着吧。九幽老祖打着伞,开心地往小狐狸相反的地方走,越走越远。
小狐狸找东西的本事是天赋神通。
此刻它闻着味道来到了国师府,探头探脑从破墙洞踏入院落,院里都是补墙的凡人,隐身跑入府中。
“朱士武在哪?”朱士承忙了一遭回来,看弟弟们是否在刻苦练功。
却发现跑了一个,剩下这个还整个稻草人糊弄他。
当场给朱士权爆栗连击,当哥哥有点失去风度。
“回去陪媳妇去了。你注意仪态。”
朱士权都没意识到他可以还手。
“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傍富婆了?”朱士承声音轻柔,令人毛骨悚然。
真话他不爱听,假话他也不爱听,送命倒计时。
小狐狸路过院落,发现四阶青甲蛙的甲壳,震惊,立即双爪合适拜先辈。
它与朱家兄弟,就隔着一个甲壳。
甲壳中空,如果小狐狸不闭眼,可以看到对面的朱家兄弟的脸。
两兄弟交换一个眼神,从两边包抄,同时喷火,小狐狸一跃而起,后空翻躲远,掉头逃窜。
“太可怕了,好歹先打声招呼啊。”
小狐狸仓惶往狗洞跑,院里的大黑狗狂叫起来,吓得狐狸往院墙上蹿。
还差三米。
朱士权从天而降,一脚将小狐狸踢回府中。
而接球的朱士承手刀断狐魂,捡起晕死的狐狸,道,“这皮子不错。”
“确实,但你留着不也没什么用,给我好了。”
两兄弟站在了一起,朱士承摸摸下巴,
“你确实长大了。
今朝咱哥俩以狐肉下酒,不醉不休。”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