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看了视频,无声的,率先看到是的常大春和杜教授的后背。看样子常大春喊了一声,杜教授回过头来。这时,有人推开常大春,朝着杜教授冲过去。
杜教授转身就跑,但这个人更快,追上去就把用刀抹了杜教授的脖子,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更像个职业杀手。
得手之后,这人回头看了一眼,露出陌生的脸庞,然后逃走了。
……
常大春的律师是大黄给找的,在这件事情把控的不错,关键时候,才把我给他的这个证据拿出来,帮助常大春脱罪。
……
解决官司后,大黄为常大春洗霉运,在一家酒楼摆了一桌。
到那我才发现,骆博也去了。
借着几分酒劲儿,大黄这次对老大哥有些不满:“老大,你又不是杀人凶手,支支吾吾的干什么啊?”
“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
大黄声音变大了一些:“哥,你也没说是别人杀的啊。”
“说了又怎么样?难道警察会信吗?”
骆博也帮着说话:“这次真不怨常大哥,我们也有错,现场多了一个人,我们刑侦部门竟然没有查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骆博这么解释,倒是把大黄的方向变了一下,大黄不满的说:“有摄像头都没查出来,警察干什么吃的?”
骆博淡然一笑:“拍摄视频的不是摄像头,看清晰度应该是一部智能手机。说实话,这是偷拍,如果不是你们搜集了更多的证据,这个视频都不一定有法律效应。”
“智能手机?”大黄诧异的问。
骆博坚定的点点头。
“是谁?”
胖子把大黄给拦住了:“没事了就好,这倒霉事咱能不提了吗?”
如果真的是用手机摄录的话,那说明当时现场还有一个人。大黄盯着常大春,常大春摇摇头:“我没看见有人。”
大黄还要问,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二哥,咱还喝酒不?”
“当然得喝了,今天无醉不归。”
“既然这样,咱们喝酒呗。”
胖子也跟着补刀:“他觉得大哥从监狱出来,他当不上龙头老大了,他心里不服。”
听到胖子这么说,大黄眼睛都瞪圆了:“丁泰,有长进啊,诬陷人都不打草稿了,这手段都用到我头上来了。”
我们几个一起哈哈的笑,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其实,这件事情疑点重重,但大家已经达成共识,不说比说清楚强。
……
按照骆博的说法,这现场还有一个人。手持手机录下了这段视频,从视频的角度看,在那个位置,是不可避免被常大春看到的。
但常大春没说看到人,大概率就是保护这个人。
所以,基本上我和胖子都猜到了,这个人是安晓月,所以我们才极力阻止大黄问东问西。
……
晚上喝完酒,骆博让我去送他,我醉眼迷离的说:“姐夫,你打电话叫个代驾不行吗?”
大黄也嚷着说:“骆组,你打车回去。这车兄弟找人给你送回去,要是掉了一点漆,我赔你一辆新车。”
听到大黄这么说,我稍微醒过点神来,和大黄说:“不牢黄总大驾,我陪我姐夫溜达溜达。”
“滚!”
大黄喊了一声,骆博眉毛一挑。
这样子多少让大黄有点尴尬,他慢悠悠的解释:“骆组,不是说您,我说唐南呢。您想溜溜,就让唐南陪您,我现在打电话,让人来开车,一会儿接您。”
“谢谢。”
“甭客气,这不说外话了吗?”
……
我和骆博并肩走在街上,我的脚步有点飘,偶尔他还得扶我一下。
“真醉了。”
“为常大哥感到高兴。”我由衷的说,可骆博却明知故问的来了一句:“是吗?为什么啊?”
“这不摆脱官司了吗?”
听到我这么一说,骆博长叹一声:“是我身份的问题吗?连我也瞒着。”
“姐夫,我不知道您说什么?”
“现场的留下的凶器,有常大春的指纹,而且常大春的袖子上也沾了血迹。”
我听了心里一惊,酒醒了大半,诧异的看着骆博。
骆博笑着说:“那个视频不错,下刀的角度和杜教授脖子上的伤口完美吻合。”
“姐夫,你的意思是这视频是假的?”
“你说呢?”
“我不知道。”
“谦虚了啊!”
听到骆博这么说,我苦笑:“我真不知道。”
……
刚才吃饭的时候,常大春的表现是他之所以没说有人杀了杜教授,是想保护那个用智能手机摄影的人。我怀疑那个是安晓月,所以常大春才有此隐瞒。
可按照骆博说的,事情根本不是这样,那为什么常大春有一种在包庇妻子的感觉。
……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骆博找了路牙子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我。
这是陌生的电话,而且现在还是晚上,我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接通了。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了曹倩的声音。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你和汪仁师伯的赌约,你赢了,恭喜你。”师姐在电话那边得意洋洋的说。
“恭喜是什么意思?”
“常大春没有杀人,我们只要用这一点,就能打掉汪仁师伯的自信心。谋局者之间的战斗,一旦一方失去了信心,她就必败。”师姐的声音很高昂。
“你觉得你能赢了汪仁吗?”我认真的问。
“只是局中的一次争斗,就谈论整个局的得失,还为时过早。不过,随着汪仁丧失信心后的表现,胜利的天平会倾向我们这一边。唐南,只要我们联手,就能打败任何一个谋局者吗?”
“我们能打败汪仁?”
“当然能了。”
曹倩的声音里,鲜有的带着几分兴奋。
“我劝你还是冷静,冷静,你现在还被监控呢!”
告诉她这个事实之后,我撂下了电话,心情有些沉。
骆博坐在路牙子上,用手托着下巴,看样子快睡着了,他问我:“打完电话了?”
“嗯。”
“咱们继续说常大春的杀人案。”
“嗯!”
“视频完全没有问题,放大了看,人物也没有问题。”
“那问题出在哪?”
“背景。”
“背景怎么了?”
“杜教授买的别墅,是拎包入住的精装别墅区。每个别墅的装修都一样,视频上的墙面上,有一处细微的划痕,放大后很难看清楚。而杜教授家里的墙壁上,我去看过了,没有那道划痕。”
如果说刚才酒醒了一半,那现在酒已经全醒了。
“姐夫,到底怎么回事?”
“常大春被抓捕了那么多天,一直没有说过他看到有人杀害了杜教授。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视频。”
“他在包庇谁吗?”
“不是,因为我们看到的画面,也就是有人送给你的那个视频画面,它根本不是真实的,是伪造的。”
“他怎么可以伪造的那么像呢?”
“常大春入狱了那么久,律师为了给他脱罪,收集了很多证据。这些证据当然包括尸检报告,通过尸检我们可以详细的知道凶手出刀的角度,这也是法院确定那个视频为证据的主要原因。”
“姐夫,你的意思我懂了,有人通过这些法院收集的证据,伪造了这个假视频证据。”
“对!”
听骆博这么说,我的精神一下子就颓废掉了,这么说的话,常大春还是杀人了。
“姐夫,我做的对吗?”
“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哪有什么绝对的对和错,只要你认为对就好了。”
“是吗?其实……”
我想把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骆博,却被骆博挥手制止了。
骆博笑着说:“身份避嫌,你把你做的事情告诉我,我会很难做的。你继续做你的事情就好,我只希望你认为对的事情,也是我认为的,并且在我可以合理的在可庇护范围内帮助你。假设有一天,你做的事情,我认为是错的。那我也会毫不留情的代表法律消灭你。”
说完,骆博还俏皮的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谢谢你,姐夫。”我真心实意的说。
“我也谢谢你,如果没有你,骆珞就不会有一个完整的人生。”
“这是我该做的,犯不着说谢谢。”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也早点回家,一身酒味要被你姐训的。”
说完,骆博拿出电话打给大黄,告诉我们的位置。车来之后,骆博问用不用送我,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想借着晚风冷静一会儿。
……
师姐曹倩这个人挺厉害的,布局看起来像未卜先知,二代妖精名副其实。但是,师姐曹倩和汪仁老师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当柯盈盈把视频交给我,我看过视频之后。也曾和师姐一样,坚定的认为我赢了,或者说我们赢了。在师姐的帮助下,我们摆脱了汪仁的预测,常大春没有杀人。
可事实上,并不是那样。
柯盈盈还是以前那个毒辣的,让人猜不透的柯先生。他看似和师姐站在一边,为了孩子的安危背叛了汪仁老师。
实际上,柯盈盈还是汪仁老师的黑色线人,受汪仁老师支配。
他跟着师姐,其实是为了让师姐入局。
如果在常大春的事情,师姐要用打击自信的方法对付汪仁老师的话,那她一定自取其辱。自己反而会被最终的结果,弄得失去自信。
……
面对这样没有破绽的汪仁老师,我也迷茫了,要怎么样,才能打败她。